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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秘史》第111节_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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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以前,兀都亦惕篾儿乞惕部的脱黑脱阿别乞,兀洼思篾儿乞惕部的答亦儿兀孙、(合阿惕篾儿乞惕部的)合阿台答儿麻剌这三个篾儿乞惕人率领三百人,来报复从前也速该把阿秃儿抢夺脱黑脱阿别乞的弟弟也客赤列都的妻子诃额仑之仇。

他们环绕不儿罕合勒敦山三遍追踪帖木真的时候,捉住了孛儿帖夫人,交给赤列都的弟弟赤勒格儿孛阔收娶为妻,收娶了后,就同住在一起。如今,赤勒格儿孛阔逃奔出去,他说:

“乌鸦只有吃残皮的命

竟想吃鸿雁、仙鹤;

我这相貌丑陋的赤勒格儿,

竟侵犯了尊贵的夫人!

这就给全体篾儿乞惕人带来灾祸,

这灾祸将落到我这恶劣下民赤勒格儿的黑头上!

想逃我独自的性命,

钻进黑暗的山缝里,

但谁来保护我呢?

只有吃野鼠命的无能只鸟,

竟想吃天鹅、仙鹤;

我这衣衫褴褛的赤勒格儿,

竟收娶了有洪福的夫人!

这灾祸将落到我这肮脏小人赤勒格儿的枯干头颅上!

想逃我羊粪般的性命,

钻进黑暗的山缝里,

但谁的院子容得我这羊粪般的性命呢?

说罢,就逃命去了。

第112节

合阿台答儿麻剌被擒获了,就给他戴上板枷,押送到合勒敦不儿罕山去。

有人告诉说:别勒古台的母亲就在那里的一个帐营(阿寅勒)里,别勒古台就去接他的母亲。

别勒古台到了那个帐房,刚从门的右侧进入,他母亲穿着褴褛羊皮衣,从门的左侧出去了。她在外边对别人说:

“听说我的儿子们已经做了汗,我在这里却被许配给了坏人。如今我怎么能去见我儿子们的面呢?”

说罢,就走了,钻进森林里去了,后来再也找不到她了。

别勒古台那颜遇见篾儿乞惕人就说:“还我的母亲来”,并用头(箭头、箭)射他们。

那些曾围绕不儿罕山(追赶帖木真)的三百篾儿乞惕人,连同其子子孙孙,全都被扬灰般的灭绝了。剩余的妇女、儿童,凡可搂抱的,就都搂抱了,凡可以叫进家门里役使的,就收留入家门。

第113节

帖木真感谢脱斡邻勒汗、札木合两人,说道:

“由于得到我的汗父和札木合安答两人的协助,靠天地给增添力量,被有威势的苍天所眷顾,被母亲大地所顾及,

我们已报男子汉之仇于篾儿乞惕百姓,

我们已把他们怀抱的心爱妻子夺取,

我们已洗劫了他们的家室,

我们已毁灭了他们的亲族,

我们把他们剩余的人也都俘虏了!”

大家都说:“既然已经把篾儿乞惕部落摧毁了,咱们就撤兵吧。

第114节

兀都亦惕篾儿乞惕人惊慌逃走时,在他们的营地上遗弃了一个戴貂皮帽子,穿母鹿蹄皮靴子,穿边缘缀以水獭皮的无毛皮衣,目中有火,名叫曲出的五岁男孩。我们的军队拾得了这个海子,作为献礼[1]送给了诃额仑母亲。注释:

[1]献礼—《秘史》原文为“扫花”(sauqa),旁译“人事”。元代文献中又译作“撒花”、“撒和”。即馈赠的礼物或贿赂的钱物。汪水云诗曰:“官军要讨撒花银”,即所谓人事银。《山居新话》曰:“都城豪民,每遇假日,必以酒食招致省宪僚吏翘杰出群者款之,名曰撒和。凡人有远行者,至巳午时以草料饲驴马,谓之撒和,欲其致远不乏也。”参阅王国维《蒙古札记扫花》(载《观堂集林》卷十六)。

第115节

帖木真、脱斡邻勒汗、札木合三人,一同摧毁了篾儿乞惕人聚会的大帐庐,掳掠了美好的妇女,从斡儿洹、薛凉格两河之间的塔勒浑阿剌勒撤退。

帖木真、札木合二人一同退走到豁儿豁纳黑草原去。

脱斡邻勒汗撤退时,沿着不儿罕合勒敦山的背后,经过诃阔儿秃[1]草原、

蒙古秘史又经过合察兀剌秃山峡[2]、忽里牙秃山峡[3],围猎野兽之后,退回到土兀剌河的黑林去了。注释:

[1]诃阔儿秃—意为“有牛的”。[2][3]山峡—《秘史》原文均为“速卜赤惕”,无旁译;此词意为“山峡”、“峡口”。

第116节

帖木真、札木合二人,在豁儿豁纳黑草原上一同安营住下。他们想起以前他们俩结为安答的往事,又重申安答之谊说:

“咱俩要互相亲密友爱!”

最初互相结拜成安答时,帖木真十一岁。那时札木合送给帖木真一个狍子髀石,帖木真回赠给札木合一个灌铜的髀石,就互相结为安答。在斡难河冰上一起打髀石玩[1]的时候,两人就互相称为安答了。

第二年春天,两人在一起用木弓射箭玩时,札木合把他用二岁牛的两个角粘合成的有声的响头[2]送给帖木真,帖木真把柏木顶的头回赠给札木合,(再次)互相结为安答。这就是第二次结为安答的经过。注释:

[1]打髀石玩—髀石,《秘史》原文为“石阿”(i’a),旁译“髀石”。击髀石的游戏是游牧地区儿童、成年人中盛行的游戏,契丹、蒙古、满族均有这种游戏。《契丹国志》卷二十三记载宋真宗时晁回出使辽朝贺生辰,回来时说:“国主……好以铜及石为槌,以击兔”。《元史太祖纪》载:“莫挐伦第七子纳真……诣押剌伊而(即札剌亦儿部)……至一山下,有马数百,牧者唯童子数人,方击髀石为戏。纳真熟视之,亦兄家物也。”杨宾《柳边纪略》曰:“宁古塔童子相戏,多剔獐、狍、麋、鹿腿前骨,以锡灌其窍,或三、或五堆地上击之。中者尽取所堆,不中者与堆者一枚。”

[2]有响声的头—《秘史》原文为“捣兀秃约里”,旁译“有声的响头”,即“鸣镝”。

第117节

(帖木真、札木合)说:

“听以前老人们说:‘凡结为安答的,就是同一条性命,不得互相舍弃,要相依为命,互相救助。’互相亲密友爱的道理应当是那样的,如今(咱俩)重申安答之谊,咱俩要互相亲密友爱。”

帖木真把从篾儿乞惕人脱黑脱阿处掳掠来的金腰带,送给札木合安答系在腰上,把脱黑脱阿的多年不生驹的海骝马,送给札木合骑上。札木合把从兀洼思篾儿乞惕人答亦儿兀孙处掳掠来的的金腰带,送给帖木真系在腰上,把答亦儿兀孙的有角的略带灰黄色的白马送给帖木真骑上。

在豁儿豁纳黑草原上,

在忽勒达合儿山崖前,

在枝叶茂盛的大树下,

彼此互称安答,

互相亲密友爱,

举行盛宴相庆,

夜间同衾而眠。

第118节

帖木真、札木合两人,互相亲密友爱地同住一年半。

有一天,他们在所住的营地上商量说:

“咱们起营迁移吧。”

孟夏四月十六日“红圆月日”那天,起营迁移了。

帖木真、札木合两人一同在车子前面走着时,札木合说:

“帖木真安答!安答啊!

咱们靠近山扎营住下,(适于牧马,)

可以让咱们的牧马人到帐庐里(休息)。

咱们靠近涧水扎营住下,(适于牧羊,)

咱们的牧羊人、牧羊羔人,饮食方便。”[1]

帖木真不明白札木合说的话的意思,他默不作声地停住,等候后边的车子来到,边走边对他母亲诃额仑说:

“札木合安答说:

‘咱们靠近山扎营住下,(适于牧马,)

可以让咱们的牧马人到帐庐里(休息)。

咱们靠近涧水扎营住下,(适于牧羊,)

咱们的牧羊人、牧羊羔人,饮食方便。’

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我什么也没回答他,所以来问母亲。”诃额仑母亲没

有作声,孛儿帖夫人说道:

“听人说札木合安答好喜新厌旧。如今到了厌烦咱们的时候了。刚才札木合

安答所说的话,是要算计咱们的话。咱们别扎营住下,就乘迁移之际,与他

们善离善散吧,咱们连夜赶路吧!”注释:

[1]札木合说:“帖木真安答!……饮食方便。”—札木合对帖木真说这段隐晦曲折的话,成为他与帖木真分裂的原因,但这段话的含意十分费解,以致帖木真当时也未能立即听明白它的含意。于是,俄国学者巴托儿德曾对这段费解的话做过揣测,他说:“据我们看来,被认为是札木合说的预言很清楚,牧马人就是草原贵族,而只想到能得到饮食吃的牧羊人、牧羊羔人则是平民,札木合与帖木真相反,站到了平民方面。”(《成吉思汗帝国的建立》,载《巴托儿德文集》第5卷,莫斯科1968年版)从而,巴氏在该文中,认为札木合是“蒙古人民的领袖”,“在他的周围聚集起了不愿屈服于(贵族领袖)帖木真、王汗的人民”,但他的“民主运动被镇压了下去”。其后,苏联学者符拉基米尔佐夫在其《成吉思汗传》中也说:“札木合所说的‘牧马的’,就是指富人的意思,也就是指游牧社会的上层阶级,这就是说‘草原贵族’。所说的‘放羊的和放羔儿的’,就是指他所同情的‘平民’—哈阑、合剌除。帖木真不仅不懂得札木合的婉转表示,而且反觉得他的言语含有敌意。及听到他的妻子孛儿贴批评札木合‘喜新厌旧’的言语后,就加强他和民主倾向的札木合闹分裂的决心,因为他(札木合)对他已经是一个违反自己利益的伴侣了。”(余元盦译本,上海巨轮出版社1950年版,第46页)后来,俄裔学者维尔纳德斯基在其《蒙古人与俄罗斯》(纽黑文1953年版)中说:“符拉基米尔佐夫曾首先肯定巴托儿德的说法,但后来又更正了,这与笔者的意见相合。事实上找不出札木合倾向民主的证据,他们分离的原因为权力之争。”

札木合对帖木真所说的这段隐晦曲折的话,必须结合当时的具体历史情况来分析理解。

约1180年秋,帖木真靠札木合、王汗出兵帮助,战胜强敌篾儿乞惕人后,随同札木合去到了札木合的驻地斡难河畔的豁儿豁纳黑草原住下。他们俩谈及幼年时两次结为义兄弟的往事,感情更加融洽,遂再次互赠礼物结为义兄弟,并举行了欢庆第三次结义的盛宴。

帖木真要重建家业,必须首先把父亲也速该的旧部众收集起来。他随同札木合来到其驻地,想通过加深义兄弟情义,使札木合帮助他收集也速该旧部众,重振家业。

而札木合经过多年苦心经营,逐渐收集部众,成为拥有二万户的部落首领。他所收集到的部众有半数正是也速该的旧部众。札木合是权势欲很强烈的领袖人物,不可能出于义兄弟情义将他麾下的也速该旧部众主动还给帖木真,以致其部众减少一半。帖木真与札木合相处了一些日子后,逐渐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他只好靠自己的努力展开活动,去逐渐拉拢也速该的旧部众。时间一久,札木合这位薛禅(智者)当然会觉察到帖木真拉拢也速该旧部众的活动。

这就是札木合与帖木真分裂的根本原因—义兄弟情义不能淹没利益矛盾,利益矛盾、权力之争造成义兄弟情义的破裂。

于是,在札木合、帖木真同居共处了一年半后,在约1182年夏从豁儿豁纳黑草原迁营时,札木合用譬喻的方式(牧马和牧羊各有其合适场所,应该分开来才方便),婉转地向帖木真暗示说,咱俩各有各自的情况,应该分开来各奔前程,彼此都方便,不必凑合在一起了。帖木真一时听不明白札木合说话的含意,但经孛儿贴说明后,也就明白了。他赞同孛儿贴的善离善散的意见,遂连夜赶路,就此离开了札木合。

第119节

(帖木真)赞同孛儿帖夫人的话,没有扎营驻下,连夜赶路。途中,经过泰亦赤兀惕人处,泰亦赤兀惕人惊慌起来,连夜交错着(朝着相反方向)迁移到札木合那里去了。

在泰亦赤兀惕部所属的别速剔氏人所住的营地上,遗留下一个名叫阔阔出的男孩子。我们的人把他带来,送给了诃额仑母亲,诃额仑母亲收养了他。

第120节

那夜兼程而行。天亮时一看,札剌亦儿[1]氏的人合赤温脱忽剌温、合剌孩脱忽剌温、合阑勒歹脱忽剌温兄弟三人夜里兼程而来。

还有塔儿忽惕氏人合答安答勒都儿罕[18]等兄弟五个也来了。

还有蒙格秃乞颜[2]的儿子汪古儿[3]等,率领其所属敞失兀惕氏[4]人、巴牙兀惕氏人,也来了。

从巴鲁剌思氏来了忽必来[5]、忽都思兄弟们。

者台、多豁勒忽扯儿必[6]兄弟二人从忙忽惕氏来了。

孛斡儿出的弟弟斡歌连扯儿必[7]离开了阿鲁剌惕氏,来和他的哥哥孛斡儿出相会。

者勒蔑的弟弟察兀儿罕[8]、以及速别额台[9]把阿秃儿,离开了兀良罕氏,来与者勒蔑相会。

从别速惕氏来了迭该[18]、古出古儿[18]兄弟二人。

从速勒都思氏,赤勒古台[18]、塔乞[18]、泰亦赤兀歹等兄弟们也来了。

札剌亦儿氏人薛扯朵抹黑,带着他的两个儿子阿儿孩合撒儿[10]、巴剌[18],也来了。

从幌豁坛氏,来了雪亦客秃扯儿必[18]。

速客虔[11]氏的者该晃答豁儿的儿子速客该者温[12]也来了。

捏兀歹察合安兀洼[13],也来了。

斡勒忽讷兀惕氏的轻吉牙歹[18]来了。

薛赤兀儿[14]从豁罗剌思氏来了,抹赤别都温也从朵儿边氏来了。

亦乞列思氏[15]人不图[16],正来这里做女婿。他也一同来了。

种索[17]也从那牙勤氏来了。

只儿豁安从斡罗纳儿氏来了。

速忽薛禅,合剌察儿[18]和他的儿子,也从巴鲁剌氏来了。

还有巴阿邻氏的豁儿赤[18]、兀孙老人[18]、阔阔搠思[18],带着蔑年巴阿邻氏一圈子(古列延),也来了。注释:

[1]札剌亦儿—《元史太祖纪》又译押剌伊儿,《亲征录》、《元史》又译札剌儿。蒙古语族部落。辽代时居于克鲁伦河,分为朵郎吉、脱忽剌温、察哈等十个分部。辽朝置阻卜札剌部节度使司,为辽西北部属。辽圣宗统和年间(983-1012年),札剌亦儿部遭辽军大屠杀,残部逃入成吉思汗八世祖母莫挐伦牧地,杀死莫挐伦及其八子,仅幼子纳臣及长孙海都幸免。后该部被海都征服,成为海都及其后裔的世代奴婢,与蒙古乞颜部同牧于斡难河一带。蒙古攻金后,札剌亦儿受封牧地于漠南东部,札剌亦儿人为成吉思汗立战功者甚多,以木合黎最著名。

[2]蒙格秃乞颜—即《秘史》第50节忙格秃乞颜,把儿坛的长子,成吉思汗的大伯父。据《史集》载,他青年时是个大英雄;(《史集》汉译本,第一卷第二分册,第63页)但英年早逝,在成吉思汗出生前就已经去世。

[3]汪古儿—《秘史》此处作翁古儿,但后文多作汪古儿,故统一译为汪古儿。汪古儿为成吉思汗的堂兄弟,他于此时与其兄弟率领其敞失兀惕部及所属巴牙兀惕人归附帖木真。1189年帖木真第一次称汗后,他为帖木真身边的侍卫队成员,担任司膳。由于多年在帖木

蒙古秘史真身边忠勤效劳,1206年蒙古建国后,被封为第十三位开国功臣千户长,管领敞失兀惕部及分散于各处的巴牙兀惕人组成的一个千户。1215年,蒙古占领金中都(今北京)后,汪古儿与失吉忽秃忽等人奉旨到中都清点府库帑藏,因他收受金中都留守官员合答的赠礼,受到成吉思汗严厉斥责。

[4]敞失兀惕—蒙古乞颜部的分支,为蒙格秃乞颜及其诸子统率部属所形成的部落,其中颇多巴牙兀惕人。

[5]忽必来—《元史太祖纪》译作虎必来,尼伦蒙古巴鲁剌思氏人。1189年帖木真第一次称汗后,担任帖木真身边侍卫队中的佩刀卫士(云都赤)。1202年春,歼灭塔塔儿诸部之役,帖木真的亲族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三人违犯军令,抢夺牲畜、财物据为己有,帖木真派忽必来去没收了他们抢夺的牲畜、财物,全军肃然。忽必来与者勒蔑、者别、速别额台合称“四猛狗”,为帖木真麾下四员猛将,屡建战功。1206年蒙古建国后受封为第八位功臣千户长,并奉旨总管全军事务。后,又被派辅佐成吉思汗庶子阔列坚,成为阔列坚封地内的千户长。

[6]多豁勒忽扯儿必—《秘史》第281节译为朵豁勒忽。尼伦蒙古忙忽惕氏人。者台之弟。1189年帖木真第一次称汗后,担任帖木真的侍卫队中的箭筒士。1204年出征乃蛮前,受任为六个扯儿必(近侍官)之一。蒙古建国后,仍为扯儿必,掌管宫内侍卫。成吉思汗晚年时,为左翼千户长。元太宗时,率军攻金,包围蔡州城,迫使金主自杀,遂灭金。(见《史集》汉译本第二卷,第36-41页)后被窝阔台处死,对此窝阔台晚年深为后悔,自认为是其即位以来所做四件错事之一。

[7]孛斡儿出的弟弟斡歌连扯儿必—孛斡儿出为独生子,并无同父的兄弟,此处“弟弟”为其族弟。一说为其异父同母弟。斡歌连,《秘史》又作斡格来、斡格列、斡歌列。《元史食货志三岁赐》作斡阔烈阇里必。1189年帖木真第一次称汗后,担任侍卫队中的箭筒士,1204年起担任扯儿必。后又为左翼千户长。

[8]者勒蔑的弟弟察兀儿罕,以及速别额台—《秘史》此处“弟弟”原文为“迭兀”,单数形,故察兀儿罕为者勒蔑的弟弟(同父弟或族弟),而速别额台并非者勒蔑的弟弟。关于兀良合惕人察兀儿罕,详见202节注。

[9]速别额台—《元史》作速不台、雪不台。蒙古兀良合惕氏人。为帖木真麾下猛将,与者勒蔑、忽必来、者别合称“四猛狗”,屡建战功。初为百户长。蒙古建国后,受封第五十一位功臣千户长。1211年,从攻金。1217年(丁丑牛年),奉旨率领铁车军追袭篾儿乞惕残部,次年,尽歼之而归。1220年春,奉旨与者别各率万骑追袭花剌子模国王马合谋。后与者别远征阿塞拜疆、格鲁吉亚、阿速、钦察、斡罗思,凯旋而归。元太宗时,率军攻金。1232年,从拖雷在钧州三峰山大破金军。率军进围汴京。次年夏,受汴京将崔立降。1235年,从拔都西征,为主将。击破不里阿耳、钦察部,连破斡罗思诸公国。进击匈牙利,前锋直抵亚得里亚海边。1242年,回师。1246年,拥戴贵由即大汗位。1248年,死于土兀剌河

蒙古秘史畔。

[10]阿儿孩合撒儿—蒙古札剌亦儿氏人。1189年帖木真第一次称汗后,奉命与察兀儿罕同为使者往告札木合以帖木真称汗之事。1203年夏,奉命与速格该者温同为使者往告王汗、札木合等人。1204年春出征乃蛮前,受命为千名勇士侍卫长。1215年,奉旨与失吉忽秃忽、汪古儿同到被蒙古占领得金中都清点府库帑藏,因他收受金中都守官合答的赠礼,受到成吉思汗严厉斥责。

[11]速客虔—《亲征录》作雪干,为尼伦蒙古诸部之一。

[12]者该晃答豁儿的儿子速客该者温—者该晃答豁儿,第180节作也该晃塔合儿,《亲征录》作折该晃脱合儿,其曾祖父斡黑答被成吉思汗四世祖屯必乃虏获为奴,从此后斡黑答后裔世代为屯必乃后裔的奴婢。晃答豁儿有两个儿子,即速客该者温和背叛帖木真投附王汗的,见于第166、180、181节的雪干人脱斡邻勒。

[13]捏兀歹察合安兀洼—捏兀歹为姓氏,即捏古思人。捏古思,为额尔古纳河畔山林时代蒙古人的古老氏族名。察剌孩领忽之子坚都赤那、兀鲁克臣赤那两人及其后裔所形成的赤那思部,恢复使用了“捏古思”这个古老氏族名,又称捏古思部。察合安兀洼,第129节作察合安兀阿,第202节作察合安豁阿,第218节作察罕豁阿。此人为捏古思部首领。约1191年,在十三翼之战中,率领其捏古思部随从帖木真对札木合英勇作战,被札木合擒杀。蒙古建国后,成吉思汗追封他为第二十五位功臣,封他的儿子纳邻脱斡邻勒为千户长,管领捏古思部人。(见《秘史》第129、202、218节)

[14]薛赤兀儿—《秘史》第202节又译薛潮兀儿,详见第202节注释。

[15]亦乞列思—迭儿列勤蒙古诸部之一,与翁吉剌惕、斡勒忽讷兀惕部血缘关系较近。该部游牧于额尔古纳河一带。

[16]不图—《秘史》后文又译不秃。《亲征录》、《元史》译作孛徒,《元史》卷118本传译作孛秃。亦乞列思部贵族,娶帖木真妹妹贴木仑,贴木仑死后,继娶帖木真长女火臣别吉。约1191年,札木合率亦乞列思等十三部,将袭击帖木真,不图遣人告变于帖木真。后帖木真击败亦乞列思部,委任他为该部首领。率部从攻乃蛮,有功。蒙古建国后,受封第八十七位功臣千户长,管领亦乞列思二千户。蒙古攻金,随木合黎略地辽东西,得懿州(今辽宁阜新东北)为封地,后改宁昌路(治今辽宁法库西)。1226年,从攻西夏。次年,病死。后追封昌王,谥忠武。其后裔世袭昌王爵,世代娶皇族女。

[17]种索—《秘史》后文又译冢率、种筛、种赛。详见第202节注释。

[18]详见第202节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