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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手眼》第七十三节:右眼跳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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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铜抱着小票的腰,小票本想甩开,却不想黄铜越抱越紧。

    人在恐惧之时,力量会越来越大,黄铜倒是证明了这一点,不得已,小票对一边的兄弟们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他拉开?”

    那几个小弟迅速来了小票身边,扯了半天终于将黄铜扯开,但黄铜却又要去抱小票,还好被那几个小弟摁住手脚,无法再动。

    小票从一边的冰柜中取出一瓶矿泉水。

    我以为他要喝,没想到拧开盖子之后,直接浇到了黄铜头顶上。

    一边浇一边说:“黄铜,鸡哥看得起你,才让你从我那里来这,结果你到这里,不说你能为我挣得多少面子,只说你在这里好好干,或许不久就能与我平起平坐,但是你却依然不正混,听说你想拿那颗黑珠子,还有那个人皮匣?醒醒吧你,这辈子都没有那命。有鬼?哪里有鬼?我看是你心中有鬼才对。”

    这么冷的天,浇在脑门上确实比够冷,黄铜当时便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又看着我面前的空气,舌头打结说:“有鬼,真的有鬼,我看到它了,它正在对我笑——不是笑,对,不是笑,是狰狞的表情……”

    黄铜还没有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高的耳光打在黄铜的脸上。

    “你他娘的还不醒?刚才太子爷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管这里,顺便让我带你去他面前,他要亲自问问你,炒鸡对你哪里不好,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大哥?”

    “我没有,是那个墙上的人脸,是它,对,就是它……”黄铜依然结结巴巴地说道:“它现在还在……”

    小票顺着黄铜的目光看去。

    黄铜看到我面前的空气,那么小票所能看到的,也只能是我,不由走到我跟前,拿起他抽的那支烟直接塞到我的嘴里,笑了笑说:“好样的,你杀了炒鸡?”

    小票所抽的烟,味道差点呛死人,不由咳了两下,说:“票兄,我没有杀炒鸡,是一个在面花纹杀了炒鸡。”

    小票听后,不禁冷笑,然后鼓掌道:“不错,黄铜,你有野心,也有演技,找来了两个自称抓鬼的神棍来配合演这场戏。”

    黄铜此时像死了爹娘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票浇了一头泠水冻的,说:“票哥,我真的没骗你,不但鸡哥,我女朋友也搭进去了,鸡哥还留个全尸,我女友连个全尸都没有。”

    小黑此时已进我的怀中,它看着我——目光与黄铜所看的方向一致,这时我猛然之间,看到他的眼中,也就是我后面的墙壁,动了一下。

    因为办公室并不宽广,所以我在外面,我背后的墙壁并非炒鸡办公桌后面的那道墙,难道那人面花纹可以出现在任何一道墙壁之上?

    不过,我只看一墙壁的表面似乎动了一下,其它的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但黄铜的样子,却像一个落汤鸡一般,再加上被几个小弟制服,给人的感觉就像他有精神病一样。

    我通又过小黑的眼睛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奇特之处,或许黄铜精神上有些问题。

    想想也是,当看到他女友生生地被吸进墙壁,或者说陷进墙壁之中,却不留下丝毫的痕迹,墙壁不会吃人,如今经历这种事,他的心能一样吗?

    叶子暄此时在屋中折腾,但是他那把刀砍来砍去,却只能砍到墙壁之上,把白灰砍掉不少,那张符贴在墙壁上,也没有任何作用。

    武林高手可以开山劈石,但是面对空气,又能怎么样?

    小票来到门口,不禁更是乐了:“还有跳大神的,大家鼓掌欢迎,多多学习,以后万一咱们混不下去了,也好出去跳大神,混两个钱花花。”

    叶子暄看来没有任何法子,只能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

    黄铜这时只是说:“救我……”

    突然之间,似乎有一团稀稀的薄雾,几乎看不到的薄雾悄悄地向黄铜面前飘去,转眼之间,黄铜的右眼突然之间狂跳了起来,

    “救我,它要杀我!”黄铜突然大叫了一声,把那几个小弟也吓了一跳。

    “谁要杀你?”小票冷笑道:“其实你不过是一颗棋子,我一直想从城中村收保护费到这里,当时恶邦因为夜场小妹的死,竟然没事,我便也算了,炒鸡让你来这里,我当然会让你来这里,毕竟咱们也是志同道合,你果然是我的大福星,没来多久,炒鸡便死了!”小票没有像炒鸡那样,感情表露太多,但是言语之中,依然透出了许多得意。

    他说的志同道合,莫非也是想拿进丰的两样宝贝?原来,他早就知道黄铜来这里的目的,甚至可以说,小票通过黄铜一点点地来到进丰核心地带,然后趁机再走进进丰核心,

    不过,这两样宝贝,盯上的人太多了,甚至连非人类都盯上了,人死如灯灭,从阳间走入阴世,本应转生股胎,却不想依然**不减,要那颗幽冥灵珠。

    这颗珠子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拿了它之后又能怎么样?能吃能喝?

    都不能,吃不过一日三餐,睡不过每晚一床而已,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是真正做起来,却又不是那么容易。

    叶子暄看他到这里,便不再拿四个草人为他挡灾,急忙取出四道符来,随后东南西北各方位,贴在黄铜的脑袋之上。

    他的脑袋上果然慢慢的发热——因为有水蒸汽冒出。

    不多时,便从黄铜的眼睛中跑出一条不长的小蜈蚣来,这蜈蚣刚沾阳气,便迅速化成水,犹如眼泪一样从黄铜的眼中跌落。

    他的右眼同时也不在跳。

    黄铜感觉到自己的右眼不再跳,不由乐了:“哈哈,我没事了,我的右眼不跳了,我没事了,我不用死……”

    但他刚说到这里,突然又看向游戏城外面,说了一句:“春霞在机动车道上叫我,你们看,春霞在叫我。”

    春霞?什么春霞?我刚想到这里,叶子暄急忙上前拦住了他:“你看到的是幻觉!”

    黄铜的表情很扭曲:“什么幻觉,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甘心,还好有春霞在!”

    春霞?可能是黄铜的女友吧,但是她已经死了——而且是烟消云散的死。

    黄铜这时不知从哪里来了力量,一把推开叶子暄,箭步冲人行道护栏上跳过,前面已经说过,有那些不要命的电动车车主经过,黄铜当时便被撞了过去。

    电动车撞,或许他不会死,但是被电动车撞到路中间之后,黄铜一个趔趄来到路中间,一辆公交车迎面撞来——当公交司机急忙停车之时,黄铜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血流了一地,整个公交车上的人都啊的大叫起来。

    人们总喜欢围观,哪怕是撞死人,一时之间,交通又开始堵塞。

    “其实我没想到你死的这么快,我只想你能在为在这里做好,就成了,但没想到,你走的真早。”小票来到黄铜跟前,冲他鞠了一躬笑了笑说:“兄弟,走好,从此之后,我将接手这里,城中村的保护费,也是我的业务!”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黄铜与炒鸡的下场,便是如此。

    既然如此,我与叶子暄便要离开,却不想小票说:“你们就这样走了?”

    我不由问:“我们不这样走,还要怎么走?我们是来抓凶手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咱们报警解决吧。”

    “报警?也好。有人私闯我们游戏城的经理办公室,拿刀打砸,这个罪名应该也不错,不过我更想看,条子怎么徇私枉法。”小票冷笑道。

    我拿出手机,告诉江娜,在文化进丰的游戏城,被进丰的人困住。

    不多时,江娜赶了过来,还有几名警员,估计可能也是怕出事,她一个人搞不定。

    小票看到江娜后,笑的更是开心:“原来是娜娜,好长时间不见,一开始在局子里,你说没出息,只会在城中村收个保护费,帮别人停车收费,还不入好好学个手艺,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又接手了游戏城,当然,我这只是一步,下一步,就是KTV,会所,夜场……等等,我要把进丰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咱们城市的纳税大户——好养活你们,当然,你如果不干警察,我也可以养你!”

    江娜白了他一眼说:“你最好别在让我抓住你什么把柄。”

    小票更是乐了:“说句实在话,娜娜,我收保护费的时候,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大家都是穷苦人,穷苦人又何必难为穷苦人呢?不过,谁开始不苦呢?我现在又接手游戏城,也是为社会做贡献啊,现在的人压力大,70后,80后,90后,都来放松一下,总比聚众犯法强,我们也是支持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进丰,要为建设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做贡献!”

    小票看来文化程度比较高,思想政治学的不错,但我真想打爆他的眼镜。

    江娜没有现回他,然后问叶子暄:“炒鸡的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是未必有人相信。”叶子暄答道:“不过,只是找到,没有抓到。”

    “为什么?”

    “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面花纹,不过我知道他不是咱们世间的东西,可能来自地下。”

    “你是说死人?”

    “大概是吧。”叶子暄答道。

    “那我这报告怎么写?”

    “写报告?娜娜,我来教你写,黄铜为了上位,谋杀大哥炒鸡,后来被人识破,于是害怕,撞车自杀,现在两桩命案都可以写了,怎么样,娜娜?”小票依然笑的很开心。

    “你就不会正经一点?”江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很正经啊,弟兄们都看到了,谁说我不正经了?娜娜,不要乱说话,小说告你诽谤。”

    我看着小票,本来以为他会文雅到哪里去,原来只是与恶邦他们相比,只是文雅了一点,看来这里混,都是一样,话说真想放出小黑,甩他几巴掌。

    “我们走吧。”江娜说。

    “就这样走了?果然徇私枉法!”小票说:“娜娜,这样可不太好,要竖立执政为民的形象!”

    “我带他们去警局立案,你要去吗?”江娜问。

    “不了,娜娜,多谢关照,我以后永远都不想去,你们慢走,路上别爆胎了!”小票的话,更是引起他那般小弟大笑,对于黄铜的死,他们或许已经习以为常,就像死了一个小鸡一样,没有让他们更伤心,却让他们更开心。

    随后便在小票他们的嘲笑之中离开了,而黄铜则由交通部门负责。

    从表面上看,这是一场黑老大的上位争夺战,但是从实质来看,却并非这样。

    我与叶子暄坐进了江娜的警车,心情依然沉重,我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夜色,却发现,那车窗上似乎也有一个人面花纹在看着我们,我揉了揉眼,却又没了,但我知道,它就在我们周围,它是谁?它真的来自阴间吗?或许,也只有让时间来揭开它真的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