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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观》数学家的推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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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译自法国数学家阿达马(Jacques S. Hadamard)所著的《数学领域的发明心理学》(An Essay on the Psychology of Invention in the Mathematical Field),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45年版。爱因斯坦档案馆存有一份手稿,但却标明是为西班牙语版《观念与见解》(1979年版)所用。爱因斯坦档案编号:[1—147.1]。

法国数学家阿达马对数学家做了一项调查,以确定他们工作时的思考过程。下面是其中的两个问题以及爱因斯坦的回答:

对于心理研究,了解数学家利用哪种内心或者头脑图像、哪种“内心词语”是很有用处的。根据研究对象的不同,它们可能是运动的、听觉的、视觉的,或者混合性质的。

尤其是在研究思考中,这些精神图像或者内在词语是以完全意识(full consciousness)还是边缘意识(fringe-consciousness)呈现的?

我亲爱的同事:

下面我试着尽我所能简要回答您的问题。我自己对这些回答并不满意,如果能够有助于您所从事的这一非常有意义但又非常艰难的工作,我愿意回答更多的问题。

1. 在我的思考机制中,书写和口头的词语或者语言,似乎并未起到任何作用。思考之轴中起作用的心理元素似乎包括符号和多少比较具体的图像,它们可以“自发地”重复生成并组合起来。

当然,这些元素和相关的逻辑概念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同样清楚的是,这样相当模糊地利用上述元素,目的是要最终建立概念之间的逻辑联系。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种组合性的运作似乎是创造性思维的本质特征——在没有能够用来交流的任何语言或符号的逻辑建构之前,都是如此。

2. 在我看来,上述元素是视觉型的,一些还是肌肉型的。只是在第二阶段,当上述联系作用已经充分确立,并且可以随意再生的时候,才去努力寻找传统的文字或其他符号。

3. 按照上面所述,上述元素的利用,是为了与正在寻找的某些逻辑联系形成类比。

4. 视觉的和运动的。在涉及文字的阶段,就我而言,它们纯粹是听觉的,但如前所述,它们只是在第二阶段才会被涉及。

5. 在我看来,你所谓的完全意识是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的极限案例。在我看来,这与所谓的意识的狭隘(Enge des Bewusstseins)有关。

备注:马克斯·韦特海默(Max Wertheimer)教授试图研究可再生元素之间的单纯联想和单纯组合与理解(organisches Begreifen)之间的区别,但我不能判断他的心理分析在多大程度上捕捉到了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