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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鬼故事》真实故事之狐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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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鬼神,但我一直拜佛、求佛。虽然自己都觉得两者相互矛盾,但我认为,人应该有一点信仰,毕竟人无完人,生活的不如意,会让我们对一些事物有所寄托,就如鲁迅笔下的祥林嫂。

下面讲的这个故事是我在读初中时周边所发生的,尽管自己没有亲身经历,但在当时的那个时候传的是沸沸扬扬,老少皆知。

大约是在1997年的时候吧,我记得时间就好像在香港回归的前后,当时我读初中,我生活的小区是父亲单位的家属楼,小区建设的还蛮不错,开水天天锅炉房供应着,自来水也不用花钱,对我们那个时候来说,可以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毕竟能为家里省下一小部分的开支。其次,为了满足小区职工生活文化需求,父亲单位领导给小区配置了两张台球桌,这更是赢得了小区职工的一致好评。那个年代,台球娱乐才刚刚起步,许多人见的少,职工一下班连饭都顾不上吃,都跑去睁着抢着玩,去晚的职工也一般都是一股脑挤在球桌周围,期盼着能排个队什么的。可以说这两张台球桌促进了小区职工的“和谐团结”,为小区的欢乐起到了重要作用。故事也正是从打桌球开始的,门卫老李,那时大约50岁左右,是单位雇来管理门卫,附带烧锅炉的。在我印象里,老李为人热情而且能吃苦,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外,一般小区哪家有个漏水、漏电的,也都是他去修理。那时我还读书,每次见了老李就喊他李伯,他也总会笑呵呵的答应着。李伯的妻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也没什么文化,自然也就没有工作,就一直在小区里帮忙丈夫照应着门卫管理,听父亲讲李伯的妻子一直没能生育小孩,实在不行就老两口商量着干脆抱养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和我妹妹同岁,加上两个都是小学同班,他的女儿就和我妹妹成了好朋友,这也是李伯比较喜欢的我原因之一吧。

那年夏天,七、八月份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日子,晚上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晚饭后都在小区里乘凉,女的就围在一起拉家常,男的则是围在桌球旁起劲的玩着桌球,小孩子们则在一起嬉闹着,那时的小区夜生活也的确是热闹的很。月底的一个晚上,老李发了工资,对于喜欢小酌几口的李伯来说感觉好像过年似的,一天都乐呵呵的,精神头十足,晚上老伴破例给李伯炒了几个小菜,自己在门口摆一红木小方桌就开始独自饮了起来,酒过半巡,李伯的话又多了起来,一会说自己年轻时的风光经历、一会又谈结婚前后的家庭趣事,惹得前来乘凉的人们都哈哈大笑。两个小时后李伯的一瓶白酒也自然下了肚,小区纳凉的人们也所剩无己了,三三俩俩都结伴回去了。李伯晚上的任务就是等小区乘凉的人全部走了,自己才能锁上门休息。父亲单位的赵叔因为喜欢打桌球,每次都是最后才回去的。那天已经很晚了,一向陪赵叔打桌球的几个男人也熬不住了,都纷纷表示要回家,赵叔死磨硬泡拉着硬是想在多打一会,可实在是很晚了,那几个人也不听他劝都回去了,赵叔意犹未尽,走到门口看到李伯喝高了,就有了和李伯打桌球的想法,李伯年轻时哪有那个东西,见都没见过,何止会玩了。赵叔也是爽快人,拍着胸脯对李伯说就打一盘,不会也行,只要陪他打上一盘,就答应给李伯买瓶二锅头,李伯一听有酒,就好像猫见着鱼似的,整个人有了立马有了精神,二话没说就陪赵叔玩了起来。刚打了一会,李伯的那个精神头就下去了,手里的球杆好像烧锅炉铲煤似的,硬是打不进洞,为了自己心爱的二锅头,心里也只能忍着。眼看赵叔已经快结束“战斗”了。这时,李伯隐隐约约感觉桌球一侧的墙头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李伯负责看家护院,自然也就留心了起来,可看着光秃秃的墙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反正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赵叔以雷霆之势结束了“战斗”,就在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李伯赫然发现墙头上卧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通身白毛,眼睛亮幽幽的,李伯手指那个动物,向赵叔辨认,赵叔这一看不要紧,身上刹那间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明明是一只白色狐狸呀。赵叔在没分配工作之前在养殖厂呆过,他经常见到人工养殖的狐狸,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通身雪白的狐狸。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城市还会有狐狸,赵叔年轻时也常听老人们讲,深夜见到白狐狸是一种不详的征兆。赵叔顾不了太多,立即拉着李伯就准备走。李伯可不信邪,早年什么没干过,别说是只狐狸,就是火葬场他也去过。加上酒攻心头,李伯抄起球杆一个箭步上去就把那白色狐狸给抡死了。这下,赵叔可傻了眼,责备了李伯几句,就急忙赶回了家。

第二天,赵叔在办公室谈起了晚上李伯打死白色狐狸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中午整个单位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中午单位一下班,人们就聚在李伯门口询问狐狸的事情,李伯也干脆,直接将死狐狸从门口的废纸箱里给拖了出来。好家伙,这只狐狸通身白毛,尾巴大的出奇,加起来有一米多长。一些老人指责李伯不应该把狐狸打死,说是狐狸通灵,难免会遭到报应。李伯却也倔,看到人们都面前议论纷纷、背后指指点点。最后就干脆将狐狸吊起来把皮剥了,皮毛卖了百十来块钱。之后,小区的夜生活依旧还是那么的热闹,李伯更是天天喝着小酒,当人们开始淡忘这件事情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了,李伯的妻子脾气变的越来越暴躁,李伯稍一让老伴不满意,就会被老伴责骂上半天,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晚上前来乘凉的人们面前。有时自己还絮絮叨叨的对自己讲话,刚开始人们让李伯带着老伴去医院检查,看看是否生病什么的,李伯也前前后后的去了几次医院,老伴的病情也不见什么好转,最后医生让李伯去精神病医院看看,估计和精神病有关,这下李伯可纳闷了,老伴家里也没有人有精神病史,可以排除遗传因素。再说了,老两口虽然钱挣得不多,但也能维持基本生活,也很少拌嘴吵架,更不要说受刺激的话了,怎么可能会是精神病。看着和以前判若两人的老伴,李伯抱着怀疑的心态带着老伴去了精神病医院,去了医院后,医生通过询问病情及心理测试,可以初步证明,这就是精神病的征兆,此时李伯犹如惊天霹雳,简直不敢相信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相濡以沫的老伴竟然得了精神病,这难道真得是自己遭了报应。我们到现在也可能经常会听到鬼魅蛇神的传说,可传说毕竟是传说,谁也没有经历过,也没有亲眼见过,我们所讲的鬼狐怪谈也只是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如果有人可以肯定的说他自己见过,或许我们会笑他们迂腐迷信。在当时的那个时候也是,正常人谁会将李伯老伴的精神病和一只狐狸联系在一起,反正我是不会。在接下来的日子,李伯老伴的病情可以说是愈来愈坏,精神类药物基本上起不到多大的疗效,反而行为越来越怪异,原先经常去李伯家里聊天,找李伯修水电的人们也越来越少了,晚上乘凉人们也很少聚在李伯家的周围,好像躲瘟疫似的都躲得远远的。李伯也是个明白人,看在眼里也不好说,除了工作外就是带着老伴看病治疗,照顾好老伴的生活起居,凡事都迁就着老伴,生怕老伴心情不好,甚至自己连酒都喝的次数少了。夏天就这样过去了,秋天除了打桌球的一些男人外,女人和小孩也都在家看看电视什么的,很少晚上再有人聚在小区里了。初冬的第一场雪,来得很突然。至少人们还没察觉到那天会下雪,晚上六点左右单位一下班,人们都呆在家里,暖暖的烤着暖气,热腾腾的熬点粥,做点面条什么的,围坐在电视旁看看电视,北方的冬季就是这样,天气寒冷,晚上一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都想呆在家里,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七点钟的时候,学校下晚自习,天早已黑了,昏暗的路灯在雪花的映衬下也显得摇摇欲坠,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饥寒交迫的我匆匆的一个劲得往家里赶,走到小区门口,看到李伯用大扫帚正准备扫出一条小路径,方便小区行人出入,我一如既往的喊了一声李伯,李伯抬抬头,面容显得很苍老,努力的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对我的回应。在经过李伯窗口的时候,我险些吓的叫出声来,李伯的老伴身上披着一条白色床单,站在床上好像京剧花旦似的摆弄着奇怪的造型,嘴里不知囔囔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把木衣尺不断的抽打着自己。我怎么也想不到以前那个和蔼随和的妇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家的。晚上躺在床上满脑子里都是那个举止怪异、疯疯癫癫的女人。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正常人在几个月内变成一个不明事理、分辨不清是非的人。

而这一夜,初冬第一场雪夜,也是李伯悔恨终生的一夜。虽然当时的情形我们很多人不得而知,但对于李伯来讲,他这一夜充满了悲痛、充满了悔恨,经历了常人难以理解、无法逾越的悲情。大概在凌晨二、三点钟,正是在人们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李伯忽然感觉自己胸口沉沉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的喘不过气来,喉咙也是紧紧的,李伯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看到黑暗中有人骑在他的胸口上,双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李伯用劲力气将身旁的电灯拉线拉开,眼前的一幕,他永远不会忘记,李伯的老伴身上依旧披着白色床单,逢头垢面,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嘴里疯疯叨叨的念着:“我要让你死、让你死、让你死……”。那天夜里,李伯虽然死里逃生,但李伯脑子里都是那只被自己打死的狐狸影子。第二天李伯将老伴送到了精神病院隔离区,他极力克制自己别去想那只狐狸的事,只希望快点将老伴的病治好。但事实终有愿违,老伴在进入医院隔离的一个星期后去世了,医生说死因是心肌梗塞,但李伯知道,老伴从来没有心脏病之类的病史,在老伴去世的一个月后,李伯辞去了门卫工作,说自己回乡下做点小生意。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李伯。人们都知道李伯心里那份悲苦,但没有人在李伯临走前向他说点什么。从那以后,小区也没有人再聚集了,一到晚上人们都早早的回了家,而那几张桌球也成了摆设,再也没有人挣着抢着玩了,当我中考之后去异地求学时,最后一次看到那两张桌球时,早已风催日晒,褪去了原有的颜色,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我不信鬼神,但我一直拜佛、求佛。也许这样会让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变得明了一些、变得简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