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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华夏到中国》革命外交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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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集体动员,以淹没战术卫国,叶督、端王先后尝试。创深痛剧,而后有同光自强二十年、立宪共和二十年,大类医学所谓“免疫保护期”。期满则旧病复发,再度寄望草根民气能为官军之所不能。国府革命外交,即以布尔什维克组织学动员民众,胁迫外人。官府可收其利而不负其责。省港大罢工、籍教会产业学校、收英租界,用于无心开衅之英美,颇获其利。国府政治神话树于民族尊严之上,实难自退而无损于合法性。北国之排日韩侨民、抵制日货,亦有实效:去敌侨四分之三,敌国企业(含从未亏损之满铁)全线亏折。围侨抵货皆以党部主持,群众出头。遇外使交涉,则曰民众自发。文明抵制,天衣无缝。倭人苟如英帝之尊重程序正义,唯打落牙和血吞、黯然自去耳。不幸东邻之喜好实质正义,不下华民。于是,兵祸数起,日方皆以停止组织反日民运为基本条件。国府虽受左派“不抵抗”之责,但却从未放弃此唯一可靠之报复方法。日方据此认为国府口是心非、“无诚意”,终至“不以国民政府为谈判对手”。

革命外交之必要代价,即为党部有权控制司法、传媒、教育及多数民间社团,令其步调一致。胡适、新月诸公深恶之,“民族主义反动五四新文化”实系革命外交舆论动员必然结果;胡展堂(汉民)、居正领教之司法独立,皆系同一社会工程产物。无此组织控制,民众运动必为散沙,此起彼落,终无实效。何况民间未经操控,其反帝诚意之有无大小,原本亦不易确定。民族主义实不曾逾越新学士大夫群体范围,民众被代表而已。老舍在鲁,见证乡民甚爱日货价廉物美,唯畏官威而勉从。美南州农区爱英帝廉货而抵制北政府关税,亦此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