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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河车》第11章 凛凛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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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英冷然回首,一言不发向殿外走去。
  他才跨出殿门,目光一瞥,只见路两旁数十名黄衣喇嘛沿路而立,倏地寺内大钟一连响了三声,那些喇嘛纷纷移身路中。
  管英目光一闪,轻啸声中,身形拔起,向路中落去。
  他身形才一飞起,怒吼声中,两条黄色身形已飞身而起,一左一右,分向管英扑至。
  管英冷哼了一声,他右臂一屈,一招“寒凛神威”击出。
  “天羽二十四招”为当今天下奇门武技之一,他这一招攻出,以他目前的功力岂是这名喇嘛所挡得住的?
  他一掌拍出,立时易掌为抓,一把抓住那名喇嘛右肩,回肘,碰!的一声,正撞击另一名喇嘛肘骨。
  那喇嘛被管英手肘这一击,肘骨立时被撞断两根,闷哼了一声,身形撞向一座金人!管英眼角也不瞥,右手随手将另一名喇嘛也向那金人抛去!只听轰!的一声,那座金人当堂倒塌。
  他身形此时已是落地,四五名黄衣喇嘛在怒吼声中飞扑而至。
  管英左右才一沾地,身形倏地一旋矮下,振臂之间立时又摔出两名黄衣喇嘛。
  场中金人倒地,轰然声中雪泥纷飞,呼桑克此时已至殿门口,见状心中暗凛,管英不但招式之奇为他前所未见,功力之高也远在他之上!
  呼桑克身旁那二十四名黄衣喇嘛已分成两边,冲向管英。
  管英在场中大展奇功,连摔开了五六人,倏地那些人全已退去,他目光一瞥,只见那二十四名黄衣喇嘛各持奇形兵器冲了过来。
  呼喝声中,一对日月龙虎圈已击向他右肩。
  管英冷哼了一声,他身形一低,反手之间已抽出身后“金虹剑”,大喝一声,金虹剑嗡然一声,屈成了一个大弧形,一招“天风嘶浪”已是攻出。
  他手中长剑倏弯,那喇嘛才一愕,手中一麻,一对龙虎圈已被管英长剑震飞。
  管英才递出一招,一支单拐已挟着呼啸之声直击向他背心,另外还有四五样兵器如旋风一般攻至!
  管英眉头微皱,这么多人,岂是他一人之力所能应付的?
  他心念一动,右足踏向那使单拐那名喇嘛身侧,长剑一圈带回,正是一招“寒凛神威”。
  “天羽二十四招”,不但是掌法,而且是剑招,其中变化之奇,尤其是与这些藏内高手过招,他们向未履足中土,初遇奇招,未免有缚手缚足之感,棋差一着,主动完全操于管英手中!
  管英一招递出,迫得那名喇嘛回杖自保!
  身后劲风已至,管英左手一捞,一把擒住那喇嘛,大喝一声,回身掠去,其余四五人吓得连忙收招!
  管英随手抛开那喇嘛,身形借势高啸而起,直向寺外飞去。
  他身形才起,只听一声清冷的声音道:“要出寒布寺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管英一听声音就听出是呼桑克,他目光一瞥,只见呼桑克也飞身迎面拦至,右手倒拖了一根金色禅杖,迎面击至。
  管英冷哼一声,长剑一圈,一声轻嗡之声中,一招“海角天涯”,剑走弧形,直刺向呼桑克右肩。
  呼桑克是藏内第一高僧佛音大师的首席弟子,武功之高自然与其他喇嘛僧人不能相比,他弹身一侧,用禅首拦住管英来路,禅尾一挑,击向管英小腹,这一招正是藏内有名的“伏魔七杖”中的“金刚降魔”。
  “伏魔七杖”以内力雄浑而出名,“天羽二十四招”虽是天下第一奇剑招,但其路子也是刚猛一路!
  管英双眉一挑,长剑一沉,单剑下压,正是一招“万神平涛”,压住呼桑克禅杖,使他后半招使不出!
  呼桑克只觉得禅杖一沉,杖首如泰山压下,他斗然吃了一惊,大喝一声,禅杖一抽,反手又击向管英!
  管英不欲缠斗,呼桑克一抽禅杖,他身形借势飞跃而起!
  呼桑克一击不中,管英便将离去,他身形一落,右足尖在金人头顶上一点,身如黄鹤,在怒吼声中身形如电般而起,又拦向管英。
  管英见呼桑克又拦住自己去路,他双眉微扬!
  二人若是一落身,他必定没有办法出寺!
  他心念疾闪,长剑递出,削向呼桑克手腕。
  呼桑克冷然哼了一声,他右手一震,禅杖横击向管英前胸,左掌食中二指一并,点向管英攻至剑身。
  管英此时早已成竹在胸,他怒吼一声,长剑一刺,叮!的一声,剑柄正击中呼桑克扫至杖首。
  他左手趁着呼桑克手中禅杖一缓之时,一把捞住他杖首,身形跟着借势飘起,右足一足正踏向呼桑克门面。
  管英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其间不容呼桑克多想,呼桑克那料到管英会有此奇招施出,他被吓得呆了呆,立时撒手。
  管英一把夺过禅杖,他有心一示自己武功,他左手一收,发声长啸声中,嗡!的一声,借内力将那禅杖一震而变成一个大弧形。
  管英右手长剑一收,一把抓住杖尾,用力一屈,将一根纯钢打造的钢杖变成了一个圆形!
  他身形落至一尊金人之顶,右足一用力,身形飞起,再次长啸声中,一足将那尊金人踢翻,左手将那钢杖摔出,嗡!的一声,那钢杖被他摔出嵌在另一尊金人额目上,颤动不已!
  管英连展神功!惊得“寒布寺”诸僧目瞪口呆,这人是秋彤之流也罢了,没想到是一个年仅二十的少年!
  谁敢相信他有这么高的功力?
  管英身形身寺外落去,才欲落下,只见身前黄影一闪,又是一名喇嘛拦住去路!
  他连眼皮都不抬,身在半空中猛地一拔,右足如闪电般踢向那僧人前胸。
  但才一出腿,只见那僧人身形也飘起,拦在他身前。
  管英一呆,他想不到到了寺门口还有这么高武功的高手拦住他,他眼角一瞥,只见那是一个枯瘦的老僧。
  管英右腿一收,右肘斜击向那老僧!
  那老僧沉声呼了一声佛号,管英一击击中,只觉那老僧肋下产生一股反震之力,震得他身形一退。
  他落身地面,只见那老僧已落地,沉声道:“老衲佛音,管施主可是找我?”
  管英瞿然一惊,他想不到名驰武林的藏内第一高手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僧,他不由呆了呆!
  佛音大师冷冷的打量管英,道:“小施主好高的武功!”
  管英也打量着佛音大师,只见他目光开阖之间,神光内蕴,刚才自己那一击他竟夷然受之,此人功力之高,或不在秋彤之下!
  佛音大师看着管英,又缓缓沉声道:“管施主虽是以一派掌门人的身份来见我,但是在我眼中,管施主还不过是后生晚辈而已!”
  说着他目中神光一掠而逝,又道:“今日之事管施主是要自缚请罪还是要老衲见识一下天羽奇功?”
  管英心中一凛,冷然道:“在下以礼求见,贵派弟子无理启衅,我虽是后生晚辈,但也是一派掌门人,大师不责贵派弟子,怎么要我陪罪?”
  佛音大师冷冷哼了一声,目光一扫场中,只见门下弟子十余人重伤,金人倒了一半,他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冷冷道:“一派掌门人!好大的气派,宫文羽本人来此也不能如此放肆!”
  管英自知不敌佛音,但佛音对他是“天羽派”掌门人一事丝毫不予尊重,他冷冷一笑,道:“管英欲领教大师驰名武林的大手印功夫?”
  佛音见管英居然如此硬,一点也不肯陪罪,他双眉一挑,道:“好狂妄的小子!”
  管英一语即毕,长剑已是再次脱鞘而出,剑一出鞘,已是一招“怒屈神剑”攻向佛音大师!
  佛音大师冷哼一声,僧袍一掖,侧退了一步。
  “怒屈神剑”这一招是“天羽二十四招”中奇诡至极的招式,佛音才退一步,金虹剑倏地嗡!的一响,剑身一弯,直刺向佛音左胁下。
  佛音大师自恃是长辈,本来想一上来先让三招,但没想到管英的剑招如此奇诡,他若是再躲,必呈败象!
  他没有想到本想让三招,如今居然连一招都让不了,内心中又是生气,又是愤怒,气得道:“好剑招!”
  说着右掌斜斩,直斩向管英攻至长剑剑身。
  管英知佛音大师功力远在他之上,他长剑一收,换招成为“咫尺天涯”,右足斜踏剑尖直指向佛音大师眉心。
  佛音大师哼了一声,他剑管英剑招奇诡无比,心想自己老想武功超过四奇,宫文羽的徒侄来至,正好见识一下“天羽奇功”!
  他右手易掌为指,三指一分,向管英攻至长剑剑身夹去。
  管英用的是“天羽二十四奇招”那会那么简单被佛音轻描淡写的夹住?他剑刃一侧,又已改变所攻部份!
  寒光一闪,逼开佛音二指,长剑指向佛音右额。
  佛音大师一脚正要闪出,侧攻管英,但见管英右足迈出的部位严密至极,正好将他进路逼死!
  他心下一凛,暗道:“自己怎么一开始没看出来!”
  他被逼得退了一步!
  佛音退了一步,心中大怒,以他武功、辈份,居然在众人面前被管英这个后生小辈逼退,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正怒着,管英一招得手,招式绵延则至。
  佛音怒哼了一声,右手暴涨,刹那间变为血红色,这正是藏中的“大手印”绝门武功!
  他手掌暴张之时,连击三掌!
  管英一见佛音手掌变色,便知不好,但欲收剑已是不及,佛音掌心之中好似传来一股吸力,令他无法收剑!
  剑身连震之下,他无法把握,嗡!的一声,脱手飞去。
  佛音三掌击飞管英手中长剑,身形一晃,已是逼至。
  管英挥掌欲挡,但已是无及,被佛音一把擒住。
  佛音擒住管英,冷冷哼了一声,道:“管施主一身武功在年青一辈之中而论,可以算是无出其右了,但到寒布寺来撒野,未免自恃太过!”
  管英淡淡的看了佛音一眼,一语不发!
  佛音双眉微扬,道:“管施主来此为了血河车之事可是?”
  管英既然被擒,一言不发,他来寒布寺本来没有打斗之心,但见呼桑克傲气凌人,佛音不见,因此动手!
  此时他心中对佛音更看不起!
  佛音见管英一言不发,他知管英傲气极重,他也想要知道管英来此为了些什么,空音死去的消息他已知,但不知是谁杀的!
  管英来此,想他对空音之死必定知道一些!
  他沉思了一回,回身走向寺内,向呼桑克道:“领他来我房中!”
  呼桑克微微一愣,沉思了一会,解开管英穴道,道:“你跟我来!”
  以管英这种天生傲骨之人怎会逃走?他双眉微扬,拾起佩剑,随着呼桑克向后殿中走去!
  两旁喇嘛对管英对怒目以视,他理也不理,向前走去。
  转至寺后,走入后殿,见佛音大师已是坐在一个蒲团之上,见管英进入,他挥手示意他坐下。
  管英淡淡看了他一眼,坐下身子。
  佛音沉默了一会道:“血河车入藏之说传遍中原,但如今除了你之外,并没有他人出现,我知来的武林高手不少,但血河车并未入藏!”
  管英淡淡一笑,佛音既然以礼待他,他不能再沉默,他不知佛音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人冒呼桑克之名是真,他吸了口气道:“大师此言是真是假?”
  佛音大师笑道:“至少我不知此事,没有人见血河车入藏!”
  管英心中不信,但道:“我来此只是为了欲打听血河车的下落,以报杀父之仇!”
  佛音大师双眉微微扬动,倏道:“管施主今日伤我门下弟子,及毁我金人之事我们可以不提,但我有一个要求,请管施主即赴蒙古!”
  管英一愕,他知佛音大师是为了要他引开武林中对血河车的追踪者,因为他们都知道管英对血河车的追踪非常急迫,不会无故远赴蒙古!
  他即使没有中毒,也不肯如此,何况他再有几十天就会失去一身武功,他淡淡的一笑,道:“不可能!”
  佛音大师微微一愕,他想不到管英如此硬,他冷然道:“管施主一定要我不留情面吗?”
  管英知佛音大师指何而言,他冷然一哂道:“大师是出家人,为何做事较常人更使人觉得面目可憎?”
  佛音大师双眉一挑,气得怒声道:“将他吊起来,等宫文羽来了再放他!”
  管英冷笑不言,呼桑克走了过来,他一动也不动让呼桑克点中他穴道。
  佛音大师见管英没有低抗,他这才冷哼了一声,站起身子,拂袖而退。
  呼桑克挟起管英,走向寺后,将他用一根牛筋绑住手脚,吊在一棵大树之上,冷冷笑道:“管施主就请稍息,等宫文羽来了再放你下来!”
  说完大笑而去。
  管英被吊在大树之上,他自知除非有人来救他,否则无法自己脱身,他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暗想道:“无论如何自己反正也要死的,如此不也是一个解决的方法吗?只是父仇未报,为一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