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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冲霄录》第二十二章 仇结飞鲸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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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瑜和白玉飞心中暗惊,心想难道他采药时被夏亮发现了吗?
  那又和白玉飞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呢?
  费仁杰看了两人一眼道:“我和我大儿子心中实在太高兴了,想先找一找岛上有些什么灵药再开始采,于是我们两人在岛上绕了一圈,突然发现了一株千年何首乌,我们两人心中大喜就想去采!”
  正在此时,千年何首乌的旁边窜出来一条全身绿色的小蛇,头上有三个眼睛,中间那只眼睛闪闪发着绿色光芒。
  我俩吃了一惊,一齐向身后退去,那蛇的绿色身子一盘就守在那千年何首乌的旁边,并不向我们两人攻来。
  我和我大儿子一时情急,不经思虑就用小石子投那条小绿蛇,谁知那条小绿蛇竟一点也不怕。
  最后我们用火向它烧去,谁知它见了火竟不能动弹,躺在地上,只是中间那只眼睛一直冒着绿气。
  我们两人心中正惊异着,飞鲸岛主夏亮突然出现,他寒着脸,一言不发,一脚将火踢开,一手提起了那条小绿蛇。
  那小绿蛇中间那只眼睛已经没有了,他大吼一声就向我们两人扑来。
  柳瑜和白玉飞心中暗惊,心想飞鲸岛上的那条蛇不正和翠谷的那条绿蟒是一样的吗?想不到这绿蟒竟只是怕火。
  费仁杰看了两人一眼,不知道二人心中在想什么,他继续说道:“我那时武功虽还不如他,但我也不能束手待毙,我们父子俩和他斗了起来,当然他有‘穿云神功’护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取胜也不易,逃还是可以的,我俩登上了小艇,一直逃回中原,谁知夏亮他竟不顾一切地追到中原。”
  在中原我少有朋友,也不认识多少人,只有在人海中乱窜,后来正遇上了白姑娘的令尊大人,那时他早已退出江湖了。”
  柳瑜和白玉飞两人同时低下了头,心想白剑奇难道这样就被废去武功吗?
  费仁杰轻叹了一声道:“白剑奇是江湖上每一个人都敬仰着的,但是,但是他像柳小侠一样,做人太厚道了。”
  柳瑜心中微惊,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费仁杰。
  费仁杰自知失言,他低下头继续道:“白剑奇他自愿出面为两家调解,劝夏亮不要一定致我父子于死地,问他那条绿蛇到底有什么用途。
  夏亮始终不肯说出那条绿蛇要干什么用的。那白剑奇就向他道:‘绿蛇既没什么用,而又没死,就不必再向他们两人寻仇了。’
  没想到夏亮一听白剑奇这话,就立刻变脸,一言不发的向我们二人攻来。”
  白玉飞和柳瑜二人心想到底夏亮他是为了什么呢?听翠谷碧仙稍微提起了一些那绿蛇,那绿蟒有很大的用处,但做什么用他俩还是不知道。
  费仁杰叹了一口气道:“当然了!白剑奇是护着我们两人,不让他来攻我们两人,但夏亮有‘穿云神功’护体,一战下来,白剑奇也稍逊他一筹。
  最后白剑奇和他约定,由我们三人一齐来对付他,以千招为定,夏亮答应了,我们四人就在华山绝顶开始决斗。”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道:“结果就是我大儿子被杀,在连斗三天三夜之后,白剑奇在最后一招上中了夏亮一指,一身的武功都被破去。”
  说完了,柳瑜和白玉飞两人也不由一阵黯然,但是心中还是猜不出夏亮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做。
  柳瑜抬头向费仁杰道:“费庄主,以这件事情看来,夏亮确实太过了一些,但费庄主,你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呢?”
  费仁杰摇了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但后来打听了一下,以后凡是江湖中之人登上飞鲸岛的一律都被他杀死,只有我还算是一个活口。”
  柳瑜呆呆地想着,又向费仁杰问道:“那时候为什么不问清楚一些呢?或者再替他找一条蛇也可以。”
  费仁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谁说没有问呢?白剑奇曾经连问了他好几次,他都没肯说,如果要再替他找一条,虽然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这种绿蛇我只看过一条,我到哪儿去替他找呢?”
  柳瑜心想:“如果自己早生十年就好了,一切可以圆满解决了,但这可能吗?”他笑了笑,又摇摇头。
  白玉飞见他笑,不知他在想什么,向他问道:“瑜弟!你在想什么?”
  柳瑜抬头微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如果我早生十年不是就可以告诉他翠谷碧仙子那儿也有一条绿蟒?只是不知道他要绿蟒干什么用,何况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不知他还用得着或用不着。”
  白玉飞不由得怔了一怔,然后又向他问道:“如果他还用得着,难道你准备把那条绿蟒送给他吗?”
  柳瑜一呆道:“这我还没有想过,我现在只是觉得那夏小菊也被困在剑池之中实在太可怜罢了。”
  费仁杰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又向柳瑜问道:“柳小侠之意,似乎一定要把那小女孩子救出来吗?”
  柳瑜和白玉飞一齐一证向他问道:“庄主有别的办法吗?”
  费仁杰又沉吟了一下道:“方法是有,只怕夏亮不愿意,或者不肯合作,那就没有办法的了!”
  柳瑜心中奇道:“难道救他女儿出险他都不愿意吗?”
  费仁杰解释着道:“如果夏亮不愿意只让夏小菊一人被救,他自己要先出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剑池小亭中坐着两人,夏亮紧皱着双眉,思虑着出困之法,夏小菊用石子投着水中的食人鱼玩着。
  突然夏小菊站了起来,扶着肚子,愁眉苦脸地走到夏亮身前拉着他的手道:“爹,菊儿的肚子饿了。”
  夏亮低头看了夏小菊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出不去啊!”
  夏小菊想了一下向夏亮问道:“那么我们饿了怎么办呢?”
  夏亮低了一声,回过头去,他想不到今天他偶一大意竟身陷至此,自己还不要紧,但却累夏小菊跟他一起受罪。
  夏小菊转过头去向夏亮道:“爹,你怎么哭啦?”
  夏亮拭去了眼角泪水,向夏小菊笑道:“没有!”
  夏小菊哦了一声道:“没哭就好,桥被鱼吃掉了,我们过不去,明天天亮他们把桥搭起来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夏亮听了,笑了一笑向夏小菊道:“菊儿,你饿了吗?”
  夏小菊摇了摇头:“爹,菊儿饿了也没关系,菊儿饿了就先睡觉!”说着她就躺在地上,向夏亮道:“爹,我先睡了。”说着就闭上了双眼。
  但她肚子饿着哪能睡得着,她装睡着,突然肚子咕噜一声,夏亮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右手一伸出,点上了夏小菊的睡穴,让她睡去。
  夏亮双眼望着池水,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投了下去,刚一投下去,立刻四外波纹隐现,无数的小鱼向那石子扑去。
  他低叹了一声,缓缓向亭内走去。
  天色渐渐明了,夏小菊在地上翻了一个身就站了起来,她笑着向夏亮道:“爹,你起得真早,我昨晚说睡就真的睡了。”
  夏亮苦笑了一下。
  突然夏小菊肚子又叫了一阵,她摸了摸肚子,吞了一口口水但是没有说话。好懂事的孩子呀!
  夏亮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费解的光芒,他抬眼望着岸边,希望费仁杰会来。
  夏小菊向夏亮问道:“爹,他们该来搭桥了吧。”
  夏亮含糊地嗯了一声。
  忽然剑池岸旁来了五个人,正是费仁杰、费栋兄妹和柳瑜、白玉飞五人。
  夏亮眼光微闪,看了看身旁的夏小菊向费仁杰叫道:“费仁杰,我夏亮今天向你认输了,别的事我也不要求你,但是我女儿夏小菊你要把她接出去,她还是个小孩子,你不应该把她困在剑池当中的。”
  柳瑜看了费仁杰一眼,几人心中都想不到事情竟如此容易解决,自己没开口,夏亮就先开口了。
  费仁杰也乐得做这个人情,他大声叫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可不能借这个机会逃出来!”
  夏亮怒道:“你难道连我的脾气都不知道吗?”
  费仁杰也自知夏亮说了就算,决不食言,他微微笑了一笑,一挥手,身后转出了八个庄丁,抬着一铁皮小艇,向水中放下。
  刚一放下,四外鱼群就向小船集中,用它们锐利似剑的牙齿向铁皮上咬去,立刻响起了一片刺耳的吱吱声。
  费仁杰一挥手,那八人退了下去,他向费氏兄妹道:“快!”
  费氏兄妹一齐跃上小船,两人一齐动手,小船如飞箭般的一会就到了对岸。
  夏小菊拉着夏亮道:“爹,他们用船来接我们了,我们快下去吧。”
  夏亮凄然地望了她一眼道:“菊儿,你先下去吧。”
  夏小菊已先听到夏亮和费仁杰的对话,这时如何肯依,她拉住夏亮道:“爹,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在这儿陪你。”
  夏亮心中一阵凄然,突然他大喝一声,右手连闭夏小菊身上穴道,抱着她,将她交给了费氏兄妹,连忙回转身形,走至亭上。
  费氏兄妹和岸边诸人看了心中也不由一阵凄然,但想到费义之死,白剑奇的被废去武功,心中又不由恨起夏亮来了。
  小船很快地划出来,但船底铁皮都已被咬破,小船渐渐地向水底沉去。
  费仁杰和费氏兄妹看惯了倒不觉得怎么,但柳瑜却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倒剑池竟如此厉害,比起刀山来都要更难过。
  费氏兄妹上了岸,伸手解开了夏小菊被点的穴道,夏小菊一醒来就往水边扑去,口中大哭叫道:“爹,你快过来啊。”
  夏亮转过身子,用背对着夏小菊。
  白玉飞将夏小菊抱起来向她道:“你不要哭了,我带你进去吧!”
  夏小菊轻轻地用手拭了眼泪,呆坐在那里,口中道:“不!我要在这儿陪我爹,我不走了。”
  白玉飞轻叹了一声,心想为什么这么坏的夏亮有如此好的女儿呢?
  她坐在夏小菊身旁,低声向她问道:“你爹待你很好吗?”
  夏小菊点了点头,她昂首向白玉飞道:“我不走了,我答应过我娘,我要好好地照顾我爹的!”
  白玉飞一愣,看她讲话的样子好像煞有其事,一派小大人的样子。
  白玉飞微笑着向她问道:“真的吗?”
  夏小菊鼓着嘴向白玉飞道:“我娘告诉我,我爹脾气很暴躁,作事又粗心,要我照顾他,这难道还是假的吗?”
  白玉飞低了一声向她又道:“那你娘她自己呢?”
  夏小菊沉思了一会,低头轻轻答道:“我娘正病着呢?”
  白玉飞轻轻哦了一声,又向她问道:“你娘的病很重吗?”
  夏小菊沉思一会,点了点头。
  突然她肚子又在叫了,白玉飞笑着向她道:“你昨天就没有吃东西,一定很饿了,你跟我进去吃吧!”
  夏小菊坚持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我要陪我爸爸。不然我回去我妈会生我的气的,那会气坏身子的。”
  白玉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办好,又不能告诉她,当年他父亲的恶迹,心里不由作难不已。
  她沉吟了一会向夏小菊道:“那么我去把吃的东西拿来,你在这里吃好吗?”
  夏小菊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白玉飞缓缓地站起身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的喜欢夏小菊,或许是她自己的身世和夏小菊相同吧!但夏小菊是她仇人之女。
  柳瑜在旁低头沉思着,他心想,这夏亮虽然不算好人,而且手狠心黑,但他对夏小菊终有父女之情,天良未泯,但不知他十年前,为什么下手如此狠毒。
  他抬头望着亭中的夏亮,那高大的背影,他心中不由暗叹一声。
  白玉飞拿了一些小米粥和两小盘菜,走回到夏小菊的身旁,她将手中的小米粥递给了夏小菊道:“你吃吧。”
  夏小菊迟疑了一会道:“我爹还饿着呢?”
  白玉飞微微一呆笑道:“你知道你爹为什么没有吃,要饿着吗?”
  夏小菊迷茫地摇了摇头。
  白玉飞低低叹了一口气道:“因为他以前做了错事。”
  夏小菊抬头望着白玉飞道:“我爹是好人,他从来不做错事。”
  白玉飞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每一个父亲都是好人,但你爹是飞鲸岛主,如果他只是你爹,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夏小菊茫然望着白玉飞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白玉飞微微笑了一笑道:“以后你会懂的!”说着她就站起身向夏小菊道:“你吃吧,我等一会来。”
  夏小菊呆呆的望着地面上的饭菜。
  柳瑜向费仁杰问道:“费庄主一定要取夏亮的命吗?”
  费仁杰微微一愣,向柳瑜反问道:“你不恨他吗?”
  柳瑜沉吟了一下道:“我只是想他好像还不能算是一个穷凶恶极之人,不知为什么十年前竟如此。”
  费仁杰哼了一声道:“十年前他要了我大儿子的命,现在我要了他的命,一命换一命,他死也无怨。”
  柳瑜轻叹了声,心想这样冤冤相报,不知几时方了。
  白玉飞走了过来,也向柳瑜道:“那夏亮现在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柳瑜摇了摇头道:“这样把一个人活生生地饿死在那里也太残忍了。”
  白玉飞望着远处的天空,沉思了一会,向柳瑜问道:“瑜弟!你说我该向夏亮报杀父之仇吗?”
  柳瑜心中一呆,不知如何回答,他不知道白玉飞为什么要问他这个,他想了一会儿道:“你如果要报,那我也不反对,但依我看,夏亮他罪不致死,至少对你是如此,他只废去了你父亲的武功,并没有致你父亲于死地。”
  白玉飞双眉微扬道:“但他这样做,我父亲受的痛苦比死还厉害。”
  柳瑜微吃一惊道:“什么?”
  白玉飞望着天空道:“这你是不知道的。”
  柳瑜心中奇怪着。
  白玉飞转头向他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父亲在被废去一身武功之后,还要继续从头练起的呢?”
  柳瑜摇了摇头。
  白玉飞双眼闭了一下道:“我父亲也不是一个争强好胜之人,当年不幸被他废去武功,他就带着我,和我娘三个人隐居起来,心中以为不会武功更好,免得再卷入江湖的旋涡之中,终日疲于纷争。”
  柳瑜心中暗思道:“不是吗?我如不会武功,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是比会武功要少了许多忧虑吗?”
  白玉飞慢慢地低下头道:“但是事实上他老人家想要脱出江湖是非却不能,他行走江湖近二十年,归隐以后武功如果仍在,往日仇人也不敢怎么样,但武功一旦失去,仇家就立即找上门来了。”
  柳瑜不由哦了一声,茫然地望着天空,心想:“如果有一天他武功失去,有人会来向他寻仇吗?”
  白玉飞继续说道:“那时,我父亲带着我到山上去玩,等到回来时,我母亲已经死在家中,仇人并约我父亲去一决高下,但那时我父亲已是一个武功全失之人,哪有方法去和这些人一决高下呢?”
  柳瑜啊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玉飞突然抬起头来望着柳瑜坚定地说道:“如果我父亲武功未失,他们是不敢如此胡作非为的。”
  柳瑜心中一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反而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是好了,到底是谁对呢?
  白玉飞哼了一声道:“后来我父亲从头练起,虽然练出的武功比起他当年差了很多,但还是替我母亲报了仇。”
  柳瑜茫然地望着白玉飞。
  白玉飞又道:“但是,虽然夏小菊是他的女儿,我很喜欢她。”
  柳瑜沉思了一会道:“玉姐,这些事情我想恐怕都不是夏亮他所能想得到的,我想他大概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但这些事情却都因他而起,这是无法否认的。”
  夏小菊从白玉飞身后走来,走到她身前,低着头向白玉飞道:“阿姨,我刚才在听你们说话,我听了以后很难过,你母亲死了,我也很难过,我想我爹知道了也会很难过的,但是我爹不是坏人,你们就放他出来吧。”
  五人心中一惊,白玉飞闭上了双眼,没有说话。
  费仁杰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思,想不到白剑奇在失去武功之后竟然会有如此不幸的遭遇,看起来白玉飞应有更大的权利向夏亮寻仇,因为白剑奇他本人是无辜的,他并没有侵犯到夏亮或飞鲸岛。
  白玉飞缓缓睁开了双眼道:“我父亲那时虽然决心要重练武功,但以前的仇家也不绝地跟踪而至,他带了我远走边疆,避敌练武,受尽了千辛万苦,所练出来的武功也不过是仅能替我母亲报仇吧。但他即已被废去武功,如今再勉强练武,元气大伤,在报了我母亲的仇以后,第二年也去世了。”
  夏小菊哭着向白玉飞道:“阿姨,我爹真对不起你,你放他出来,我一定要他向你陪不是,不然我回去告诉我娘,我娘也会要他向你陪不是的!”
  说着他扑入白玉飞怀中痛哭起来。
  白玉飞一手抚住了她道:“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你父亲的仇人不只我一个,把你父亲困入小亭的人也不是我。”
  夏小菊抬起头来向费仁杰道:“你也是我爹的仇人吗?”
  费仁杰点了点头道:“是的,你爹把我儿子杀死。”
  夏小菊流着泪道:“是真的吗?你放了我爹,我也一定要他向你陪不是!”
  费仁杰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五人都沉默了,想不到夏亮有这么一个好女儿,费仁杰心中也不由暗自后悔以前不该亏待她。
  夏小菊又向费仁杰要求道:“好吗?”
  费仁杰沉默了一下道:“当年我和我大儿子只是为了踏上飞鲸岛,用火薰了那条绿蛇罢了,你爸爸竟把我大儿子杀了。”
  夏小菊见费仁杰不肯,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费仁杰看着夏小菊,低叹了一声道:“你问白姑娘吧,如果她肯饶你爸爸,我就放他出来。”说着和费栋、费燕兄妹,三人一齐转身离去。
  白玉飞一怔,想不到费仁杰把这事推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才一怔之间,夏小菊已经哭着向她求道:“阿姨,你是最喜欢我了,你就放了我爹吧。”
  白玉飞低叹了一声,向柳瑜道:“瑜弟,你看这怎么才好。”
  柳瑜一愣,不由沉思着,放好还是不放好,放了,夏亮已发誓要使剑池中人全部碎尸万段,虽然不怕他,但也不能不忧虑着,而且他还对费仁杰、白玉飞有仇;不放,看他活生生地饿死在亭中,夏小菊又如此求着,心中也实在不忍。
  他沉吟了半晌低声问道:“人死已经不能复生,如果夏亮真是个好人,玉姐你打算放他吗?”
  白玉飞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只要他真是好人,我就看在他的女儿的面上,一切算了。”
  夏小菊用手拭去了泪水道:“阿姨,我爸爸是好人,你放了他吧。”
  白玉飞低下头,轻轻地道:“但是他除了对他女儿夏小菊好以外,他为人做事一向是心狠手辣。”
  柳瑜沉思了一会又向白玉飞道:“如果他以后迁恶向善呢?”
  白玉飞低下头没有说话。
  柳瑜知道白玉飞心中犹豫着,他眼光微闪道:“要是我,我就放了。”
  白玉飞抬头望着他。
  柳瑜道:“佛家最重因果,一念之恶可使人轮回千重,一念之善,可以使人立地成佛,他既然能迁恶向善,自然就可以立地成佛。”
  白玉飞低下头,沉默着,无限的思绪在她脑中萦回着,她父母的音容,又在她眼前耳中现出,她抬头向天,轻轻道:“我该放他吗?”
  柳瑜望着白玉飞轻轻叹了一声。
  夏小菊拉着白玉飞哭道:“阿姨,求求你放了我爹吧。”说着她手一松,就向地面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