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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千秋》第二十六章 意外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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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英在树上暗笑,只听那树下的假令狐英正容道:“是哪位朋友?感情令狐英心领了,今夜之事,令狐英不想有人插手相助。”
  不但声音像,连说话语气也像,树上的令狐英不由一怔说:“这是什么人?模仿我令狐英如此逼真?”
  人影一闪,那黑判已回到树下,满惊诧之色,道:“老白,你说怪不怪?”
  白判哈哈道:“鬼跑了?”
  黑判道:“根本什么也没有,要是有,就算他是鬼,凭我老黑他也跑不了。”
  白判得意的哈哈大笑道:“人家一出声,人就跑开了,你老黑再快,总算迟了一步,自然发现不了什么?你走后,右前方那边有人影晃动呢,你老黑知道是为什么?”
  黑判双目寒光流动,嘿嘿道:“难道是有人想来救这小子?”
  “不错!”白判点头道:“可是我老白可没上这个当,走吧!咱们交了差,再来捉这个鬼算帐,在双判跟前来这一套,真是班门弄斧,哈哈哈……”
  说完,三人已向树林中迤逦行去。
  等那三人走远,耳边又响起三公主的声音道:“好险,若是我迟来一步,你今夜凶多吉少。”
  令狐英四下张望一阵,仍不知那三公主藏身在什么地方,林中是黑漆漆的,虽然有星月微光,也看不见什么?只能判断出,那传音是来自右后方不远之处。
  令狐英只得也向那方向传音道:“你是三公主么?”
  “不,应该喊我盟弟。”
  “那还不是一样,我早已经知道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负气离开我时那几句话,再回顾咱们在一起时,你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那许多破绽。”
  “唉!”一声幽幽长叹道:“怪我太痴心了,我本来想回返地狱谷,但半路上又不放心你,才又赶了回来。”
  令狐英道:“谢谢你。”
  当下叹口气道:“公主……”
  “别喊我公主,喊我的名字,我叫倩如。”
  “倩如姑娘!”令狐英本来对幽冥帝君,幽冥公主这些称呼并不以为然,趁机改口。
  令狐英改变话题道:“姑娘,那个装成我的人是谁?”
  三公主这才应声道:“是大姐!”
  令狐英一惊道:“是大公主!哎呀,那怎么成?万一动起手来,她一人绝不是那些人的敌手。”
  三公主幽幽一叹,道:“是的,事实确是如此,但是大姐坚决要去冒这次险,大姐说!她不为你冒险,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为了成全我们,她愿意牺牲自己,唉!这叫做伤心人别有怀抱。”
  令狐英道:“不行,你快解开我的穴道,咱们得快去,不能让她那么做!”
  三公主幽幽叹道:“咱们三人联手,就能斗得过那些人么?”
  令狐英道:“就算不能,也不能让大姐为我而死。”
  “但那些人发现是两个令狐英时,咱们都不能幸免,大姐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令狐英着急道:“不管如何,我是非去不可。”
  说时,身形一侧,就向树下滚落。
  惊呼声中,令狐英尚未落地,已被一双软绵缔的双手抱着,而且一阵玉软香温的感觉,敢情自己被倩如姑娘抱在怀中。
  轻声一叹,倩如姑娘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这算什么?我若不是抢救得快,不跌得你半死才怪。”
  令狐英凝视着紧抱着自己的倩如一眼,见她面色惨白,双目含红,面容憔悴,一脸凄楚可怜样子。
  加上令狐英因头部紧偎在她的胸前,听出她芳心仍在猛跳不已,自己已使她憔悴,何忍再使她伤心惊骇,不由心中不忍,叹口气道:“姑娘快替我解开穴道吧,除了为大姐外,今夜还有好多人也非去解救不可。姑娘用不着替在下担心。”
  倩如凄楚的仰望着夜空,一双眸子泪光莹莹的问道:“那是些什么人?”
  令狐英道:“我只知道其中有在下的母亲,另外大约是在下的熟人。”
  “是真的。”
  “那位副总令主如此说,大约假不了。”
  倩如幽幽一叹道:“如此说来,你倒是不能不去了。”
  令狐英道:“姑娘快替我解开穴道,再迟只怕会来不及了。”
  倩如伸手在令狐英背上连拍三掌,令狐英一跃而起。晃身便向前面隐隐有灯光之处扑去。
  但身后的倩如姑娘比他更快,一晃身又拦在他面前道:“且慢,我们得商量一下。”
  令狐英道:“商量什么?”
  倩如道:“大姐既然乔装你前去,咱们不如暗中行事,也许有助于今夜之局。”
  令狐英摇头道:“不行,我应该挺身而出,金剑令主大约还不敢开罪你们地狱谷,大姐和你可以安然离去。”
  倩如幽幽一叹道:“你想得那么简单,我若是不担心你的安危,也不会跑来了,大姐若不是想成全你我,她也不会自愿以身相替,我们既然来了,还会置身事外么?再说,就是我们愿意走,人家也不会像你说的,不敢得罪我们地狱谷,告诉你吧!那金剑令主跟我地狱谷已极不相容,武林中两雄不能并立,只是目前他们的目标是各大门派,下一步,也许就是地狱谷了。”
  令狐英想了一想,道:“若是大姐不会有危险,我也不反对。”
  倩如凄然一笑,道:“大姐也不是省油灯,真要动起手来,不会比你差到哪里去,我们若暗中见机行事,说不定会渡过今夜险局。”
  令狐英毅然道;“我不能让大姐替我去送死。”
  “但大姐只有三天可活了。”
  “为什么?”
  “因为限期已到。”
  “就是为了找不到那个负心人?”
  倩如仰起头来,凝视着令狐英道:“不错,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也会跟大姐一样。”
  令狐英惊得蓦退一步,道:“令尊真有这种不合情理的规定?”
  倩如道:“不错,但那是有原因的,不然,天下父母,哪有不爱自己子女的,那原因一时也说不清,以后再告诉你吧,总之大姐这样做,无损于他自己,却成全了我们。”
  令狐英毅然道:“不行,大姐今夜不能死,限期到了也不能死,等此地事情完了,我去见你父亲,要他废除这种不近人情的规定。”
  倩如摇摇头,凄然一叹道:“那是不可能的,家父一生固执,世间上只怕没有一个人能做得到,而且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令狐英神色决然的挺胸道:“令狐英一生,就是要过问人间不平事,虽说这是你们家事,但是不合人道的,我一定要过问。”
  倩如双眸中闪动着凄苦、恐惧,而又有一丝喜悦成分的目光,凝视着令狐英,继而又是一声幽幽长叹,道:“你也是一个固执的人。”
  “但是我是择善。”
  “好啦!咱们不谈这个,走吧!”
  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那林子异常黑暗,大约行出里许,才走近灯火之外。
  令狐英一看,原来那灯火是在一个山谷中射出,若非两侧林木高耸,很难看得出那是一座山谷来。
  倩如轻轻一拉令狐英衣袖,两人不由谷口进入,却绕向左面山脚,闪身躲入一块大石之后。
  本来是料定谷口必有人警卫,所以才绕向山脚,哪知两人停身未稳,已一眼看出,大石之后,斜依着一个灰衣人。
  两人全都反应最快,脚才落地,同时扬手点出一指。
  倩如是鬼风指,令狐英施展的弹指神通,波波两声,同时点着灰衣人两处穴道。
  倩如才低声道:“好险,原来他们在此设有暗桩。”
  今狐英晃身扑近灰衣人,略一审视,抬起头来,一脸疑惑之色,低声道:“还有谁跟姑娘同来?”
  倩如摇摇头,低声道:“没有啊!”
  令狐英道:“那就怪了,这人是副总令主身边的四个灰衣老妇之一,武功想来错不了,若非被人先点了穴道,未待咱们近身,她应该早已发觉才对。”
  倩如走近灰衣老妇,看了一阵,奇怪的说道:“不错,这老妇是被人先点了穴道,但奇怪得很。”
  令狐英道:“奇怪什么?”
  倩如道:“你没看出,她面带笑容?”
  令狐英低头再看,不错,这老妇虽昏了过去,却面带微笑,好像是一个甜睡之人,梦着得意之事,安静而愉快的笑着一般,一点也没有痛苦的样子。
  令狐英仰头思索一阵,他想不出有什么武功,在别人之后,会使被制者面带微笑,似酣笑一般安静。
  他在想,倩如自己也在想,忽听她轻哦一声道:“难道会是她们!”
  “谁?”
  “双仙!”
  “双仙?那怎有可能?”
  “是不可能,但这老妇这微笑作何解释?…
  “你是说……?”
  “难道你没听过拈花指?”
  “拈花微笑,哦!对了。”
  “但双仙从不下隐仙崖,也不管武林是非。”
  “会不会为了她们那宝贝女儿?”
  倩如凝眸道:“也许可能,但那只能说是她们可能离开隐仙崖。”
  “天下事不可逆料,也许她们要伸手管这场纷争也不一定。”
  倩如长嘘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若果是真的,那是你得天之助,完成你的志愿了。”
  两人顺着山脚入谷中,一路上发现三四起人,都与那灰衣老妇一般,面露微笑的沉沉昏睡,这情况更是两人深信不疑,因为天下武功,只有双仙的拈花指制人后,有这种现象,因为拈花指制人而不伤人,所以被制者不会有丝毫损伤和痛苦。
  但双仙为什么会来管这件事,两人心中始终是个疑问?
  又约半里许,谷底现出一块平地,绿草如茵,四周是合抱大树,就在那块平地上,面向谷外坐着的,正是那位副总令主,贴身四婢分立两侧,每人手中举着一盏红灯,二十个金衣剑手,却背向谷口而立,每人手中提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有男有女,但都紧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黑白双判则押着那位冒充的令狐英站在左侧,离令狐英与倩如停身之处,约有十丈远近。
  此时,正听那副总令冷笑道:“令狐英你当真不识时务?”
  那地狱的大公主乔装的令狐英傲然道:“士可杀而不可辱,副总令主若肯放弃屠杀武林的手段和独霸武林的雄心,令狐英便不与你们作对。”
  “哈哈哈!”一声响彻夜空的脆笑,发自那位副总令主的口中,历久不绝,才又说道:“现在的情形下,你还敢说跟我作对?难道你不知道,今夜不是投降,便是惨死。”
  那位假令狐英傲声道:“死并不可怕,令狐英今夜死了,必然还有不少的令狐英起来跟你们作对。”
  那副总令主又冷笑一声,向对面席地而坐的那些人一指道:“可是,那些人也得跟着死。”
  隐身在大树后的令狐英心中急切的想知道那些人是谁?更急切的想知道其中谁是自己的母亲?只是苦于无法近前去察看,心中好生着急。
  只听那位假令狐英厉声道:“你不能杀他们!”
  副总令主笑道:“我知道你不忍心那些人死,因为那些人中,有一个是你母亲。”
  那假令狐英居然表情得惟妙惟肖,激动的抖声道:“副总令主可许我近前跟她老人家说几句话么?”
  副总令主点头道:“你们说吧,但不许近身。”
  那假令狐英厉声道:“母子见面,乃天伦之私,哪能如此不近人情。”
  那副总令主冷冷笑道:“假若你愿意归顺本帮,你母亲便可跟你住在一起,但是现在不许接近。”
  那假令狐英道:“我不近前,怎知那些人是在下故人和其中有我母亲?”
  副总令主道:“我不是许你们说话么?”
  假令狐英故作沉思,过了一阵才道:“你说今夜我不是归顺便是死。目的便是没人跟你们作对,使你们能顺利降服各大门派,是也不是?”
  “不错!”
  “假若令狐英愿意束手就死,来交换你放那些人成不成?”
  “现在你已经不能交换什么了?因为今夜你的生死,已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
  “副总令主认为有十分把握?”
  “不错,那是百分之百,你那点武功,在本座面前,你应该知道算不了什么?”
  隐身在树后的令狐英心中好生感动,这位大公主果然是不惜以死相助,但今夜之事,那能如此简单,只怕她仗义挺身,仍无补于是了。
  那假令狐英忽然发出一声长笑,居然声若龙吟,笑罢才说道:“不错,副总令主的飘香掌,称得武林一绝,但要想要令狐英的命,还不能像副总令主想得那样轻松。”
  那副总令主沉声怒喝道:“住口,令狐英你太狂了。”
  “不是狂!”假令狐英不屈的傲应道:“而是在下还有那点自信。”
  “本座那夜为何轻轻举手,便将你制住了?”
  “那是在下疏于防备。”
  “你是说小心点便不会败在本座手下?”
  “大约如此!”
  “你自信能接得了本座几招?”
  “五十招如何?”
  “哈哈哈”那副总令主纵声大笑道:“这种人天下武林只有一二,但不是你令狐英,你能接我三招不伤,我便饶你今夜不死,让你离去。”
  “那些人呢?”
  “当然死刑可免,但得终身囚禁。”
  “副总令主此话可真?”
  “本座是什么身份,岂能骗你,只是你若伤在本座手下,又将如何?”
  “一死而已。”
  那副总令主厉声脆道:“可没那么简单,那时我要你受尽五毒之刑再废去武功终身奴役。”
  “好!一言为定!”
  那假令狐英答应得十分干脆,可把隐身树后的真令狐英急坏了,虽然,他知道这是大公主的另一策略,但这位大公主的武功,说什么也强不过自己多少,这位副总令主的飘香掌,那夜自己见识过,只要出手,一招之下绝难逃过,自己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去上当。
  心中在想,忍不者回头向三公主看了一眼。
  但那三公主口角噙笑,却向他连连点头,好像是说:“行啦!你放心吧!”
  就在他们交换一瞥之下,那副总令主又在说道:“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别把自己和这些人的一生当儿戏,大约你还没见过本帮五毒之刑是什么?现在我先给你看看最轻的一种毒刑是什么?你再作决定吧?”
  那副总令主说完,又高声道:“将罪犯押上来!”
  当然这是杀鸡吓猴的手法,令狐英心想:“不知道罪犯是谁?”
  只见那副总令主身后林中,走出一行人,虽然隔得远,但红灯照射下,已经看清,正是金剑七老。
  七老之后,随着一个身材矮小,浑身黑衣,连头上也罩着一个黑布套,仅有那预留的两只眼洞中,现出一对跟睛的人,根本看不清什么人,但从身材矮小一点看来,那是一个女人无疑。
  因为判断她是女人,令狐英心中一动,暗忖:“桃花令主已死,这人若是他们帮内之人,不是施翠琴,便是毒凤白飞虹,因为据他所知,只有施翠琴是心怀叛意,和毒凤并非真心归顺,只要被发觉,才称得“罪犯”二字。”
  那黑衣蒙面女人之后,跟着走出四个大汉,每两人合抬着一块木板。
  一行人走到那位副总令主面前,七老中有人行礼禀道:“人犯带到。”
  那副总令主目光凝射那黑衣蒙面女人冷笑道:“你知罪么?”
  隐隐觉得那黑衣蒙面女人在说话,但相隔得远,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
  那副总令主又冷笑道:“你心怀不轨,三老已据实查明,令主本来对你倚重甚殷,想不到你竟心生叛意,若不重惩将来何以统驭天下武林。
  这几句话听入令狐英耳中,已然明白,这黑衣罪犯是施翠琴无疑了。心想:“这施翠琴乃是双仙之女,这位副总令主居然毫不留情,难道她们连双仙也不放在眼中?”
  一想到这一点,心中又是一动,蓦然间解开了心中一个谜团,那就是他们入谷时,所发现有人用拈花指制住那些暗桩之事,现在证明了果然是双仙所为,而这两位隐世高人之所以来此,大约是因为他们的宝贝女儿。
  藏在令狐英身后的三公主,轻声传音道:“喂!现在更别担心啦!”
  令狐英也传声道:“姑娘是说双仙真的到了之事?”
  “嗯!你没听见么?原来那个黑衣罪犯就是施翠琴,那两个自命清高的老怪物,哪能不来?”
  令狐英听倩如对双仙不敬,心中甚是不以为然,又传音道:“姑娘,双仙是前辈高人,一生并未为恶,岂可如此不敬?”
  倩如噗嗤一笑,道:“他们纵女为恶,难道不是过错?”
  令狐英生性仁厚,仍不以为然,又道:“是的,那只是失察,姑娘不可过于责人。”
  倩如道:“但是他们居然好意思来救这个作恶的女儿,可见双仙还是自私得很,说不上什么高明。”
  令狐英叹口气道:“天下父母心全是如此,用不着苛责。”
  令狐英抬眼看去,正见两个大汉,抬了一块大木板,平放在那黑衣蒙面女人之前,灯光一照那木板上闪闪发光。
  倩如低啊一声,道:“你看,原来那木板上有不少钢针。”
  令狐英已然看见,点头道:“不错,那是一块针板,古时有滚钉板的毒刑,原来她们也用上了。”
  债如轻声一叹,正要说话,忽听那面的副总令主脆声说道:“来呀!上刑!”
  那两个放置针板后垂手候命的大汉,应了一声,已将那黑农蒙面人抬起,正想向那针板抛去瞬间,忽听有人大喝一声:“慢着。”
  令狐英一看,选出声的人正是假冒自己的大公主,只听他朗朗长笑道:“副总令主真是煞费苦心,在下以为,在一个死且不怕的人面前用严刑恐骇那是多余,像这种帮内之事最好不要在我这局外人面前表演。表演了也没用。”
  那副总令主冷笑道:“不错,我就是让你看看,你虽然不怕,但那些人跟着你受五刑之苦,你别忘了,那群人中全是你的故旧,还有你的亲娘。”
  那假令狐英又朗朗笑道:“在下已经与副总令主约定了,不如现在了断的好,若是在下真在副总令主手下走不过三招,只有听随命运安排了,因此我请求副总令主将这场表演,暂时停止如何?”
  那位副总令主略作沉思,突然大声说道:“不行!不管你们怕不怕,我仍要你们看看。”
  说罢,又沉声道:“行刑!”
  两个大汉应了一声,将那黑衣女人高高举起,向那针板之上掷去。
  一声惨叫,响彻夜空。
  只见那黑衣女人身子在那针板上疾烈抖动,不断发出哀嚎之声。
  那副总令主突又冷笑着扬起头来,向那位假令狐英道:“你可看见了?”
  假令狐英大笑道:“兔死狐悲,你应该问的是你手下的这些人。”
  那副总令主仰天脆笑道:“你别用这种话来激动他们,我也正要他们看看,不忠于令主的人,将得到什么惩处?”
  忽听那位副总令主一声脆笑道:“这只是五种毒刑中的一种,你若是还坚决要倔强下去,你和那些人,每个都会尝到这针板的滋味,现在你如何决定?”
  那假令狐英大笑道:“我说过,什么也骇不了我。”
  那副总令主冷笑着点点头道:“好!我看你能倔强到几时?”
  话声一落,身子从坐位上冉冉飞起,不慢,也不快,好像是一朵浮云,又像一团飞絮,被微风飘送着向草地中央缓缓降落。
  令狐英心中一震。
  倩如也发出一声低呼“啊”。
  因为这位副总令主展露这一手轻功,大出两人意料,所谓轻功,顾名思义,以轻快为主,当今武林中,如令狐英的飘萍步,地狱谷的鬼影身法,以及令狐英见施翠琴展的平步青云,都是武林中上乘轻功的佼佼者,但这三种轻功,都是以快为主,其实身法越快,则身子临空时间越短,只要提足一口真气,再配合身法步法,做到并不太难,但这位副总令主身子却能冉冉飞起,像浮云一般飘出,那就非一般所谓上乘轻功者可能作到,因为这已经不是属于轻功的范围,而是比轻功更高深,更超凡的所谓驭气飞行。
  令狐英已得九全老人秘学,倩如姑娘出身地狱谷,当然一眼便能看出,这位副总令主的一身成就,已超出了武功二字的领域,自然是心中惊骇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