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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魔灯》第六章 禅院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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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轻轻皱了一下翠眉,扯了他的衣袖一下,道:“别问啦!走吧!”
  三人走过小桥,已步入一条花径,虽是初冬,各色异种名菊,开得有如一片雪海,再前,忽然清香更盛,指眼一看,原来小院前面,两株白兰树,绿叶丛中,繁星点点,淡雅宜人,令人有身入香国之感。冷如冰冷笑一下,心说:“天下名山僧占多,这句话一点没错,可惜被这些万恶的和尚污辱了。”
  两人随在和尚身后,缓缓的步入院门,指眼一看,那里是和尚清修之所,红栏绿宇,朱户西窗宫灯高悬,珠帘垂地,一派富贵气象。
  这时,只见走出四个垂鬃少女,捧了茶点进来,放在厅中桌上。
  黄龙和尚又吩咐道:“快去准备酒菜。”
  四个服侍少女退出后,那个叫莲花的少女,粉脸儿一沉道:“大师,你可以去休息了,这位公子,我会照料他!”
  黄龙和尚微微一怔,突又哈哈大笑道:“莲花姑娘也是客,贫僧理当奉陪,反正时间还早,坛主不会马上回来。”
  那莲花冷笑一声道:“适才坛主吩咐,你没听见么?此地你既借我们暂住,我便是主人,你请吧!”
  这黄龙和尚是绿林中有名的花和尚,武功也甚了得,生平手狠心毒,厉害无比,但对这位红花教的莲花姑娘,倒像十分敬畏。
  当下哈哈一笑,道:“好!好!姑娘吩咐,贫僧哪敢不遭,这儿缺少什么?姑娘尽管吩咐她们照办,我就告退了。”
  那莲花姑娘,毫不理睬,黄龙和尚似还想说些什么?但怔了一下之后没出声,只得起身离去。
  冷如冰目注着黄龙和尚离去后,才回过头,仔细的看了莲花姑娘一眼,见她生得虽然不及那位蓉儿,倒也是个美人胎子,桃花为面,柳叶为眉,合度的细腰,着实惹人怜爱,无怪这黄龙和尚要为她着迷了。
  “冷相公!”莲花低着头,轻轻晚了一声,但却欲语又止。
  冷如冰却收回了目光,故意掉头去打量屋中的陈设,口中慢应道:“唔!姑娘要说什么吗?”
  莲花站娘微微笑了一下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冷如冰冷淡的一笑,道:“在下子然一身,早已没有家了,所以才落魄天涯,萍踪四海。”
  莲花姑娘偷偷的瞥了他一眼,道:“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冷如冰笑道:“问吧!”
  莲花姑娘却不问了,低着头缓缓的解着头上的白色条带,但动作非常之慢,好像心中在想着另一件事。
  冷如冰有趣的瞅了她一眼,心说:“这姑娘倒像秉性十分良善之人,但为什么会投身红花教呢?”
  莲花姑娘将披风解下,轻轻挂在椅背上,现出紧裹在黑缎劲装中的优美之极的身段,微一晃身,在院门口向外瞥了一眼,再又回身扑到两间旁门口探望了―下,才又缓步走到冷如冰对面一张椅子上坐下,轻声说道:“你真是一个落魄的文士么?”
  “唔!”
  “那又是什么样人呢?”
  “我看得出,而且可能我们坛主也看得出!”
  冷如冰不置可否的笑丁一下,道:“假若姑娘信不过,那么在下可以马上走。”
  “不是这个意思!”莲花掠了一下鬃发,轻轻的,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道:“从公子的气度和神采上看来,你不像一个沦落天涯的落魄人呢!”
  冷如冰几乎朗笑出声,心说:“好厉害的一双妙目!”笑了一笑之后,说道:“姑娘怎么猜想?对在下无关重要。在下一生认不要人怜惜,也不愿向人乞取同情。”
  “这一点我也知道!”莲花姑娘一双妙目飞快的掠了他一下,又道:“我不是恶意的怀疑,而是善意的关怀;关怀不是怜惜,也不是同情,这一点我说对了么?”
  冷如冰微微一怔,忽然间,他发觉这位红花教下的那位莲花姑娘,果然不是一个庸脂俗粉,因为,从她这谈吐上看来,还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少女。
  于是,他用微带惊异的目光,注视着莲花姑娘,徐徐道:“一个人,有时总有―点秘密,只要他出发点正大光明这不能算欺骗,这一点,姑娘可同意?”
  “这就够了!”莲花一对明如秋水的双醉,含情的扫了冷如冰一下,道:“我不会追查你的来历的,公子能如此说法,足见是胸怀磊落之人,只是,公子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红花教!”
  “唔!”
  “红花教下分做‘玉女’‘素娥’‘神姬’三坛,只不知姑娘是那一坛?”
  莲花脸上微微一红,但稍为犹豫一下之后,坦然道:“我是神姬坛!但神姬坛也有清白人。”
  冷如冰笑了一下,但十分冷漠,道:“这么说,适才那位,便是神姬坛的坛主,人称‘蚀骨仙姬’的花袭人?”
  “是的!公子既然知道,便知我关怀什么了?”
  “那真是谢谢了!”冷如冰傲然一笑,又道:“但是在下可还没放在心上呢?”
  莲花姑娘心中微微一惊,带着愕然而又不相信的神色,看着冷如冰,心中说什么也不相信,看来文弱儒雅的一位年轻人,竟然没把烛骨仙姬花袭人放在眼里,据他所知,蚀骨仙姬武功,在现今武林中,能胜得过她的,已屈指可数,武林中人,提到她那蚀骨消魂七毒迷砂,谁不变色?想不到眼前这位少年公子,提到她竟然全不当一回事?她微带惊异的看着冷如冰,道:“这么说,我的关怀是多余了。”
  冷如冰仍是冷淡的笑了一下,道:“红花教教律最严,轻则罚作花痴,痛苦一生,重则烙刑惨死,姑娘何以对一个陌生人,首冒这种危险?”
  莲花凄然一笑道:“一个人走错了路,难道不想回头么?只要能得一个知己,死又何憾?”
  这一句话,恍如一记重锤,击在冷如冰心上,耳中更是嗡地一声,本来他还想从她口中,探听一点她们来此目的?现在,他觉得必须作慎重的考虑,因为,他虽是生性冷漠,但却不是只取不舍之人,现在事情非常明显,他若从这个少女身上得得太多,付出的便不能太少,当然,其他的付出,再多他不会吝惜,可是这位少女所需要的,不是其他的帮助,而是他从来最为珍惜的“感情”。
  冷如冰一生不知道遇上过多少高手,也不知经过多少次生死缚斗,在死亡边沿上,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惊骇过,现在他居然惊得身子猛然一震,紧张的喊了一声“姑娘你……”
  莲花姑娘低垂着粉颈,两颊被羞红整个掩盖着,她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勇气,也不知为了什么?居然对一个连姓名也不知的陌生男人,突然间倾诉出自己的心声,话一出口,才觉有些失悔,芳心中小鹿乱撞,指尖儿扭着衣角,头也不敢始起。
  但是,她口中仍然应了一声:“嗯?公子,你要说什么?”
  冷如冰口角扭动一下,显得艰辛的说道:“这一点,只怕在下要辜负姑娘的好意了,在下姓冷,个性也跟姓氏一样,在下之所以取名一个秋字,那就是在我这一生中,永远不会有春天。”
  顿了一顿,又道:“在下这么说,也许会伤害姑娘的心,但是,姑娘若只是想脱离红花教为目的,在下倒可略尽棉薄。”
  冷如冰的话,何殊对一雄火炭,浇上一盆冷水,他刺伤了一颗心,也使一个善良的灵魂受到委屈,莲花姑娘全身一冷,失望、羞辱、愤怒,几种极为复杂的表情,交织在她的脸上。
  于是,她呆了!
  那是过份的震惊,最后,她好豫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进出了声音,道:“你……”
  但“你”字之后。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冷如冰当真姓如其人,他无动于衷的口角仍漾着他惯常的冷淡微笑,道:“既然行藏已露,在下本可现在离去,但是为了姑娘,在下只有等蚀骨仙姬花袭人回来再作打算了,那时,姑娘直说,或是暂时替在下保密,全由姑娘去决定!”
  莲花站娘拼命的咬紧樱唇,双目注视着地下,很久,才忽然幽幽一叹,道:“好啦!我们不谈这些了,等一下若是动起手来。公子慎防蚀骨仙姬的七毒迷砂,而且,我也会给公子一个走的机会。”
  冷如冰傲然一笑,道:“那真谢谢了,可是冷某人也要告诉姑娘一句,等一下冷秋的贴子,也不会有姑娘的份。”
  “贴子?”
  “嗯!那是冷某人与人动手时惯有的礼貌!”
  冷如冰当真倔强自傲,莲姑娘这一点善意,也不愿意白受,真是投桃报李,一点也不含糊。
  但他这句话,却又使莲花姑娘吃惊了,身子一震之后,睁大着一对秀目,有点不信似的,说道:“你就是追魂手?”
  “那是朋友指爱,所赠的小小名号!”
  “啊!那真是失敬了,冷大侠!”
  这时,莲花姑娘才将那因羞辱而含蓄在心中的不快拂去,因为,这追魂手冷如冰,谁都知道为人最是冷酷无情,从来不愿与人打交道,更不接近女人,一生独行其是,所以又有人称他做“独夫”,在一个“独夫”之前,伤害了一点自己自尊,那也就坦然了。她抬头凝视着眼前这位闻名武林的追魂手,眼睛眨也不眨,好像是想从面前这位丰神如五的美少年脸上,看出他何以会这样冷酷,这样无情,是天性使然?还是在他这短短人生中,已遭遇到很多的不幸。
  忽然,她自以为是的下了一个夹心,轻轻叹口气道:“真的,冷大侠,我将尽我所知,尽我所能,无条件的作为我错误的投身红花教而仟侮,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是否能尽一点力?”
  冷如冰傲然一笑,正想说什么?忽然他微一凝神,一抹令人无法捉摸的表情掠过脸上,低声道:“莲姑娘,大约是你们坛主回来!”
  活声才落,大厅前人影晃,果然是蚀骨仙姬花袭人已停身在门口。
  蚀骨仙姬向大厅中膘了一眼,格格一笑,风情万种的走进厅来,莲花忙起身傅手去替她解下披风,只听她吁了一口气,道:“哎呀,真累死人!”
  说罢,一双含情妙目,移在冷如冰脸上,又格格笑道:“相公,劳你久等啦!”眼珠儿灵活的一转,又道:“哟!莲花,怎么也不给相公沐浴更衣!”
  说罢,轻掣玉掌,先前那四个少女,应声走出,垂手而立,一女躬身问道:“坛主有何吩咐!”
  蚀骨仙姬道:“快准备浴水和一套衣服,给这位相公称浴,你们方才也真是,连这一点也不替我想到。
  冷如冰静静的坐着,他悠闲假装欣赏着室中的一切陈设,其实,他却在暗中欣赏这位“神姬坛”坛主即将导演的一幕活剧,暗自冷笑一下,心说:“唔,好戏快开始啦!且瞧她如何演下去,可惜啊,你真倒霉,偏生遇上的,是我这个追魂煞星。”
  蚀骨仙姬花袭人早又吩咐道:“莲花,你去外面看看,适才我看见峨嵋那两个该死的和尚,在竹索桥上头疯疯颠颠的,别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冷如冰一听,心说:“果然自己没料错,若非这青城山有事,峨嵋疯颠二僧,还流连在这里作什么?”
  莲花姑娘看了冷如冰一眼,似要说话,樱唇微动,冷如冰连忙将头掉开,生怕她会说出什么来,使蚀骨仙姬生疑。
  莲花姑娘走后,一个少女己由厅后走出,向冷如冰屈膝察道:“请公子沐浴更衣!”
  冷如冰冷淡一笑,他是想看看这位蚀骨仙姬,倒底是怎样一个安排,也不表示什么?随着那少女身后,走入后院。
  那后院又是一重小小院落,约有七八间房屋;全是绣帘低垂,绿窗轻掩,俭空气中都散发着不少脂胭香气,不用想,便知是女人居处,也是黄龙和尚宣淫之地”
  冷如冰脸上冷峻的笑了一下,心说:“好贼驴,今日算是你死期到了。”
  那少女将他引至一间小屋前,伸手卷起绣帘,冷如冰抬眼一看,这浴室好生考究,屋中央用大理石砌了一个方形浴池,约有两丈大小,周围是绿绒铺地,四壁悬着的,尽是男女戏春图,淫污不堪入目。
  少女看了冷如冰一眼,道:“公子要婢子伺候么?”
  冷如冰挥了一下手,但口中却问道:“这是你们大和尚沐浴的地方么?”
  少女神秘的一笑,低声道:“是啊!”
  冷如冰冷笑一声道:“你去吧,我不要人伺候!”
  少女这才掩门退出。
  他哪里真要沐浴了,心中略一盘算,身形如烟,早又由后窗飞出,几个闪晃,已然回到大厅后面,隐身在一丛风尾竹中。
  这时,却听黄龙和尚笑声自大厅左面屋中传出道:“坛主,你看出什么来了?”
  格格两声,正是那蚀骨仙姬在媚笑道:“老娘眼中还能探沙子么?”
  冷如冰冷笑了一下,微一晃身,扑到屋后窗下,由窗隙中侧眼望去,只见,这时的蚀骨仙姬己换了一身蝉翼般的轻纱,里面仅穿着一件粉红色内衣酥胸微现,妙相隐呈,斜倚衣床上,一幅诱人之极的姿态。
  那黄龙和尚就坐在床前一张椅子上,一双贪婪的色眼,在蚀骨仙姬身上不断转来转去。
  又听蚀骨仙姬又笑道:“和尚,那件事情怎样了?”
  黄龙和尚似是咽了一口口水,哩笑了两声,说道:“我已派人去摸底去了,只是我这二郎庙同天师洞相距数尺,从来就没有发现过那老道有何异处?”
  蚀骨仙姬格格笑道:“亏你还算是绿林中的一块料,这样看来。
  可是一块废料了,据我所知,那老道儿神秘得很呢?而且.大约还与武林中一件绝大的秘密有关?”
  黄龙和尚一怔,道:“坛主可否说明白一点!”
  蚀骨仙姬格格笑一声,道:“告诉你也没用,不是我小视你,你那两手儿,真还不能派用场,我只是因你住在这儿,才要你替我留心,其实呀,你派人去有屁用!”
  黄龙和尚堆满肥肉的脸上,满是不堪,嘿嘿的笑了两声,又道:“那么这小子是谁?”
  冷如冰微感诧异,原来自己连这和尚也没瞒过!
  只听蚀骨仙姬格格笑道:“你也别问啦,等一下你就知道,酒菜准备好么?”
  黄龙和尚道:“早摆在厅上了!”
  蚀骨仙姬在床上轻舒玉臂,伸了一个懒腰,随又笑道:“你先出去吧”
  黄龙和尚缓缓姑起身来嘴唇嚼动着,好象还要说什么?蚀骨仙姬道:“和尚,你还有事么?”
  “嘿嘿,坛主慈悲!我想……我想……”
  “扑”一声轻笑之后,蚀骨仙姬道:“你呀!也不拿镜子照照,我知道,你在转我那莲花的念头,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她吧!不过,吃了苦头,可别怨我!”
  就在这时,冷如冰忽然听见厅上传来杯筷响声,而且似还挟着咀嚼声音。
  他听见,房中的黄龙和尚和蚀骨仙姬自然也已听见,两人同是一楞。
  黄龙和尚沉声喝道:“什么人在厅上?”随着话声,人已扑出。
  蚀骨仙姬也一掠而起,匆忙穿着衣服,就在此时,只听厅上传来两声哈哈,一个带醉的声音嚷道:“疯子,你别只抢鸡腿呀!”
  蚀骨仙姬动作何等快捷,快速之极的已到了房门口,一眼看见正有两个和尚,坐在桌上,同时抓着一只鸡腿,相持不下,竟然是那峨嵋的疯醉两僧,那黄龙和尚,却瞪着一对怪眼,僵在桌边,一动也不动,一看便知已被人点了穴道。
  两个和尚对蚀骨仙姬现身,似是浑然不觉,只见疯僧向醉僧瞪着眼道:“醉鬼,你喝酒,我吃菜,怎么不行?”
  蚀骨仙姬全不吃惊,反而脸带媚笑,哆着声音,道:“哟,原来是两位呀!真是请不到的稀客!”
  不知是两个和尚是在全神争夺鸡腿?还是没把蚀骨仙姬放在眼里?只听醉和尚“呸”了一声道:“不行!这一只鸡腿应该我吃!”
  疯僧怪眼一翻,大声嚷道:“醉鬼,你敢跟我抢?”
  醉和尚道:“为什么不敢!”
  说时,腕上一用力,竟然被他夺了过去。
  疯僧突然张着大嘴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冷如冰此时已再又扑到厅后窗下,心中暗笑!“这两位和尚敢情真面目甚似闻名,我倒得看看,这位蚀骨仙姬,怎生打发他们?”
  只见蚀骨仙姬粉脸突然一沉,娇叱一声:“你两个想找死?”
  两个和尚这才闻声回头一眼看见蚀骨仙姬,口中同时惊呼一声:“啊呀!”
  声音一落、两人同时站起,掉头就向厅外跑,那疯和尚边跑边嚷道:“不是我要偷吃,是醉鬼要我来的,别打我,打他。”
  蚀骨仙姬是何等身手,冷笑一声,流霞一闪,已挡到大厅门口,纤手一翻,骄指向两人胸前点去,快如电光石火。
  两个和尚未等蚀骨仙姬纤指点到,又同时一声:“啊呀!”
  声音一落反身向厅后跑去,这次是醉和尚在嚷道:“疯子呀,你偏吃得最多,为什么叫人家打我?”
  哪知蚀骨仙姬香肩一晃,又拦在后厅门口,这次她不出手了,仅面罩寒霜的冷笑一声,道:“两位别装疯装醉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既然来了,总得给我一个交待呀!我蚀骨仙姬可不是任人戏弄之人?”醉和尚好像怕极了,一把将疯僧拉来挡在身前,道:“他偷吃得最多,打他!”
  疯僧双手乱抓乱舞,又嚷道:“醉鬼呀,别抓住我呀,我怕打!”
  冷如冰看得忍俊不住!
  蚀骨仙姬冷笑道:“我早见两位在这附近徘徊,想不到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醉和尚左手抓着疯僧不放,右手乱摇道:“大娘,你千万别误会,我们这两个和尚,大庙不收小庙不留,饿了三天没吃饭,适才走这儿过路,看见桌上有酒有莱,所以便偷吃了,你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蚀骨仙姬脸上掠过一抹杀机,冷笑道:“两位再疯言疯语,可别怪本坛主要两位的命!”
  疯僧仍是手舞足蹈的嚷:“醉鬼呀,听到了没有?人家要命啦,我可不能死呀!我老婆还未出世,那还得等呀!”
  仙姬突然一声厉叱,右手陡地一扬,掌心一片红雾飞出,双方距离不过数尺,这蚀骨消魂七毒迷沙,乃是蚀骨仙姬成名绝技,登时将两个和尚罩住。
  冷如冰吃了一惊,心念电闪,正想现身相助,已听“蓬,蓬”两声,两个和尚已一齐栽倒厅中。
  两个和尚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