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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魔女传》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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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 珠宝招强人荒林恶斗 神威折魔女群盗倾心

  卓一航进退两难,摇摇晃晃,走两步,歇一歇。玉罗哈哈笑道:“来呀,来呀!”

  忽听得岳鸣珂高声叫道:“练女侠,住手,住手!”

  卓一航乘机止步。玉罗抬头一看,只见岳鸣珂和一个老和尚如飞跑来。

  玉罗气往上冲,一招“雪卷苍山”,把红云、青蓑二人迫退三步,冷笑道:“岳鸣珂,你邀了帮手来了,好呀,咱们再痛痛快快比一场。”

  剑诀一捏,刷刷两剑,“分花拂柳”,左刺岳鸣珂,右刺老和尚。玉罗正打到兴头,剑势展开,不可收拾,飕飕两剑,俨如骇电奔雷。不料骤然之间忽似碰着一股大力反推过来,耳边但听得一声:“阿弥陀佛!”

  自己的手竟似给人执着推了回来,不由自主的横剑当胸,就似专程向来人抱剑答礼一般。玉罗大吃一惊,只见那老和尚合什笑道:“阿弥陀佛,这里灵山胜地,厌闻杀伐之声。女菩萨把剑收下来吧!”

  玉罗道:“咦,你是谁人?”

  暗中运气,活动筋骨,正想再试试那老和尚的能为。忽又听得一声长啸,铁飞龙已上到山上,高声喝道:“练儿,不可无礼!”

  玉罗愕然收剑。那老和尚稽首说道:“铁居士别来无恙!”

  铁飞龙抱拳作揖道:“镜明禅师,请恕小女莽撞。”

  玉罗听了义父之言,才知面前这个和尚,竟是少林寺的住持,与当年的紫阳道长并称的镜明长老。心道:“唔,这个老和尚倒不是浪得虚名,比武当五老强得多了。”

  镜明道:“贫僧在紫阳道长与天都居士之后,又得见武林剑术大放异彩,实属有缘。请铁居士与令嫒到小寺一叙如何。”

  玉罗听他称赞自己的剑术,心中颇为高兴。铁飞龙见岳鸣珂在旁,却想起他气走自己女儿之事,不禁“哼”了一声,岳鸣珂叫了一声:“铁老前辈”。铁飞龙板面不理,岳鸣珂甚是尴尬,镜明长老莫名所以,道:“这位是熊经略的参赞,又是天都居士的唯一传人,剑术精妙,与令嫒堪称武林双壁。”

  玉罗冷笑道:“剑术虽然不错,人品却稍差。”

  镜明长老一怔,但见岳鸣珂面红过耳,料知其中必有别情,笑了一笑,道:“熊经略就在寺中,他刚才还提起你们父女两人呢。”

  玉罗道:“好,我正想还他手套。”

  拉着铁飞龙随镜明便走。

  原来熊廷弼和岳鸣珂等先到少林,坐下不久,便闻得外面厮杀之声,岳鸣珂料是玉罗追来,所以拉镜明长老出外劝架。

  镜明长老又和白石、红云、青蓑三人打了招呼,请他们同上少林,白石道人那里肯去,狠狠的盯了玉罗一眼,转过面来,婉辞拒绝了镜明长老的邀请,说道:“贫道有事要先见舍妹。”

  镜明长老道:“既然如此,等下请和慈慧师太一同来吧。”

  于是分成两路,白石道人和李天扬、龙啸云等上太室山,镜明长老则带玉罗等回少林。

  玉罗随镜明长老进入少林寺中,到了解行精舍,只见尊胜禅师正在陪熊经略闲话。玉罗持手套递上,熊廷弼笑道:“练姑娘,你千里追来,还此微物,真有古人之风。”

  玉罗道:“什么微物?是宝物才真,我全靠它才打败了红花鬼母。若只论本身功夫,我还真不是那老妖妇的对手呢!”

  玉罗说得极为直爽,熊廷弼给她引得哈哈笑道:“姑娘,你若定要道谢,那也不必谢我,应该谢他。”

  边说边将手套递回给岳鸣珂。玉罗大出意外,怔了一怔,岳鸣珂道:“这点小事,那值得提。”

  铁飞龙抓须说道:“大德不言报,江湖上讲究的是恩怨分明,练女侠,事情已了,咱们走吧。”

  尊胜禅师诧道:“铁居士,你刚刚来到,又要走了?”

  铁飞龙道:“相知在心,何必长谈短论?”

  抱拳一揖,和玉罗转身便走。熊廷弼追出去道:“练姑娘,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玉罗道:“请说。”

  熊廷弼道:“朝廷大军不日开到陕西,姑娘,你若不愿受朝廷招安,那就不必回去了。”

  玉罗哈哈一笑,道:“经略大人,你是怎样带兵的?”

  熊廷弼知她话意,笑道:“处境不同,不能执一而论。”

  玉罗道:“一军主帅,断无见难先逃,不与士卒同甘共苦的道理。你带的是百万大军,我带的是几百个你们瞧不起的‘女强盗’,处境虽有不同,但在我看来,却是一样。”

  熊廷弼微微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劝她离开绿林,只得罢了。

  玉罗与铁飞龙去后,镜明长老问岳鸣珂道:“听那铁老头的口气,似乎对你颇为不满,这究竟怎么回事?”

  岳鸣珂无奈说了。镜明长老道:“你无意中造了此孽,必须自解。”

  熊廷弼笑道:“你何不早说,你若早说,我就替你向那个铁老头陪罪,由我出面,再替你作媒。”

  岳鸣珂默然不语,心中十分难过。

  再说白石道人和李天扬、龙啸云等目送玉罗上山之后,绕过山南,直上太室峰顶。白石道人的小女儿何绿华正在山顶游戏,见父亲和姐姐回来,又笑又嚷。白石道:“快请姑姑出来。”

  李天扬心中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跟在众人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