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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一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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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义一气摔下他的手,但听他接着道:“但叫我离开你,我死也不会了!”

  温义一听这话,千缕柔情一一升起,一头扑进阮伟的怀里,低声道:“我……我……死……死……死也不会离开你了……”

  温义这时已深切了解阮伟待自己的心,在芮城府的一切,充分表现出他的真情,以往的事她再也不计较了,她只要目前确实证明阮伟是爱着自己就够了。

  他俩相伴向芮城府附近的城镇走去,一路上,阮伟把在那次大会分别后的遭遇全盘说出。

  温义听他说完一切,不但不计较公孙兰对阮伟的情意,反而怪阮伟对公孙兰太绝情了!

  阮伟笑道:“你口说不计较,谁知你心中在想些什么?”

  温义叹道,“我就是气你在金庙见我时,如同陌生人一般,哪知你那时神智个清,怪不得你,兰姐姐对你有恩,我怎会再忌妒她呢!”

  阮伟道:“你真的不对她忌恨?”

  温义笑道:“你就是娶她,我也不会忌恨,反要替你们欢喜。”

  阮伟脸色微红,讷讷道:“我……我……怎会娶她……”

  温义见她大哥脸这么嫩,不由笑道:“你不娶她……娶……娶……谁呀?”

  阮伟爱极温义这时的笑意,不觉脱口道:“我只要娶你。”

  温义陡听他如此说出,心中虽喜,却也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再说出一句俏皮话了。

  走到城镇,万家灯火俱寂,已是三更时分,阮伟找到来时投宿的客栈,给温义另叫一间,分别安寝。

  次晨,阮伟恢复原来的面貌,温义又着上男装,俩人合乘“白蹄马”离开山西。

  阮伟为要找剑先生,告知虎僧约他相斗君山之事定在今年腊月初一,想起与剑先生曾在金陵钟静钟大叔家见过一面,如今只有再至钟大叔家,才能得知剑先生的行踪。

  自从在西藏碰见钟静劝他还俗后,现在不知如何,就是温义也很关心,此去金陵一为寻找剑先生的行踪,再者也顺便拜访钟大叔,俩人兴致勃勃,一直向金陵弛去。

  来到金陵,阮伟先去高升客栈拜见外祖萧三爷,哪知客栈的店伙说,萧三爷早已离开客栈云游四海去了,阮伟见不着萧三爷,内心十分惆怅,但想到外祖父的性情,好游山水,也就不以为然了。

  阮伟偕同温义出聚宝门,至钟静的屋宇,只见那院落式的小楼静悄悄的,门前的铁环已然生锈,显然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阮伟到附近的村舍打听,才知钟静的家已经搬走一年多了,算来自己当年离开这里,她们就搬走了,问了半天,村民只能告诉阮伟她们搬到嘉兴,至于嘉兴什么地方,便问不出所以然来了。

  阮伟很奇怪凌琳她们为什么要搬,她们这一搬走,钟大叔自西藏还俗回来,怎么找得着呢?

  阮伟猜测不出凌琳会迁到嘉兴何处,正在茫然没有主张的时候,温义笑道:“我想她们会搬到那里去。”

  阮伟素知温义十分聪明,急急问道:“她们搬到哪里?”

  温义道:“听说正义帮的总舵在嘉兴,她们着然迁到嘉兴,一定是投在正义帮内。”

  阮伟想到钟大叔出家的原因,就是正义帮主吕南人与凌琳不轨,惹起他的忌恨,而今凌琳搬到正义帮,更为接近吕南人,不是太明目张胆了吗?一念至此,不由怒火上升,愤愤道:“果然不错,凌大婶一定是搬到那里,这……这……绝不是好事!”

  温义听出阮伟的话意,轻叹道:“也不见得完全是这个原因,她才搬到正义帮去,要知现今天下天争教的恶势力无所不至,她若不搬至正义帮,在正义帮的庇护之下,还真难在这里住得安稳!”

  阮伟认为凌琳搬到正义帮去,是为了和吕南人相好,虽听温义如此解释,并不以为然,当下十分感慨,叹道:“钟大叔不知如何了?”

  温义也不敢想象钟大叔的遭遇会如何,勉强笑道:“大哥,我们到嘉兴去吧!”

  阮伟点点头,心想只有到嘉兴才能得知一切了!

  不数日,他俩快马来到嘉兴,出嘉兴城再赶数里便到正义帮的总舵,远远望去,苍茫的林园在日光下显出一片葱绿蓬勃的气象。

  尚未接近那林园十丈内,霍然从林园内走出三位银巾包头的银衫壮汉,其中一位打着切口道:“青山依旧在。”

  阮伟不知所对,茫然的站在那里,温义十分机智。笑着接口道:“绿水长流存。”

  银衫壮汉道:“是哪方朋友?”

  温义道:“来自南谷,拜见贵帮帮主。”

  三位银衫壮汉面面相视,不知南谷是什么地方,好像从未听过,但见阮伟他俩人气宇轩昂,自有名家风范,不敢怠慢,那位问话的银衫壮汉恭敬道:“贵客稍候,待在下入内通报。”

  话毕匆匆走入林园,留下两位银衫壮汉在外面招呼,他入内后不久,忽听园内传出三声炮响,顷刻走出一排腰束红带的司礼银衫壮汉。

  跟着里面传出洪亮的话声道:“帮主恭迎南谷贵宾!”

  阮伟暗暗吃惊,倒想不出温义说出南谷两字,竟会有这么大的声势,心下奇怪,向温义望去,只见她俏皮的向自己眨眨眼,好像在说:“你看,怎么样!”

  洪亮的话声一完,走出一位方脸长身银衫壮汉,他猛然看到阮伟,不觉惊得微噫一声。

  阮伟认出他是曾在钟静家见过一面的银枪陶楚,而且那次见面,还无意中伤了他。

  当下甚是歉然的向他笑了一笑。

  陶楚身后跟着走出一位潇洒脱俗的中年文士,笑道:“陶大哥,是谁呀?”

  陶楚没有作声,当阮伟看到那中年文士,心中一震,那中年文士见到阮伟,也是吃了一惊。

  只见中年文士与阮伟互相默然的站在那里对望,陶楚看到这种情况,暗暗心酸,不禁把头别过去,不忍再看。

  顿时一切都好像静默住了,还是温义惊讶的先开口道:“奇怪,你们俩位怎么这样相像啊?”

  中年文士先是惊奇,接着笑向阮伟道:“这位小兄,敢情是南谷温老前辈的传人吗?”

  温天智很多年前便名震江湖,中年文士还是在南偷北盗的口中听说过,如今南谷有人来访,哪能不隆重出迎。阮伟神色失措的摇了摇头,讷讷道:“不……不……是……”

  中年文士笑着又道:“吕某正义帮主,敢问哪一位是南谷来的?”

  阮伟忽然大声道:“你就是吕南人?”

  吕南人见他直呼己名,虽是没有礼貌,却不以为意,应道:“正是!”

  倒是陶楚忽然回头,怒色满面的向阮伟斥道:“你……你……怎敢直呼其名!”

  阮伟冷笑道:“他也不是帝王,怎么呼叫不得!”

  陶楚心中正要冲口说出,他是你的父亲,当然不能直呼其名呀!但想到剑先生的嘱咐,不要拆穿阮伟的身份,总算尽量忍了下去。

  温义一见吕南人和阮伟生得相像就生好感,不觉忘了吕南人在钟静的口述下是个不端的人了,当下接口道:“小生是南谷来的,特来拜会帮主。”

  吕南人含笑点头道:“温老前辈是……”

  温义道:“是家父。”

  “今尊名满天下,吕某得认兄台,实在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