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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一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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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娘子道:“一是那些护守宅院的人,都已被人杀死,但和圣堂联络的暗号,已然为人知晓,和圣堂中的联络,仍然保持,尚未为圣堂发觉;二是负责监视圣堂的人,早已变节降敌。”

  金蜂客接道:“如若这两途相较,前者居大,”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不知那三圣用何等方法,控制他们,使他们有宁死不降之心。

  只听飞钹和尚说道:“不管如何,强敌已非我们力量所能应付,非得设法禀报三圣不可。”

  蛇娘子道:“眼下只有这一途可循,咱们先回庄院去吧!”

  几人伤势,都有着快速的扩展,半个身子,都已经不听使唤,连轻功也无法施展。金峰客一面走一面骂道:“那小臭丫头,日后如若犯在我的手中,非要把她碎尸万段不可。”

  蛇娘子眼看三人举步维艰之状,叹息一声,道:“你们在此坐息,我去替你们找一辆篷车来。”

  飞钹和尚、金峰客确实感觉到举步维艰,痛苦异常,也不再嘴硬,缓缓坐了下去。蛇娘子看三人一眼,道:“那丫头接过飘花令之后,似是忘了拂伤我的穴道,看到你们举步行动痛苦之状,倒叫我想起一件事来。”

  金蜂客道:“什么事?”

  蛇娘子道:“那白凤和两个胸佩金花的丫头,必然和你们有着同样的痛苦,行走都不容易,自然是没有反击之能了,我此刻如若能追上她们,可以把她们全都杀死。”

  金蜂客缓缓说道:“在下之见,还是先回庄院,设法通报圣堂,等待圣谕裁决。”

  蛇娘子略一沉吟,道:“好!你们稍坐片刻,我去替你们寻找代步之物。”言罢,转身而去。

  金蜂客放下手中金笼,望着飞钹和尚,说道:“大师,这小子讨厌的很,咱们把他收拾了好吗?”

  飞钹和尚道:“咱们此刻都无搏斗之能,如何收拾他呢?”

  金蜂客拍拍金笼,道:“我用毒蜂收拾他,此刻,他既无奔走之能,亦无闪避之力,那是生生要被这毒蜂刺死了。”

  飞钹和尚摇摇头,道:“这样太冒险了,”两人大声交谈,毫无顾忌,好似不知慕容云笙也在身侧。

  慕容云笙虽明知两人在羞辱激讽自己,但想到此来用心,旨在查明杀父仇人,刚刚有些头绪,小不忍则乱大谋,必得忍辱负重才行,是以装作不知。只听金蜂客道:“冒什么险?”

  飞钹和尚道:“这小子甚得蛇娘子的欢心。咱们如若把他害死,蛇娘子回来瞧到,岂肯罢休,咱们既无搏斗之能,她要杀死咱们,那是易如反掌了。”

  金蜂客望了慕容云笙一眼,道:“我总觉着这小子来路有些不对,蛇娘子把他留在身侧,早晚吃他之亏,”飞钹和尚微微一笑,道:“金兄这几句话,恐非持平之论,”金蜂客道:“为什么?”

  飞钹和尚道:“忌妒使然。”

  金蜂客正待反唇相驳。突闻轮声辘辘,蛇娘子赶着一辆马车,行了过来。车行甚速,转眼间到了几人停身之处。

  蛇娘子跳下车来说道:“三位上马车吧。”金蜂客、飞钹和尚、慕容云笙鱼贯登上马车,直回庄院。李宗琪率领了数十名青衫剑手,把四人迎接入庄,蛇娘子吩咐李宗琪安顿金蜂客和飞钹和尚,扶着慕容云笙直入内室。亲自动手,替慕容云笙倒了一杯香茗。叹道:“兄弟,我应该让你早走才是,就为了贪图和你多聚几日却招来这番大祸。”

  慕容云笙接道:“生死由命,这如何能够怪到你的身上呢?”

  蛇娘子道:“你虽无怪我之心,但我自生愧疚。”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现在,你必需要留这里了。”

  慕容云笙道:“为什么?如是我留此不便,我可以立时离开。”

  蛇娘子黯然说道:“我虽未学锁脉拂穴手法,但却听人讲过,那是一种极厉害的武功,也是点穴法中,至高的一种手法,据说是凭仗着内功真气,透肤伤穴,不是我灭你威风,除了三圣门外,只怕很难有人能解得锁脉拂穴手法。”

  慕容云笙道:“三圣门中有人?”

  蛇娘子道:“三圣自然能够解得,几大使者,我圣堂九老,也许都有此能,只是他们身分极高,未必会亲临江州。”

  慕容云笙接道:“这些人如若都不来,别人来了也是不成啊!”

  蛇娘子神情肃然地说道:“我要把这番挫败据实飞呈圣堂,三圣定会遣派高手来此,三日后浔阳楼头之会,实是一场龙争虎斗的大战,如若我能制服唐玲等,不怕他们不解你脉穴,不过,这对我是大不利了。”

  慕容云笙接道:“有何不利?”

  蛇娘子道:“我如据实呈报圣堂,必将引起三圣对我能力的怀疑,唉!从此之后,我在三圣门中,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慕容云笙道:“原来如此。”

  蛇娘子叹息一声,接道:“我本可捏造事实,虚报战功,为自己造成有利局势,把罪过尽委于金蜂客和飞钹和尚身上。”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三圣门中人,如若都和蛇娘子一般,虚报战情,图功邀赏,先由其内都自腐,对我日后报仇一事,那是大大有利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大姊姊,怎不虚报战情呢?”

  蛇娘子叹道:“为了你啊!金蜂客、飞钹和尚之伤,我可以不闻不问,但兄弟你的伤势,我却不能不管,因此,我决定据实呈报圣堂。”

  慕容云笙望了蛇娘子一眼,缓缓垂下头去,他本想说几句感激之言,但又觉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