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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血令》一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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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才接着道:“要一箭双雕。”

  另外一个丫头单指划着脸道:“羞不羞!你是疯了是不是?只听说一男二女叫一箭双雕,哪有一女两男叫一箭双雕的!”

  大丫头道:“你有学问,你说一女二男叫做什么?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那叫做……噫!”另外一个丫头话说了一半,对着菱花铜镜双目圆睁,一脸奇异之色。

  铜镜中多出一个人影来。

  通身雪白宫装,一脸秀娟之气,眉如远山含黛,口似樱桃绯红,脸上似笑非笑,如娇似嗔,俏立在房门入口之处,亭亭玉立,

  翩翩不群,少见的美丽女郎。

  这时大丫头也在铜镜内发现了女郎,快速的扭腰回头,对白衣女郎低叱道:“你是谁?”

  “我?”白衣女郎一脸端重,冷淡的道:“你不认识我?”

  大丫头只摇摇头。

  白衣女郎极其自然的道:“我是后谷的人呀!”

  “后谷?”大丫头茫然的道:“后谷的人怎会半夜三更跑到前谷来?”

  白衣女郎道:“后谷的人不能到前谷来?”

  “能……”大丫又仿佛对“后谷”心存几分顾忌,沉吟一下,自言自语的道:“依照本谷的规矩,后谷有事通知中谷,中谷通知我们前谷,怎么……”

  白衣女郎道:“要是遇到什么紧急事件呢?”

  大丫头道:“紧急?什么紧急事件?”

  白衣女郎已一步步跨进房来,缓缓的道:“暗香谷前谷来了两个客人,不够紧急吗?”

  大丫头不由一怔,失惊的道:“这件事大谷主也已知道了吗?”

  白衣少女冷峻的道:“谁能瞒得住大谷主,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这……这……”

  “不要这呀那呀的了。”白衣女郎的人已到了大丫头身前,探手可及之处,玉手不知不觉之际,已搭在大丫头的肩上,微笑道:“奉了大谷主之命,要带这两个人到后谷问话,把解药取出来。”

  大丫头道:“不!这事要先让三谷主知道。”

  白衣女郎的笑脸依旧,徐你的道:“你不听大谷主的金谕?”

  “不是……”大丫头本要分辨。

  然而,刚说出两个字,忽然觉着哑穴方位有一缕奇大无比的力道。隐隐袭来,喉咙中“咯!”的一声,已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郎笑靥更加爽朗,喜孜孜的道:“解药可以取出来了!”

  她说着,按在大丫头的手,力贯中指,再压在大丫头的肩井之上。

  大丫头觉得肩井如同无数牛毛细针刺入,痛、软、酸,麻,难过得龇牙咧嘴,只好不住的点头,一步―步的移向卧床头,探手打开一个小抽斗,取出个碧绿的玲珑玉瓶来。

  白衣女郎搭在大丫头肩上的手,轻轻的一按,微笑的接过解药玉瓶道:“交给我,你辛苦了,歇着吧!”

  她满面堆笑,向另外一个丫头招招手道:“你也过来。”

  她的笑容是那样迷人,她的风采是那样雍容。一切都慑人心魄的,使人无法拒绝。

  那丫头像中了魔一般,走向前去。

  白衣女郎将手中解药瓶交给她,又像乩童神佛附身的叮咛道:“你把解药给他们二人用上。”

  那丫头连话都没说完,如同被催眠一般,先拔了玉瓶的宝盖,向躺在床上的纪无情倒了几滴乳白色的药滴。然后再走向另一个躺在便床上的司马骏,也倾倒几滴在他鼻孔中。

  就在此时―――忽然,内室门口传来一声:“谁让你乱用解药!”

  娇叱声中,三谷主披着轻纱,粉脂不施,看样子是兰汤中泡了个够,脸上尚有水渍汗珠。

  她发觉丫头在施解毒液,大大的不悦,急切之际,连轻纱也不顾,抢上几步,怒道:“你是想死吗?”

  那丫头愣住了,惊慌得脸色铁青,双目失神,说不出话来。

  三谷主越发怒气如焚,忘记了自己仅仅挂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红肚兜,掌扬力运,认定那丫头拍推而去。

  “不要怪她!”白衣女郎本来站在床前,此时一掌轻扬,话到掌发,遥遥向三谷主的掌落之处拍去。

  三谷主一则觉着有一股似缓实急,似柔实刚的力道硬把自己发出的掌力卸却,二则她这才发现自己卧室之内多出了一个白衣丽人。

  太生疏了,也太令人惊讶了。

  虽然三谷主发现对方也是个女性,但本能的环抱双手,掩饰住胸前,既惊又怒的道:“你是什么人?”

  先前被吓得发呆的丫头,这时却插口大声道:“她是大谷主派来的……”

  “找死!”三谷主不由勃然大怒,一股怒火竟发泄在答话的丫头身上,断喝了一声,快如闪电般单掌认定那丫头的胸前拍去。

  “啊!”一声刺耳惊呼,血从那丫头口中喷出来,射在丈余远的屏风之上,再弹成滴滴血雨,四散各处,也曳起一阵腥风。

  白灰女郎一见,不由皱眉道:“劫数!也是孽数,她不过是个丫头,何罪之有?”

  三谷主一掌击毙贴身丫头,这股怒气并未消除,回头戟指喝道:“冒充大姐派来的人,你意欲为何?”

  白衣女郎道:“没有冒充,我的确是从后谷来的,至于你大姐、二姐,我都见过,只是她们并不认识我而已。”

  “那你为何冒充?”

  “我不须冒充,也没说我是暗香谷的人,我也不愿做暗香谷的人。”

  “刚才丫头她说……”

  “我告诉她我从后谷来的。”

  “怎样进的暗香谷?”

  “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呀。”

  “满口胡言!”

  “并未说谎!”

  “暗香谷屡屡关防,暗桩暗卡,我是问你怎样溜进来的?”

  白衣女郎冷冷一笑,沉吟了片刻,才轻言细语的道:“关防也好,桩卡也好,对我来说完全没用,正像连你也拦不住我进你的卧房一样,这该说得够明白了吗?”

  她不愠不火的娓娓道来,像是闲话家常,但是言外之意分明没把暗香谷放在眼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白衣女郎进了前谷谷主的深闺,就是最好的说明。

  三谷主粉面铁青,挫掌作势,闷声不响,全力向白衣女郎推出。

  不料――白影如一缕轻烟,白衣女郎的人已不见。

  三谷主但听身后有白衣女郎娇滴滴的声音道:“只会动手吗?我可不是你的丫头那样容易打发!”

  三谷主不由大惊失色,立刻旋身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