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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之歌》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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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不可妄动。瞧,无尽谷的高手铁臂独猿将有所举动了,不知是吉是凶,我们岂能冒险招惹黑白两道的高人?你该知道那会惹起多大的灾祸?”

  文昌砍壁明示决心,令在场的人心中骇然,一个初出道的小亡命,竟敢和黑旗令主的爪牙公然抗拒,委实令人难以难信。

  蓦地,塔顶突然传出洪亮的语声,直震众人耳膜:“阿弥陀佛!壮哉!”

  声音发自塔顶,看不见人影。神刀夺命向远处一名黑衣大汉招手,向塔上一指,黑衣大汉飞跃而至,从另一面塔门掠入塔中。

  神刀夺命冷哼一声,踏前一步道:“拔剑!本旗主要活擒你带走。”

  在左首戒备的黑衣大汉抢出叫:“禀旗主,割鸡焉用牛刀?让属下擒下他。”

  “小心了,上!”神刀夺命冷然发话,退出圈外。

  黑衣大汉手按刀靶,抢上叫:“快刀魏忠,奉命擒下你这小辈。”

  叫声中,猱身抢入,钢刀奇快的出鞘,迫中宫而进,绝招连环三刀的“云龙三现”立即攻出,凶猛狂野地追上,劲风厉啸,刀光闪闪。

  文昌退了两步,避过两刀,第三刀由下反拂,削向他的右胯骨,刀将大汉的身子封实了,人随刀进,任何方向攻来的兵刃,也无法乘机反击,一刀不中时,下一招如不是“青龙入海”,也将是深入斜身出刀的“回龙张爪”。

  文昌一咬牙,银芒一闪,剑闪电似的出鞘,全力顺势上阵,“铮”一声刀剑相交,大汉的刀被崩得向上跳。大汉小看了文昌,做梦也未料到文昌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刀向上扬,整个身子暴露在文昌的剑下了。

  “小心……”另一名大汉急叫,拔刀飞扑而上。

  可是晚了半步,惨变已生。文昌硬接硬拼,他对自己的修为有信心,不等对方有变招的机会,突然撇剑反击,出其不意硬往刀光抢入。上挥、踏进、送剑、斜飘,一气呵成。

  “呀……”惨叫声起,大汉的刀从头上掉落身后,胸前开了一个剑孔,鲜血激射,晃了两晃,以手掩胸向前急俯冲倒在八尺外。

  几乎在同一瞬间,响起文昌的一声沉喝:“呔!”

  人化猛虎,剑似蛟龙,从另一凶猛扑上抢救同伴的大汉刀下楔入,从一旁旋出,但见人影剑芒一闪,突又有人影重现,剑影亦杳。

  “啊……”大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挺刀踉跄前冲,“砰”一声仆倒在文昌身侧丈余,刀抛滑出丈外停止在塔根壁下。身躯挣扎着卷曲,然后向上翻,吁出一口长气,突然抽搐了两下,像泄了气的皮球瘫痪了。创口从右腰斜上,割开了胸肌,剖开了下颚,经右颊旁划过左眼角,鲜血如泉涌,已无可救药。

  文昌足踏丁字步,剑身血迹一片猩红,斜身站立如同石人,脸上每一颗细胞似乎都凝结了,虎目寒冷而坚定,凝盯着三丈外的震字旗主彭芳。

  包括外围的八名男女,全都发出一声惊呼,被突然的变故惊住了,被文昌快速无比的雷霆一击吓了一大跳。

  错愕中,抢出两名黑衣大汉,挺剑护身扑向倒毙在血泊中的两名同伴。

  文昌的目光显得寒冷而阴森,剑诀徐引,冷叱道:“退回去!人已死了。”

  两大汉吓了一跳,倏然止步。先声夺人,文昌刚才凶猛狂野的惊人气魄,与目下冷森的神情,确是令他们胆寒,心中发毛。

  震字旗主神刀夺命彭芳心中凛然,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文昌刚才凶狠的雷霆一击,深得快狠稳准的秘诀,不但手法上乘,而且锐不可当,他心中有点虚,不敢冒生命之险打没把握的仗,两名大汉是他的左右臂膀,功力在所有的手下中出人头地,仅在一照面极短暂的那间,同时中剑惨死,岂不可怕?

  在心中发毛骇然难言中,心头泛上了无比的愤怒,举手招回两名手下,厉声道:“用六合刀阵杀了这狗东西,列阵。”

  应声掠出七名大汉,七把钢刀出路,他自己手按刀靶,一步步迫进。

  六合刀阵,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用以对付高手的阵法,八把刀在他的指挥下,四面合围,同时进击,封住上下四方,齐向内聚,所以是为“六合”,任何人也难逃出八把钢刀的同时袭击下,除非是刀枪不入的可怕高手。

  但文昌踞壁而立,身后无法包围,他必须将文昌引出,不然合围无望,也就是说,他想使用六合刀阵目下有困难,不能合围,也就无法八刀齐下将文昌困死阵中。

  七个人三面迫进,在两丈外止步,七把钢刀光芒耀目,刀尖前指。他自己再进五尺,冷然徐徐撤刀。

  他的刀背后刃口锋利,刀身沉重,在单刀中,厚背鬼头刀论重量仅稍次于九环刀,同时可以砍碑破壁的重家伙。刀出鞘,冷电四射,寒气森森,左手一拉披风绰在手中,向前一抖,风声呼呼中碎步欺进。

  文昌并未被披风所诱,左脚前探,剑尖下垂凝神待敌。

  “且慢还手。”有人突用直震耳膜的嗓音大吼。

  有人出声喝止,但已晚了一步,一刀一剑已开始行迅迅雷一击,刀如猛虎,剑似怒虎,但见刀光剑影三进退五接触,人影进退如电,刀剑难分,黑色的披风乱舞,罡风四射,功气直迫八尺外。

  “铮铮!铮”龙吟虎啸中传出惊人心魄的金铁交鸣,火星激射,寒芒飞腾扑击,凶悍的照式连绵而出。

  “呔!”吼声乍起。

  “铮!嗤!”铿锵的响声与罡风撕裂声刺耳欲聋。

  人影乍分,黑影暴退。

  神刀夺命飞退丈外,站稳了,刀尖缓缓下降,左手的披风徐徐飘还,他面色如同厉鬼,额上青筋不住跳动,汗光闪闪,怪眼不住眨动。

  他凶狠地狂攻五招十刀,生死在呼吸间,最后一刀出手后劲不继,对方的剑已快着体,他只好火速撤出,想诱文昌离开塔下。但文昌不上当,并不跟踪追出,左右七名手下无法合围,六合刀阵无法展开。

  罡风渐止,五块破黑布翩然落地。这是从披风中掉下来的,披风至少也挨了五剑之多。

  文昌本已追出八尺,但不等左右的黑衣大汉扑出,已捷如电闪回到原地,仍然摆出接触前的姿势。他额上见汗,但脸色未变,举剑的手坚定如同铁铸,冷静阴森的神情丝毫未变。

  由双方神态上估量,神刀夺命已据下风,败象已显,难以支持的表情流露无遗。

  出声喝止的人,是八名白衣人的首领,喝声晚了一步,他正欲抢出,但见只有神刀夺命一个人,似乎已料定神刀夺命讨不了好,所以不再上扑。

  第一次接触告终,白衣人微微颔首,向七名同伴举手一挥,有六名白衣人左右一分,他自己带着一名中年白衣人从容举步向里走。

  两名黑衣人挡在前面,刀啸乍起,双刀伸出挡住去路,右首黑衣大汉厉声喝道:“站住!不许过问插手。”

  为首的白衣人淡淡一笑,那了挪挂在腰间的大铁钩,奇特的长手不注意地抹了抹胡子,道:“大雁塔并非是贵主人的断肠崖,岂能禁止尤某往来?让开,老兄。”

  “一句话,不许插手。”黑衣大汉说,但持刀的手不住轻颤,显然心中已虚,形之于外。

  “在尤某面前,你这种举动太放肆了。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