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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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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蕴芳领首。

  查四道:“他叫你送去百家集交给凤栖梧?”

  玉蕴芳道:“他是这样吩附。”

  查四奇怪道:“既然他怀疑你与凤栖梧曾经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叫你送信给凤栖梧?”

  玉蕴芳微喟道:“也许这是一封遗书,他不放心交给外人送去,也许是他藉此支开我,好得自杀!”

  “自杀?”查四一愕。

  沈胜衣亦非常奇怪的道:“你是说柳西塘自己让那条银狼咬死自己。”

  玉蕴芳道:“我不能不这样怀疑。”

  沈胜衣道:“原因?”

  玉蕴芳道:“两个原因。”

  沈胜衣道:“请说。”

  玉蕴芳道:“第一个原因,他死前支开了家中的所有人。”

  沈胜衣道:“这个家除了你们夫妇之外,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老仆人柳忠,春花秋月两个小丫环。”

  沈胜衣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玉蕴芳道:“柳忠一早就不见人,不知道那里去了,至于春花秋月都给他打发回家省亲。”

  沈胜衣道:“她们家在那里?”

  玉蕴芳道:“城外农村。”

  沈胜衣道:“来回,相信毋须多少时间。”

  玉蕴芳道:“不出两个时辰。”

  沈胜衣道:“她们是在什么时候回家去的。”

  “今天中午。”

  “现在还未回来?”

  “他叫了她们明天才回来。”

  “以前他有没有这样做?”

  “从来没有。”

  “当时你难道完全不觉得奇怪?”

  “我奇怪得很。”

  “他再叫你送信给凤栖梧,你当然更奇怪了?”

  玉蕴芳点头,道:“我甚至已经有此感觉──这个家将会出事。”

  沈胜衣道:“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离开?”

  玉蕴芳道:“他坚持要去,我不去也不成。”

  她垂下头,说道:“我到底是他的妻子。”

  沈胜衣道:“如果你坚持不去,相信他没有你的办法。”

  玉蕴芳淡然一笑,沉声说道:“如果我受得住他的说话,挨得起他的鞭挞,就是的。”

  沈胜衣道:“你是说如果你不去,他就会对你打打骂骂?”

  玉蕴芳无言点头。

  沈胜衣道:“他喜欢骂人?”

  玉蕴芳道:“很喜欢。”

  凤栖梧接口道:“他骂人的时候,什么话都骂得出来。”

  沈胜衣道:“打人的时候又如何?”

  凤栖梧道:“那种残忍有时简直令人不忍卒睹。”

  他一声轻叹,道:“他虽然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对于他这种行事作风,我一向都瞧不过眼,为了这件事,我们已经好几次发生意见。”

  沈胜衣道:“这相信也是你们拆伙的另外一个原因?”

  凤栖梧没有否认。

  沈胜衣道:“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

  凤栖梧道:“以我所知,他这种性格是与生俱来,无可救药。”

  沈胜衣道:“不少人的确天生就是一个虐待狂。”

  凤栖梧叹息接道:“也所以我一离开,镖局就散了。”

  沈胜衣道:“没有人忍受得住柳西塘的脾气?”

  凤栖梧道:“早就忍受不住的了,只因为我极力挽留,一直又待他们还不错,才留下来。”

  沈胜衣道:“他们在你走后,跟着离开,柳西塘怕会怀疑是你从中唆摆。”

  凤栖梧道:“有人告诉我,他是这样怀疑。”

  沈胜衣道:“如此他的心情一定非常恶劣。”

  凤栖梧叹息道:“也就苦了仍留在他身旁的人。”

  玉蕴芳道:“不过自从有了银狼之后,他对家中的人就没有怎样了。”

  沈胜衣道:“哦!”

  玉蕴芳道:“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虐待对象。”

  沈胜衣道:“那条银狼?”

  玉蕴芳道:“正是。”

  沈胜衣道:“他怎样虐待那条银狼呢?”

  玉蕴芳想想道:“一言难尽,总之他对待的虽然是一条狼,那种残忍法,居住在这个庄院的人全都看不过眼。”

  沈胜衣道:“那条银狼的眼睛莫非就是他弄瞎的?”

  玉蕴芳道:“正是。”

  她连随又问道:“你们见过那条银狼了。”

  沈胜衣道:“我因为着见那条银狼混身浴血的从这里奔出去,我们才走进来一看究竟。”

  玉蕴芳凤栖梧这才明白。

  沈胜衣接问道:“他何以对那条银狼那么残酷?”

  玉蕴芳道:“除了天性残忍,以虐待为乐之外,我再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她摇头叹息接道:“他们简直就像是冤家对头。”

  沈胜衣道:“那条银狼,对他也很凶恶?”

  玉蕴芳道:“狼本来就是一种凶残的动物。”

  沈胜衣道:“不错。”

  玉蕴芳道:“那条银狼虽然瞎了眼睛,鼻子仍然非常灵敏。”

  沈胜衣道:“它当然已熟悉柳西塘的气味。”

  玉蕴芳道:“熟悉得很,一接近它就知道自己的对头到来,引颈长嗥,作势欲扑。”

  沈胜衣道:“据说,狼的确也会记仇恨。”

  玉蕴芳道:“我相信是会的,若不是被锁链限制着它的行动,它一定会扑上去拚命。”

  沈胜衣道:“那条锁链我看并不是一条狼的气力所能够挣断。”

  玉蕴芳道:“所以我怀疑是他将锁链松开,让狼咬死自己。”

  她补充一句,道:“他死时,这个庄院之内就只得他一个人。”

  沈胜衣道:“你怀疑他自杀不是还有第二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玉蕴芳道:“他叫我送给凤二叔的那封信无疑就是一封遗书。”

  沈胜衣方才在一旁亦已看见,道:“去年七月十五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栖梧接口说道:“这件事我来说好了。”

  沈胜衣道:“谁说也是一样。”

  凤栖梧道:“去年七月十五日黄昏,我与他保镖经过芒阳山飞云观。”

  沈胜衣道:“听说那是一间贼观。”

  凤栖梧道:“这是事实,当时飞云观的两个主持,不卖账,一定要劫镖!”

  沈胜衣道:“结果打了起来。”

  凤栖梧道:“那一战亦可谓惨烈,到入夜才分出胜负。”

  沈胜衣道:“谁胜谁负?”

  凤栖梧道:“我们得胜,飞云观的两个主持玄真玄虚伏尸在我们的一剑三环之下,可是柳西塘一时不慎,双手姆指的指骨不幸一齐被玄虚道士临死前的铁尘拂反击扫断。”

  沈胜衣道:“能否再续?”

  凤栖梧摇头道:“指骨已尽碎。”

  沈胜衣道:“对他有何影响?”

  凤栖悟道:“他的三枚铁环,不能够再脱手飞出,凌空回旋伤敌。”

  他一顿接道:“飞环门武功的厉害,就是那飞环回旋半空,出其不意的击杀敌人。”

  沈胜衣道:“这个影响对他亦不可谓不大的了。”

  凤栖梧道:“断了两只拇指,他的武功只能够发挥出以前的三成威力。”

  沈胜衣接问道:“他当时有过什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