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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虎集》宣传与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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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南北都盛行什么宣传。到底宣传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推想起来大约总是广告之类吧?倘若如此,那么我是不能相信,因为我是最厌恶广告的,尤其是纸烟和电影的广告。譬如有人说,如买了他的票布,将来他们可以分给我富翁的几十亩田,我不会相信他,就去做赤贼;同时如有人自称他是仁义之师,志在维持礼教云云,我也一样地不理,或者只哼一声罢了。语云,事实胜于雄辩,在白纸上写些黑字,贴来贴去,寄来寄去,卖来卖去,结果一点儿都没用,若是事实不相副。我们在城里的人不知道,老百姓的记性却是颇好的,什么都记在他的心上,无论怎么说也骗他不过。即如广告,大仙女咧,三炮台咧,都不能引诱我,使我想吸一根试试看,至于“一五一公司”门外的“请吃梅兰芳香烟”,——喔,这一句话就多么讨厌!凡是有一毫半丝的趣味的人,谁会看了这个招牌不别过头去而还想请教呢?

(十六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