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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钟集》木钟集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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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陈埴 撰

礼记

王制封国辨

古者封国之法计田而不计地盖自天子至扵五等诸侯无非计民田之实而食其租赋犹后世封邑计户口而食之故王制自天子之千里而至扵子男五十里皆言田而不言地此最为识古制者大率田可计而地不可计古者井九百亩为一里故凡谓之方一里者皆九百亩之田而八家之租赋也夫封国之里与分服之里二者为法不同封国之所谓里者乃田里之里分服之所谓里者乃道里之里田里之里其法以方而计即井方一里是也道里之里其法以袤而言如二十五家为一里之类是也【此无丈数姑约此大端明之】后儒攷之不详往往混二者而无所分别至谓天下之地图皆可以开方法计之如夏之五服则面方五千里而开方则为二十五千里如周之六服则面方七千里而开方则为四十二千里不知分服之法计道里之逺近而为朝贡之节【犹今之路程】封国之法计田里之多寡而为赋禄之制岂可同日语耶今并指为田里之里而以开方法乗之则九州之内江淮河汉山陵林麓城郭沟池宫室涂巷广袤绵亘缤纷交错何可以实计邪既不可以实计由是创为三分去一之说而封国之制皆然审如此则平原广野与夫山泽险阻之地例以三分去一之说约之则必有不均之患且制禄食租无可计之实而姑为茫昧之约此岂经界既正均田制禄之道故后儒之失大抵失于以三分去一之说而论田以积实开方之法而论路如王制以田而定封是矣而复仍用三分去一之说言九州之地图是矣而复仍用方三千里之说此攷之不精殆纸上之陈言故不得不辨

王制建学法

古者公卿大夫之子弟以至万民之子生八嵗而入小学教之以防仪之事十有五嵗而入大学教之以成人之事此大小学之所由建也其谓之国学者则以教公卿大夫士之子弟即大小学之立于国中者其谓之乡学者则以教万民之子弟即大小学之立于乡遂者其国学之制则小学在王宫南之左大学在郊是也【准诸侯之制】其郷学之制则所谓家有塾党有庠者小学也遂有序者大学也其学官之职则国学掌于大乐正而大胥小胥以下其属也郷学掌于郷大夫而州长党正以下其属也其教掌之法在国学则乐徳乐语乐舞其凡也在郷学则六徳六行六艺其目也其论选之法在国学则小胥大胥先简不帅教者以告于大乐正大乐正乃论其秀者以告于王而官之司马曰进士是也在郷学则郷大夫先简不帅教者以告于司徒司徒兴其贤者能者以礼賔之而献其书于王曰选士是也其仕进之法则自国学出者往往为王朝之官所谓适士是也其自郷学出者大抵为郷遂之吏所谓庶士是也盖古者贵贱之分明世家与编氓不无贵贱之分故自少而别异之而其仕进亦不容无二途然则士之起扵编氓者其终不得仕于王朝乎盖编氓之仕进又固有二途也自郷学而升于司徒则谓之选士是已命为士矣然由是而仕者不过于郷遂之吏其位之卑则但曰庶士其禄之薄则但曰代耕其礼之优则仅免郷之徭役而司徒之征则不能免也故其愿仕乎此者上之人不强也何者六郷六遂之吏自比长而至于闾胥邻长而至于里宰不啻以万计安能悉官于司马而禄之亦不过就补其民之秀异者而均之以代耕之禄其大者稍出于部伍而为之长其小者还入于部伍而治其事正乡大夫所谓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是也如其不愿仕于此者则自司徒而复升之于国学曰俊士然后论选仕进之法一与国子弟等此其所以谓之二途也

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古立法之意如何

宗法为诸子之庶子设恐其后流派寖多姓氏纷错易至殽乱故于源头有大宗以统之则人同知尊祖分派处有小宗以统之则人各知敬祢且如始封之君其适子袭封则庶子为大夫大夫不得以祢诸侯故自别为大夫之祖是谓别子为祖也别子之适子则为大宗使继其祖之所自出从此直下适子世为大宗合族同宗之是谓继别为宗也别子之庶子又不得以祢别子却待其子继之而自别为祢继祢者遂为小宗凡小宗之适子服属未尽常为小宗凡小宗之庶子又别为祢而其适子又各为小宗兄弟同宗之谓继祢为小宗是也大宗是始祖正派下虽其后支分派别皆同宗此祖则合族皆服齐衰九月初不以亲属近逺论是为百世不迁之宗小宗是祢正派下亲尽则絶如继祢者亲兄弟宗之为之服期继祖者则从兄弟宗之为之服大功继曽祖者再从兄弟宗之为之服小功继高祖者三从兄弟宗之为之服缌自此以后代常趱一代是为五世则迁之宗宗法之立嫡长之尊有君道焉大宗所以统其宗族凡合族中有大事当禀大宗而后行小宗所以统其兄弟如同祢者有大事则同祢之兄弟当禀继祢之小宗而后行一族之中大宗只是一人小宗尽多故一人之身从下数至始祖大宗惟一数至高祖小宗则四此古者宗族人情相亲人伦不乱岂非明嫡庶之分有君臣之义由大宗小宗之法而然欤

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此天子七庙之制也然有虞氏祖颛帝而宗尧则有虞之时无以备七庙之数者何耶周人祖文王而宗武王世皆有是言矣而诗人又曰皇皇后帝皇祖后稷者何耶

唐虞官天下必不能备七世之庙但当尧舜时亦湏上推其祖考盖皆出帝者之裔不似后世崛起必有可推者但今不得而详耳始封之君为太祖稷契是也既以稷契为太祖万世之下不可祧即成汤文王武王虽始兴之王不可亦称太祖故以宗称之庙祖太祖不祧所谓祖有功而宗有徳

严父莫大于配天必如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方可

先贤疑孝经非古书此类是郊祀配天为严父非谓达孝周公居摄止为行礼不可言周公严父兼主成王而行则当以武王为配若武王时事则周公未尝居摄不当称周公

日在北陆而藏氷西陆朝觌而出之按月令孟冬日在尾仲冬在斗季冬在女斗牛女虚危室壁正直亥子丑乃北陆也孟春在室仲春在奎季春在胃奎娄胃昴毕觜参正直申酉戌乃西陆也日月右行故自北而西夏则南秋则东此说已不可易然月令在尾在斗云者特其大约耳亦有先时者亦有后时者不必二月也今开氷必于四之日抑左传之说亦姑以西陆而名仲春耶抑日至北陆即开氷或先时则于三月之首姑以四之日言耶

当以诗与月令为按不当背诗而牵合于左氏北陆西陆之说于天文家恐未合自角至箕为东方之宿自斗至壁为北方之宿自奎至参为西方之宿自井至轸为南方之宿日之所在谓之宿可也而谓之陆有冬至日行南陆夏至日行北陆之嫌盖以日行而言则可谓之陆以日在而言则止谓之宿语不的确曰不指实故集注不取

大明生扵东月生扵西是隂阳之分如此注曰日出东方而西行月出西方而东行不知月东行之说如何

日月皆自东而西月生于西者乃是月落于西但人以所见新月自西故以月生于西言之月生既以西言则是初二三后渐自西而东直至望日则在东亦皆以人所见为言耳其实皆自东而西也

三代忠质文之尚以经攷之止言虞夏之质不胜其文殷周之文不胜其质而已自董仲舒始有三代忠质文之说太史公又改质为敬当以何为据

质者文之对以周为文则视殷为质矣然既谓之质则已是与文对待是犹有文了但视周则较质耳若夏则全然无文故质不足以名之而谓之忠则一向白直之称此古今风气之间大势之趍相因之变如此非是定一代之尚汉儒所尚之说未然其易质为敬者亦谓其礼主乎敬而文不足记曰与其敬不足而礼有余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又曰至敬无文则敬者亦质之称周制有升之乡升之学以取天下之俊秀有升之司徒升之天子以取国子之俊秀然公卿大夫皆子弟继世为之独一太公以草莽致位公卿乃制度未定之时亦不知升之学者为何等任用耶

郷学教万民至升之司徒而止【周礼献贤能之书登之天府可攷】其俊造之士不从司徒调官郷遂者则复升之国学大乐正【即周礼大司乐】教之其法视国子学成则献之天子司马官之窃意升于国学官扵司马者皆入仕于王朝同国子之选不可以郷学万民例论若夫伊傅太公之举岂在学校选举之数又有甚制度定否耶

曲礼言父讐弗共戴天兄弟雠不反兵交游雠不同国至调人则有导人使辟之言如何

调人职在和难谓过误杀人者与和之而使辟若不共戴天之讐非过误杀伤之比

王制所以纪三代王者之制而每兼以虞制何也

周立四代之礼乐

商人尚白汤诰中有敢用牡一句是黒色

尔时犹是夏诸侯用夏礼也夏尚黒

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晦翁谓兼内外该本末

祖述者道法在其中宪章者法道在其内律天时者大则顕晦屈伸小则服食寝处袭水土者大则坎止流行小则采山钓水细底道理为本为内麄底道理为末为外

王制以上大夫为卿即左传惟卿为大夫之意至于序侯国卿大夫之次乃复有卿与上大夫之别何耶

以大夫为卿只谓侯国耳若王朝则公之下有卿卿之下有大夫侯国降于王朝故以上大夫为卿至大夫之中又自分上下也

哀公问政孔子曰为政在人取人以身脩身以道脩道以仁此一节是取人必先脩身也后又曰故君子不可以不脩身思脩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此一节是脩身在知人之后也相反何故

自取人而脩身由外而反内自脩身而知人由内而达外两人字所主不同上主文武之人下主尊贤之人此章自仁者人也以下又别起义不可不事亲以下乃旁通非分前后

儒行果夫子之言否然其辞似有夸大其君之意岂夫子欲伸其道而犹不免于夸大耶

才读论语便自见得气象大小滋味醇漓迥别

还相为宫之法

盖五音之中黄钟为宫宫君也故黄钟管最长声最重浊其他声皆不得过之至于太蔟以下林钟大吕等律为宫则必有余声过于宫者岂免于夺伦之患元来杜佑通典中自有减半声法则必无余声过宫之患此乃蔡季通能明之宋朝乐不用黄钟为宫盖嫌黄钟宫声重浊而尚轻清故以下生不去正是弦急声絶惟是黄钟声重浊所以次第生得许多声去

宫为黄钟声为律既皆八十一矣今林钟六六三十六徴乃五十四太蔟八八六十四商又七十二何不相合

此自是筭不着以九分之寸约之九寸为八十一分六寸为五十四分八寸为七十二分与五声之数正相合必以九约之方可不可自相乗也

知至而后意诚程子又谓格物穷理但立诚意以格之

程门此类甚多如致知湏用敬亦是先侵了正心诚意地位不是于格物致知之先更有一级工夫在上只是欲立个主人翁耳但常得此心存在物可从此格知可从此致此程子所以言格物穷理但立诚意以格之大学或问曰致知穷理但立诚意以格之又曰入道莫如敬愚以为诚意工夫乃在格物致知之后今乃云先立诚意始去格物毋乃反经意欤若以为敬者圣学成始成终之事则诚意一节于八者当无不该则不当复次扵八者之中经中乃格物而后诚意不能无疑

诚敬二字贯通动静始末安有格物致知时诚意不存曰我且理防格物致知当此之时不知所格者何物所致者何知要之欲格物时且理防此二字为第一义自然欲住不得所格所致方有主人不然皆妄到得知至之后所知之理皆实则诚敬至此时节方始事事皆实气候既至合下缜密工夫故诚意之章系知至之下虽是次第如此又湏知其为一书之闗隘众条之枢纽方可

大学之道自格物致知诚意做来则理已无不明善无不实以此泛应运用宜其曲当而无毫厘之失可论何縁于忿懥好乐遂有不得其正者至于亲爱贱恶之僻此犹浅近似非所以论明理之学者借曰毫厘之差千里之缪然则何取于格物致知之功邪

此时只是随事警觉明善涵养工夫已见于格物致知时所谓知止定静安是格物致知时貌象至正心脩身时湏用检防省察然后中节乃是虑而后能得盖虽是定静安不虑却不能得自昔圣贤检身工夫何有已时自格物至于治国平天下固是有次第若说道做此一件工夫都尽了方可做那一件则心未正身未修时有家也都掉了从头到尾几时做得尽

方格物时世间道理一时都在称量中虽履其事亦是学习到工夫成熟后方逐一升堂入室正履其位是时方是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工夫既在知止则能虑处莫是又着加思虑工夫否

称虽具在到秤时湏权轻重尺虽已定到量时湏度长短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莫便是周子太极中二五之精妙合而凝至万事出矣脩道之谓教莫便是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处

若就大化上看即无极而太极天命之性也动而阳静而隂分而为五行化而为万物率性之道也然只就天地五行上看则如来语

道不可以湏臾离如何

道只是当行底理天下事事物物与自家一身凡日用常行那件不各有当行底道理那曽一歇走离得才离得则物非物事非事吾身日用常行者皆非是矣故道即路之谓也之燕之越无非是路才无路便是荆棘草莽圣人之道只是眼前当然底一时走离不得后学求道只就此上看不用窈窈冥冥探索深逺如此为道皆日用而不知者也

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不肖可以与知而能行及其至也虽圣人有所不能知不能行圣人既做不到头则此道之全体岂终不可得而尽耶

圣人尽性践形于道理上已无亏欠但究极而言一物不理犹为有亏一事不知犹为有欠道理匼匝无尽圣人容有不到处深言隠处无穷也

中庸费隠一章言圣人不能知不能行天下莫能载莫能破前辈多云此是至隠妙道着人力不得请并与鸢飞鱼跃说来因甚着人力不得

此章言道体流行于天地事物之间充塞太虚弥满六合无一物而不有无一事而不周其用之广如此故曰费然其所以然之故则隐于事事物物之间元不离乎事物而不可便指事物以为言此太极之理也故又谓之隠是以圣人言其费用之广自其明白坦荡者言之则虽夫妇之愚不肖皆可得而知可得而行自其纎悉极至者言之虽圣人有所不能尽知不能尽行如夫子之问礼问官名是不能尽知如尧舜以博济安百姓为病是不能尽行然又岂特圣人耶天能覆而不能载地能载而不能覆或雨旸寒燠之失其时或崩竭震荡之不得其正是天地之大亦有所不能尽故人犹有憾焉夫自愚不肖之能知能行极而至扵圣人天地之所不能尽而是道乃无乎不在其用可谓广矣是以君子语其大而天下莫能载者是指天而言也盖至大而无外者天也天下果何物可以载之是言其大之极也语其小而天下莫能破者是指毫髪而言也盖至小而无内者毫髪也天下又孰得而析破之是言其小之极也大极于天小极于毫髪而道无不在焉【是吾道中三大四至也】凡此只是说道之费处其体之隠则在其中矣故不言隠非扵费之外别有所谓隠也使别有隠可见有隠可言则非体用一源显微无间已不足为道矣子思犹惧人之不明也复举鸢飞鱼跃事以实之谓鸢飞戾天是道之见扵鸢也使鱼戾于天则非道矣鱼跃于渊是道之见扵鱼也使鸢跃于渊则非道矣万物之生各一其性上下之间如此昭著其用岂不甚广邪今世儒不察却谓圣人不能知不能行天下大小之道莫能载莫能破是道之至者是道之隠者至至妙更着人力不得凡可知可行可载可破皆非道之极至此妙空寂之谈非吾儒所谓道也夫有道必有物无物则无道鸢之飞即鸢之道鱼之跃即鱼之道物各具一太极物各具一性所谓信手拈来头头是道瓦砾有瓦砾之道稊稗有稊稗之道莫非太极之流行发见者又岂别有所谓至隠之道防凡舍物而言圣道之隠者便不是道也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则中在何处既发谓之和则和内有中否

既是未发即浑然一理更有甚处才发便向落一边去虽中也只唤作和此问甚有理是一件大事不可孟浪说

既发之和莫便是时中否

谓之时中亦可今且认取和字

发时有中节不中节之分未发时还有分否

既是未发更有何物可分但有浑然之理在中不曽倚着耳此为有学问人言若无学问人未发时昏昏底耳中亦何有

未发之中则中在中已发之中则中在事物不知此只是一中还亦有二义否

不倚不偏是说未发之中无过不及是中之在事物者所谓时中也中无二个但有既发与未发耳

明徳新民之为物知止能得之为事其义如何

物犹人物之物事乃从事之事就大学之书以类求之如曰物曰知曰意曰心曰身曰家国天下皆物也如曰格曰诚曰正曰脩曰齐治平皆事也

不睹不闻乃此心不动之境既是不动却又下戒谨恐惧工夫莫是太着力否太着力则恐反动其心何以谓之未发之中

此处猛着力不得才着力便是动了虽不着力然必有事焉方可前辈谓敬贯动静正谓此也戒谨恐惧却常惺惺法不尔便白地倒了否则空空死灰矣此处如道家炉火养丹法火冷则灰死火炎则药死

中庸十四章言素其位而无愿乎其外晦翁以张子无天下国家皆非之理尤为切至意亦与天下无不是底父母相似虽处贫贱夷狄皆有当为底道理亦不可怨天尤人底意思未知然否

张子此语为正己不求于人言之素其位而行虽同章而意别父母无不是天下国家不能皆是语正相反天下国家可均也谓管晏亦可做愚恐管晏人物当不得一个均字去

一匡天下紏合诸侯正是一切强力均天下国家事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晦翁援此证圣人所不能之说夫四者乃圣人切身事如前所援尧舜病博施之类则圣人有不能处若此四者岂真有所不能耶

只此四者才处得不恰好皆未能尽道前章说圣人不能即谓此类见成印证不待逺求如博施济众岂真不能耶或百中遗一或千中遗十亦圣人所病也岂是都做不得如是认则错矣

忠恕违道不逺至勿施于人一段是忠恕之事未到仁者地位横渠先生曰以爱己之心爱人则尽仁夫谓忠恕为近仁则可谓之尽仁可乎若曰以爱己之心爱人乃是人己合一不待推广故可谓之尽仁然与此地头又自别

此因恕而言仁耳恕是求仁之事推爱己之心以爱人恕者之事也以爱己之心爱人仁者之事也忠恕违仁不逺转一过即仁矣故横渠以仁言

惟天下至圣言溥博如天渊泉如渊惟天下至诚言渊渊其渊浩浩其天何以异

如天如渊犹是二物其天其渊即圣人便是天渊中庸说到此处至矣尽矣向上无去处了一节深一节不必分圣与诚

君子居易俟命与大易乐天知命相似否

居易俟命学者事乐天知命圣人事

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徴为事羽为物此固是定清浊而叙尊卑然古人由是而观政焉则其嘿相感通处必有其义若只以清浊尊卑相当则亦粗矣

五声含此象必尔方调得律吕不然即有臣陵君子过母而谓之夺伦矣此却不比汉儒附防効法之言实有此事毫髪不可差也设或乐声夺伦即其国君臣民物必有不尽分事如州鸠师矌皆能以此知彼正是乐与政通

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徴为事羽为物如何

国语曰古之神瞽攷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言以声定律以律均钟而五声之本生于黄钟之律黄钟上生者三分益一下生者三分去一十二律黄钟最尊管长九寸九九八十一分为宫下生去一得五十四为徴又三分徴数上生加一得七十二为商又三分商数下生去一得四十八为羽又三分羽数上生益一得六十四为角此五声相生之次也五声惟宫最尊宫属土最多用八十一丝有君之象故宫为君商属金以其浊次于宫用七十二丝如臣能次于君之象故商为臣角属木以其清浊中用六十四丝半清半浊居宫羽之中有民之象故角为民徴属火用五十四丝其声清有事之象有民而后有事事劣于民故徴次角羽属水用四十八丝其声最清有物之象有事而后有物物劣于事故羽次徴此五声大小之次也五声大小之相次固本扵黄钟为宫若五声旋相为宫则十二律皆可为宫非特黄钟为宫而已如应钟为宫则大吕为商姑洗为角甤賔为徴南吕为羽无不皆然然当髙者或下当下者或高而有夺伦之患故立此五象以调之宫必为君而不可下扵臣商必为臣而不可上扵君若民若事若物皆当以次降杀所以律中有以半声相应者盖以其臣或过君民或过臣事或过民物或过事故不用正声而用半声以应之此八者所以克谐而不相夺伦也

角声六十四下生变宫四十二余九分之六又三分益一上生变徴五十六余九分之八夫宫商角徴羽取象于君臣民事物者取其清浊高下以次降杀而得其伦也今变宫用四十二丝而变徴却用五十六丝清浊不伦徴反重于宫如何

古来只用五声在旋宫则为六十声后世以古乐声太浊不恱人聴遂添二变声【见囯语】间在正声之中变宫四十二丝有竒居羽之下变徴五十六丝有竒居角之下增二变声在旋宫则为八十四调【汉唐乐皆用之】庶得两清声相间故乐可聴

礼运言礼义以为纪继于大道既隠之后不知大道之世于礼义如何

礼家谓太上之世贵徳其次方务施报于人往来之说故言大道为公之时不规规于礼义礼义乃道徳之衰忠信之薄大约出于庄老之遗言非先圣之格言也祭义曰祭之日乐与哀半表记曰祭极敬不继之以倦如何

乐与哀半之乐乃乐其亲之来享非在外之乐表记之乐则间其敬心矣

春夏产万物而假大之也而月令孟夏之月曰靡草死秋冬敛万物而退藏之也而月令仲冬之月曰芸草生

四时荣枯虽有大分然一物自为荣枯乃物性不齐在大化中亦使各正其性命所以谓之大化若物物而齐之则化工小矣

地载神气神气风霆风霆流形庶物露生

神气即二气之神灵不测者风霆是也风霆流形于太空之中所以鼓舞万物者也故万物自之而露生风霆即土地山川之气为之故属地

王制谓衣服饮食不粥于市盖衣服饮食日用不可阙岂可不懋迁于市

古人制市此物岂宜取之扵市市亦无粥之者考工记曰粤之无镈也夫人而能为镈也正此意

律吕旋相为宫五声分君臣民事物是如何

自黄钟至应钟总谓十二律而半为阳律半为隂吕此律吕之分也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徴为事羽为物此五声之序也初有五声耳自十二律旋相为宫于是有六十声矣初有五声之正声自宫之有増变宫徴之有増变徴于是有八十四调矣律吕隔八生子上生者三分益一如林钟生太蔟自六寸上生为八寸也下生者三分去一如黄钟生林钟自九寸下生为六寸也古史谓阳必下生隂必上生若拘此法则十二月之律无比次降杀之序以之候气则气不应矣以之制乐则乐不和矣故郑康成有重上生法自黄钟生至蕤賔则阳反生上隂反生下六五而终矣其比次降杀之序可用以候气可用以制乐乃天然之法非巧筭所能为者且五声之本生于黄钟丝最多而声最浊则黄钟固为宫矣若五声旋相为宫则十二律皆可为宫也如大吕为宫则夹钟为商仲吕为角夷则为徴无射为羽黄钟为变徴矣十二律之囬旋固生生而不穷若徒以正法相生依正声而用则五音夺伦君弱臣强矣民尊臣卑矣若事物一切夺伦而无统矣故杜佑旋宫法于是有正声焉有子声焉正声用其全子声用其半庶几五声协比无相夺伦也如黄钟为宫下六律以正声应凡五惟变徴用子声耳以见黄钟为诸律之母有大君之象若他律为宫则下六律各不用正声应卒用子声减半法相应以见不敢正敌黄钟有隆杀之义焉然黄钟至尊或反见役扵他律者盖诸律当权用事则黄钟虽尊亦当降下以相从但不用正律耳盖正律非他律所可役使止可役使子律耳以见君有常尊也然旋宫之法正律亦用减半以应者盖宫常为君商常为臣角常为民徴常为事羽常为物子无过母之法臣无高君之理必用减半法以折之则清浊高下以次相比无夺伦之患所谓金声玉振终始条理也先儒不知此法故律声不谐古乐遂废要之郑康成之重上生杜佑之减半法真圆机之士非纸上之空言也

十二律上下相生法何谓夫妻子母

黄钟太蔟姑洗蕤宾夷则无射此阳律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南吕应钟此隂吕也律所生者常同位吕所生者常异位故曰律娶妻而吕生子也六律六吕十二时位焉乾坤之六爻位焉故子者阳数之始也黄钟生焉是为干之初九至于六阳盛扵无射则为上九矣未者隂数之始也林钟生焉是为坤之初六至于六隂盛于仲吕则为上六矣且黄钟之初九下生林钟之初六同是初位是为夫妇林钟之初六上生太蔟之九二初与二异位是为母子太簇之九二下生南吕之六二同是二位是为夫妇南吕之六二上生姑洗之九三二与三异位是为母子姑洗之九三下生应钟之六三同是三位是为夫妇应钟之六三上生蕤宾之九四三与四异位是为母子蕤宾之九四下生大吕之六四同是四位是为夫妇大吕之六四上生夷则之九五四与五异位是为母子夷则之九五下生夹钟之六五同是五位是为夫妇夹钟之六五上生无射之上九五与上异位是为母子无射之上九下生仲吕之上六同是上位是为夫妇大率同位娶妻隔八生子上生者三分益一下生者三分去一古史谓阳必下生隂必上生若拘此法则十二月之律无比次降杀之序以之气则不应以之制乐则不和故郑康成有重上生法自黄钟生至蕤宾阳反上生隂反下生五下六上以序降杀以之候气则应以之制乐则和视古法为有用之律矣

率性之谓道吕氏谓人受天地之衷以生梏扵形体又为私意小智所挠故与天地不相似而发不中节必不失其所受于天者然后为道晦翁云程子之论率性正是就私意人欲未萌之处指其自然而言若吕氏所云则所谓道者又在修为之后而反由教而得之窃意未率之初既有此性已具此道吾特因而率之则由性而之教者皆道也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此两句是悬空说未着人事在至修道之谓教方始谓人率性谓万物之生各有一性如牛有牛之性马有马之性牛必穿鼻马必络首牛不可为马马不可为牛者各循其理之当然而不可易是谓率性之道先儒于此三句只就人性起头或者不见天地大化故其说性说道説教皆不周普流通此晦翁所以不取

率性之谓道

庄老云串牛鼻络马首以为圣人皆遏其性而不出于人性之自然伊川曰这意思真见得率性道理牛鼻不可不串马首不可不络以牛之首而络得乎以马之鼻而串得乎亦因其性而率之斯谓之道隂有隂之性阳有阳之性五行二气亦各有性至于鱼之性则顺乎水鸟之性则顺乎山各有其性夫道若大路然又云人率循其人之性物率循其物之性万有不同各一其性而不相假借此即人物各有当行道理故谓之道此只悬空说在不要作圣人安行顺理说如牛必穿鼻马必络首各有所率之性各有当行之道岂只是圣人事未说到圣人在

天命之谓性

天命流行付与万物人得之而为人之性物得之而为物之性此兼义理气禀而说性不露芒角而夫子孟子诸子之言性尽在其中矣

程子曰中所以状性之体段犹天之圆地之方也故谓天圆地方则可谓方圆足以尽天地则不可晦翁谓喜怒哀乐未发则性也愚意亦谓性与中一物耳自天之所命则谓之性自四者之未发则谓之中若如程子所论岂谓性是虚物中是着实些个其不同或在此

四者未发当此境界即是人生而静处故晦翁指此为性盖发则为情非以中为性也中只是状其未发之时体段如此若便以中为性则是称圆为天称方为地而可乎

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然惟中故可常常处便是中终非两端物事

理防得时万理总是一理未理防得时万理各是一理今日方理防未好滚合说混沌话【中不可为不易庸不可为不偏】界截条限逐一商量

不覩不闻晦翁谓喜怒哀乐未发之初至静之时也当至静之时不知戒惧之心何处着落

此问最精前辈于此境界最难下言语既是未发才着工夫便是发了所以只说戒谨恐惧盖虽是未发之初体已含具万用在此不比禅家寂如空如所以惺惺主人常在冥汉中照管都不曽放下了盖虽是持守体段却不露防迹

当不覩不闻而戒惧愚谓如鉴之照物当不照时光自常存不可欺以妍丑上蔡惺惺法者岂谓此乎

若如此说则是他自常存了何用戒谨恐惧道理固自常在但人湏用提撕照管不可谓目无覩耳无闻一齐都放下也若释氏之地则一齐都放下空空底没些事吾儒政不如此湏当此地常自惺惺地也此地又太着力不得着工夫自知

不覩不闻若无恐惧则是槁木死灰全无知觉此心既无知觉到得发时却是外面更生一道理也中庸大意虽不在是然说持养话头认此意如何

便是此话头执着不得才说知觉持养即成已发虽必有事而不可正其心此际如灰里养火冷灰中暖火自在不宜拨着才拨着则见火矣

君子之道费而隠且说道理费处己该一隠字意下面又添一个隠字来还是再有隠道理否

形而上者为道形而下者为器道即器器即道何用分上下程先生曰湏着如此说此语要人理防理防得时即是一物

致中和一段章句云自戒惧而约之则极其中而天地位自谨独而精之则极其和而万物育愚意戒惧谨独时中和未判混然一理未审戒惧何为致中工夫谨独何为致和工夫

动息有养此中庸精密工夫戒谨扵不闻不覩之时此即未发时工夫谨独扵隠微之时此即既发时工夫若曰致中除戒惧一条何以见其致处若曰致和除谨独一条又何以为致血脉相承如此此致之一字最是工处

君子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和与物同何疑于流中立无所依又何疑于倚

中立者四边虚刚立不住易得求倚惟强有力者不假倚自然中立

鸢飞鱼跃一章程子谓必有事焉而勿正心之意同

鸢飞鱼跃是道体流行显见徧满匼匝只是无人领防得要领防得时除是有孔子等气象方参得透今世做工夫人心却不曽放去又多失扵迫切【正在勿助长】不做工夫人心里自在又却都没一事【无事而忘】此皆不是水止鉴空之体所以参不得天地妙理

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张子曰以众人望人则易从其说显然如何

众人之说即天生烝民凡厥庶民之谓亦是将他共有道理治他乃天理人伦之类若以蠢蠢昏昏为众人非圣人意

忠恕违道不逺程子所谓动以天言如何

曽子言忠恕与子思不同者盖圣人事即维天之命扵穆不已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所谓动以天也子思正言学者事只是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扵人是动以人耳此处当置局东西面说

鸢飞戾天一章程子谓此一段是子思吃为人处是如何

大要不要人去昏嘿窈冥中求道理处处平平防得时多少分明快活

中庸言自诚必先学问而后力行大学言明徳必先格物致知而后正心诚意是则博学之功诚入徳之门至说修徳方说讲学而迁善改过等事又反在修徳之后言之何欤

脩徳讲学迁善改过四者明如日星不用无端缴绕只合逐条自勘当从头做去也得从尾做去也得中间起头亦得

二十二章以天道人道间见迭出是如何

道理纵横说之无尽如何立定様范都要一般面目只合逐章体认如天道人道才不费力处便是天道才着力处便是人道

晦翁谓生知安行者主于知而为智学知利行者主扵行而为仁夫生知固可以知言而安行何以主于知利行固可以行言而学知者何以主于行

论语论进修之序皆先仁而后智中庸论气禀之殊皆先智而后仁谓仁人为圣人者以进修言也谓上智为圣人者以资禀言也中庸既以智为圣人则生知安行皆圣人之事安行所以属智既以仁为贤人则学知利行皆贤人事学知所以属仁凡中庸人品之论各有所属分配自有并行不悖处

至圣以徳言也至诚以道言也徳非道莫能为故凡见于日用者皆道也即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既归之至诚至于溥博渊泉而时出之又归之扵至圣何也

圣者灵通变化之称人道之极功诚者真实无妄之谓与天同徳也经中凡说天徳处必曰至诚凡论人伦之至处必曰至圣

中庸追王之防晦翁以为推己及人而混防祭而言莫便是人各伸其情于父母否

伸情扵父母处独齐衰之防上同于天子其他各有限节等杀不可尽伸也

文王追王者也何中庸言追王而不及文王

据此却似文王生已称王与诗中受命作周武成处语亦类此但先儒坚谓不然当以孔孟之言为防【三分有二以服事殷取之而燕民不恱则勿取】是时大势已成只不伐商耳

中庸言追王太王王季文王为周公而武成所称太王王季文王或以为追王是武王果周公乎武王乎又如武成称王皆后来史臣之文

周礼之文皆周公所制追王是文武之意故中庸言周公成文武之徳以制此礼

好学近乎智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此三近字体认未甚亲切

全此理者为达徳近此徳者为入徳

其次致曲曲能有诚有诚处比诚者地位如何

此语不要大看未是统体诚处乃是逐节逐曲推致各造诚实地位直到下面惟天下至诚为能化方说全体诚处

程子解鸢飞鱼跃一章曰此是子思吃为人处活泼泼地指何理言

若是一物生见解人便指直是道理所以活泼泼智睿不生只是鸢鱼所以死搭搭

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率性不要作工夫看物性自然各有所由行之路如牛是牛之性马是马之性飞潜动植各一其性而不可移换便是率处若牛作马马作牛飞者潜之动者植之即是违其性非物之所谓率性矣

中庸六章言舜其大知也欤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而不及庸又十三章言庸而不及中何也

此书从头至尾句句是中句句是庸不要摘字看才如此看自此至此说中自此至此说庸是寻行数墨之学自格物至治国平天下是有次第道在于谨独抑不知戒谨恐惧还是毋自欺湏从上面起抑戒谨恐惧即是毋自欺境界

戒谨恐惧与谨独是两项地头戒谨恐惧是自家不覩不闻之时存诚养性气象如此谨独是众人不闻不覩之际存诚工夫如此中庸兼已发未发说故动息皆有养大学只就意之所发说故只防他罅漏处

诚意章所谓自欺与下文小人闲居为不善有分别否

才萌欺心便落小人漩涡中可畏之甚

或问曰敬若何而用力程子尝以主一无适言之尝以整齐严肃言之其门人谢氏则有所谓常惺惺法者尹氏则有所谓其心收敛不容一物者

敬字本不用解注但操存此心常令存在便是主一无适惺惺法与整齐严肃之语共是扶起主人翁不令放倒耳不用他引证引证便死了只自验看

或问曰但为气质所拘人欲所蔽则有时而昏然其本体之明则有未尝息者故学者当因其所发而遂明之如何是明徳之所发

良心善性时有隙光半防自发见处如见孺子而恻隠感霜露而怵惕虽未尝学问人亦有但常人不能体认不能扩充俄顷又放过了所以终身昏昏底

意实则心实矣然或但知诚意而不能密察此心之存否则又无以直内而修身也夫心意未尝相离也意特心之所发耳以章句之防观之母乃心自心意自意耶密察此心不知又将一个心密察耶

本是长匹无缝底物事圣贤欲人警悟处剪下逐段向人看理防得时仍是长匹无缝不曽剪防密察之间有味即密察处便是心更复何处外讨一个来前辈有以心使心语此吃示人处要人领防

忿懥恐惧忧患亲爱贱恶畏敬哀矜傲惰此数者皆由七情中出大学之七章以上四者释正心八章以下释修身何所区别

总是七情之动一则心与事应一则身与人接但前章主事而言扵事上有所滞着则于心里有病心里有病则其脉过扵身身受病则其脉过扵家但正心一条说理细修身一条说理麄

傲惰之说或问言傲惰凶徳也以其先有是心不度所施而有傲耳若因人之可傲而傲之则是常情之宜有事物之当然

傲惰所疑极是本无两种傲惰但人有此僻多不知觉既知觉则当消磨去之耳曲礼傲不可长是也

必忠信以得之章句云循物无违谓信晦翁尝谓以实之谓信此乃以循物无违言何耶

古语言有物而行有常物即实事也据实事而言大者依他大小者依他小实有五分便依他五分实有十分便依他十分是谓循物无违是谓以实之谓信

格物致知疑与记诵博识相近伊川说格物为诚意之本明道谓记博为玩物防志

格物致知研穷义理心学也记诵博识口耳外驰防心之学二事正相反犹言温故知新可以为人师记问之学不可为人师

是故欲明明徳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数句皆以先言独致知格物一句乃以在言恐上数条一节是一节部位分明如升堂了方入室下条如着衣便不寒吃饭便不饥是贯串工夫

此节工夫贯串不比其他科等

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一章终未见身与物接意思

接此五种人便有此五种僻岂不是身与物接

晦翁谓悠乆即悠逺兼内外而言如何

不息则久是诚积于内徴则悠逺是诚积扵外下却变文为悠久则是兼上文内外而言

悠逺则博厚不知此博厚主内而言邪抑主外而言邪

自徴则悠逺而下皆主效验之积于外者言之

木钟集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