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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金犀》玉佩金犀(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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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身形纵起,手中狼牙哭丧棒,夹着一股劲风直往帆船上扑去。

  南海渔父听他出言不逊,面色一沉,喝道:“你这无知小辈,在老夫面前,还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小辈,我就教训教训你!”

  见他身形扑到,竟视同无睹,右掌迎上一劈,只听“嘭!”的一声,那白无常张印作,身子从半空飞跃中,竟被南海渔父乾坤混元掌的掌力,硬劈下江中。

  南海渔父遂往四周淮扬帮徒们,眼光环扫一遍,仍面向骑鲸客说道:“老夫久绝江湖,不愿多管武林中的闲事,假如你能卖给我一个面子,老夫倒愿和你结个方外之交。老实说,老夫只是不愿多费手脚,凭你们这点微不足道的小把戏,老夫倒还没瞧在眼里,放在心上!”

  骑鲸客闻言,心念一动,他深知南海渔父,乃是当代武林中第一高人,早已不履江湖,不问武林中的事情,今天晚上遇上他,休说现在这些人不能对付他,就是倾金狮堡所有的高手,一齐攻击,也对付不了他。现在这一男一女,仍要被他救走。

  要是顺水推舟,赏个情面,倒还做了人情,而且江湖上都传说,南海渔父恩怨最是分明,现在武林中杀机重重,危险四伏,他早已感到安全可虑,深悔不该陷入这淌浑水。若是卖给南海渔父一点人情,将来武林大劫发生时,他必会照顾自己。

  骑鲸客念头一转,便向南海渔父说道:“既然老前辈出面,在下不敢有违。”

  说罢,转合将小艇集合,排成两行,撤去包围,往九江方面退去,临走时,骑鲸客站在船头,向南海渔父抱拳一揖。

  南海渔父也微笑颔首,并且朗声道:“幸领盛情,后会有期!”

  望着淮扬帮的艇队已经去远,南海渔父才回过头来,招呼路永坦上前。

  路永坦和燕紫心,跳上南海渔父的帆船后。上官鹤笑道:“难得这两匹马,也经历了这场热闹,待我把它们拖上船。”

  南海渔父说完,走到船头,俯下身去,牵过两匹马来,那两匹马,在水中浸了半天,又冻又惊,靠近船舷,只在喘息。

  上官鹤双腿微屈,平蹲在甲板上,转头向路永坦道:“你注意着船,保持住平稳,让我把这两匹马,想法子提上来!”

  路永坦连忙点头应着,学着师父的姿势,凝神站在船尾,把全身的内力,集在双腿上,采用骑蹲裆式,压稳船身。

  南海渔父见路永坦,已经准备好了,双臂平伸,弯下腰去,双手托住马腹,运起真力,猛喝一声“起!”,竟把一匹白马从水中提了上来,气不长出,脸色仍旧,好像并没有使用什么功劲似的。

  自马被南海渔父托上甲板,四蹄一软,竟倒卧在甲板之上,居然动也不动一下,南海渔父依法,又把黑马托了上船,黑马也倒卧在甲板上。

  南海渔父上官鹤托上两匹马,仍旧走回船尾。路永坦和燕紫心这才上前恭敬施礼参拜,并且把别师以后的经过,大略向师父禀明。

  南海渔父听完,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到底年轻,经验不够,对于事情不能详加考虑,才上了这个大当,要不是我恰好从此经过,看见淮扬帮用火箭传讯,发觉他们集结小艇情形有异,赶到察看的话,你们如何能够脱出重围。他们人多势众,强弓利箭,风大浪急,你们一定被俘。”

  说着往二人身上一看,见他们全身还是水淋淋的,路永坦并且还赤着上身,连忙向二人说道:“你们快脱去湿的衣服,我舱里还有几套,你们先将就穿上,上岸后再另找衣服换上,免得患了感冒。”

  路永坦闻言说道:“我们带有衣服,放在马背上的包袱里,是用不透的油布包着,不知浸在水里久了,湿了没有?”

  说着走到船头,从两匹马上,解下包袱来,打开来一看,发觉油布里面所有的东西,竟还没被水浸湿,连忙唤燕紫心过去,各自取了一套,由燕紫心先进舱去换,换好,路永坦再进舱去换。

  待二人换好表服,走出舱来,南海渔父又拿出一袋干粮,给二人吃下充饥,这才坐定谈起详细情形。

  等到路永坦把别师以来,经历的各种情形,一一详细说完,以及在地道中所见的图文,自己参悟出一些招式的事,也略微向师父提了一提,南海渔父才点头说道:“你们现在应该体会到,江湖上所发生的事,千巧百怪,无奇不有,无所不包,真是五花八们。至于说个人的遭遇,更是难以推测,这一年来,你总也增加了不少的见识,把这些事累积起来,便是经验。”

  说着向二人脸上望了一望,又继续说道:“我这次出湖,也就是为了淮扬和嵩阳两方的纷争。现在双方不但没能解除以往的仇怨,反而更加深了仇恨。同时,由于岳中岳叛教,带走了武林至宝嵩阳秘籍,不但双方都在急着搜寻他,现在已经震动了整个江湖,好些武林中的怪物,也都纷纷出动。这次淮扬帮拦截你们,虽未得手,可是他们必已认定路永坦就是岳中岳,这么一来,恐怕我鄱阳湖中的白鹭洲,今后也不能安静了!”

  南海渔父,说到此处,双眼向燕紫心,凝望了一会,才又开口说道:“除了嵩阳秘籍以外,还有燕姑娘令尊的宝藏,也引起许多江湖人士的瞩目,刚才永坦说,他曾从伍斌奇身上得到那张图,已经交给燕姑娘了,不知现在还带在身上没有,可否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上官鹤这一说,倒使燕紫心想了起来,这才发觉那个锦囊,仍放在湿衣袋里,连忙站起身来,红着脸向南海渔父说道:“晚辈过于粗心了,若不是老前辈这么一提,竟然还忘在换下的湿衣袋里,待晚辈去取来呈阅。”

  说完,走进舱去,不一会儿工夫,便走了回来,手里拿着锦囊,面上却皱着眉头,向南海渔父和路永坦说道:“先前落水时,忘了地图带在身上,浸了半天,地图大约已经湿透,模糊不清了,都怨我粗心大意,没有好好的保管起来。”

  说着便把地图奉上呈给南海渔父过目。

  上官鹤接过一看,发现锦囊果然已经湿透,连忙抽出地图,路永坦和燕紫心,也凑近来一同翻看。

  当南海渔父轻轻的展开地图时,燕紫心和路永坦,同时“咦!”的一声惊叫起来,南海渔父不由一怔。

  原来,地图展开后,竟和他二人以前所见,大为不同,以前他俩看时,图上除了图形,半个字也没有,可是,现在所看到的地图,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却现出密密麻麻的许多小字在图上。

  二人连忙向南海渔父说明原因,认为十分奇怪。

  南海渔父听了二人的话,却笑着说道:“你们真是阅历太少!你们不知道,在江湖上许多来往函札信件,多用化学药水写成,有的用淀粉,有的用果汁,有的用矾水,这些药水干了以后,便隐了形迹,看不出一点影子,可是,有的用火一烘,或者需要水浸,就能再显示出字迹来,这是很普通的事,不足为怪。这张地图,你们看时没有字迹,现在却出现了字迹,那就因为药水的作用,这种药水被水浸过才再能显现出字迹,恰好你们无意中带着它下了水,所以现在才看出字来,这也是出于天意,不然毫无所知。”

  二人听南海渔父解释完了,这才恍然大悟,天地间竟然有这些隐密的事。可是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再低头往图上看去。只见地图上,右上角用红线勾起一个小方框框,框里画着一座孤悬海上的小岛,旁边显出淡绿色小字,写着“鹰游山”。

  岛旁的大陆,似是一个洞口,却无文字标明,路永坦和燕紫心,虽然知道藏宝地方,便是名叫“鹰游山”的小岛。但是“鹰游山”位在何处,却仍是不知道,这时两个人,真是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一时却都怔住了。

  南海渔父看见二人满面困惑,便笑道:“你们两个人,没有一个知道‘鹰游山’所在地吗?岛西一面的大陆,你两个也看不出是那儿么?”

  两人再往图上仔细的看一遍,却和刚才所看到的一样,同时脑中也是一片空白,仍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海渔父这才哈哈一笑,拿过地图,用手指着图上的小岛,向二人说道:“你们看,这‘鹰游山’的西面,和大陆只有一水之隔,这河口突出的地方,就是江苏的连云港,你们大约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