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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掌佛心》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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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洪善大师面向着各派率众赶至的长老和掌门人,以懊恼尴尬和羞惭的口气沉声道:“本派不幸,老衲等无能,以致本派年高九五的掌门至尊元台大师,在营地后帐安歇时被人用计诱走,也许对方并无恶意,只是年轻气盛,有劳诸位施主,前辈和道友关注,贫袖谨代表本派三代长系弟子,深表感激,在此谢过!”

  说罢,深深躬身,合什一礼。

  就在洪善大师躬身的同时,蓦闻一个中气十足的苍劲声音,忿忿地道:“少林派领袖武林数百年,深受天下各门各派拥戴,而元台大师,德高望重,武林领袖,这人居然胆敢用计诱走大师,使少林派蒙羞,可谓胆大包天,可恶之至,这等武林败类,我们必须群策合力,务必将这个无聊的肖小之徒除去……”

  话未说完,武当,崆峒和邛崃等派的道人弟子,以及基于义愤的其他门派,纷纷暴喏,群声喊杀。

  江玉帆和陆贞娘,以及悟空等人,早在那个中气充沛的老人说话之际,已将那人看了个清楚,竟是昆仑派的长老,非道非俗,灰面黄须的金毛鼠宇文通。

  而站在宇文通身前的,竟是清虚仙长的衣钵大弟子道玄道人,玉阙峪郑殿卫和廖殿卫的寡妻黎金枝宫秀荷,居然也站在昆仑群道的行列之内。

  江玉帆等人见道玄道人也接掌了昆仑派,越发证实了清虚仙长和玄玄真人那夜在狂风大雪中遭遇,双双火拼,同归于西,而且两派都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听了金毛鼠宇文通的话,江玉帆等人俱都怒火高炽,但苦于不便驳斥。

  洪善大师一见群情激愤,赶紧宣了个佛号,强按心头怒火,朗声道:“贫衲已经说过,对方诱走本门至尊,也许并无恶意,大家吆喝喧腾,反足贲事,再说,这是本门之事,不劳诸位施主道友烦神,就请诸位回营安歇……”

  话未说完,武当掌门松鹤老道已朗声道:“大师此言差矣,明日即是大会的正期,如果元台大师今夜不能找回,明日大会谁来主持?……”

  话末说完,崆峒掌门涤仁老道也阴险地附和道:“松鹤道友说的不错,再说,现在是龙首大会举行之期,而元台大师又是天下各派龙头的盟主,对方居然胆敢在少林派警卫森严的营地中将元台大师劫走,这不单单是蔑视少林派,没有把少林寺的诸位大师放在眼内,也是公然向天下各派龙头挑战的骠悍行为,所以,凡是龙首大会的一员,对这件事都不能坐视不管……”

  话未说完,群情激愤,再度掀起一阵骚动和吆喝。

  洪善和洪缘大师,以及少林寺的数十僧人弟子,俱被金毛鼠宇文通以及松鹤、涤仁等人,连挖苦带讽讥的说了一顿,无不暗泛怒火,个个满面羞愧,明知对方等人意在挑拨,但又不便发作。

  洪缘大师虽然个性刚烈,但却深明事理,这时他看到本是一件极秘密的事,居然演成了轩然大波,而且刹那间来了各门各派这么多,而又偏偏没有九宫堡、洪泽湖以及三老会等武林世家和帮会,他深觉这是一件嫁祸陷人武林巨大公案,绝不能等闲视之,马虎行事。

  是以,顾不得受人指谪,遭人物议,仍神情凝重地和洪善大师低声商议。

  昆仑长老金毛鼠字文通一见,故意以激愤的口吻,大声道:“这种事还有什么犹疑商议的,是谁劫走了元台大师,就把谁公布出来,听候天下龙首的共同制裁,该杀的杀,该剐的剐……”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骚动和盲从的附和声。

  武当二尘中的涤尘老道,突然沉声道:“两位大师,事到如今地步,已不容贵派再瞻前顾后,今夜果真找不到元台大师,不但明天的龙首大会没人主持,就是后天的排解江湖纷争也无法如期进行,使那些有怨的不能报怨,有仇的不能报仇,势必又要忍辱含垢多年……”

  话未说完,立在江玉帆身后的韩筱莉,早已芳心大怒,气得不由自己的柳眉一剔,脱口娇叱道:“涤尘老道,你少在那里耍刁使坏,不错,武当三剑的人辛剑是我杀的,吴德性的左耳也是我削掉的,玄洪老道的道髻也是我斩断的,找我报仇的机会很多,姑娘随时等着你们……”

  话末说完,全场震惊,所有人的目光,又纷纷向韩筱莉望去!

  天罡剑玄洪,地癸剑吴德性,原本就恨透韩筱莉,这时再经她当众重提旧事,哪里还能忍耐,同时暴喝一声,翻腕将剑撤了出来。

  韩筱莉一见,不由冷冷一笑,傲然沉声道:“你们不要神气,本姑娘随时等着教训你们,即使你们不在本届大会上提出来,本姑娘也要找到武当山去,到了那时候,本姑娘定要你人人前额触地……”

  话未说完,全场大哗,就是洪善、洪缘两位大师也愣了,没人敢相信这是一个双十年华的美艳少女说的话,这话实在大狂妄大自大了。

  江玉帆早已看出元台大师的被劫必与他江玉帆有关,但是,由于洪善大师没有点明出来,自己怎好先行开口?

  这时见韩筱莉突然发话,本待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但听到她的豪语大话,也不由惊呆了!

  就在江玉帆神情一呆,全场大哗的一刹那,武当掌门松鹤道人已满面铁青,眉透杀气,强按将要爆发的怒火,沉声道:“敢问姑娘说的话可算数?”

  韩筱莉神色自若,冷冷一笑,傲然沉声道:“听你的口气,武当山好似阎王殿似的,告诉你,多则半年少则两月,也许用不了那么多时日,本姑娘一定前去!”

  话声甫落,松鹤道人怒声喝了个好,回身望着武当二尘及数十门人,恨声沉喝道:“我们走!”

  “走”字方自出口,韩筱莉突然又娇叱道:“慢着!”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等人一听,纷纷回身,怒目瞪着韩筱莉,似乎在问,你还有什么事?

  韩筱莉娇靥凝霜,冷哼一声道:“挟持元台大师的匪徒就在现场,不查出个结果就想回去吗?”

  如此一说,松鹤顿时无言答对了。

  昆仑长毛金老鼠却突然怒声道:“对,挟持元台大师的匪徒就在现场,希望洪善大师,立即将匪徒故意留置的便条公开出来,以遂匪徒一夕之间,名扬四海的心愿……”

  鬼刀母夜叉早已看不惯金毛鼠的小人嘴脸,不由用刀一指金毛鼠,怒骂道:“元台大师一定是你劫的,匪徒就是你……”

  金毛鼠听得面色一变,浑身剧烈颤抖,指着鬼刀母夜叉,切齿恨声大骂道:“薛金花,老夫总有一天喝你的血,寝你的皮……”

  鬼刀母夜叉立即怒骂道:“放你娘的屁,元台大师如果不是你劫的,您怎的知道匪徒在现场留有纸条?那你说?”

  金毛鼠一听,只气得面色如纸,浑身直抖,举手一指左右在场的其他门派,理直气壮地大声道:“匪徒在现场留有纸条,早已传遍了整个星子山,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母夜叉,可以问问这些朋友和前辈……”

  如此一嚷,站在昆仑派附近的其他门派,纷纷附声道:“不错,大家都是这样传说。”

  崆峒和邛崃两派的门人,也纷纷接口道:“我们听到的也是这样说法,匪徒胆大包天,故作惊人之笔,冀图名满天下……”

  话未说完,全场数百人,纷纷挥拳吆喝,齐声要求洪善大师将劫走元台大师的人名公布出来。

  洪善大师霜眉紧蹙,面现难色,到了这般时候,只得征得洪缘大师的同意,在宽大的袍袖内,取出一张雪白的素笺来。

  江玉帆目光何等尖锐,一看那张雪白素笺,便知是与自己怀中小铁盒内的素笺同一纸质,同一形式。陆佟韩朱阮五女,以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无不看得暗吃一惊,面色大变!

  全场各门各派的掌门和高手们一见洪善大师将素笺拿出来,顿时肃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俱都一瞬不瞬的瞪着那张素笺看,纷纷在心里揣测,不知上面署名是谁,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惊呼:“九宫堡的江堡主来了!”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吃一惊,想到父亲的威严,几乎忍不住想找个暗处避避。

  他心中虽然焦急,但仍忍不住和全场人众纷纷转首向东南望去。

  只见近百人众,高举着二三十盏斗大纱灯,正绕着东南峰角下,向着这面如飞驰来。

  江玉帆一看这等声势,也不由愣了,他闹不清父亲江天涛为何领着这么多人前来。继而凝目一看,这才发现仅中间的几盏纱灯上写着红漆九宫堡,其他纱灯上则分别写着大洪山,洪泽湖,以及三老会等字样。

  江玉帆一看有三老会的纱灯,忐忑的心情才稍觉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