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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典》通典卷第七十八 禮三十八 沿革三十八 軍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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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合朔伐鼓諸侯附 冬夏至寢鼓兵

  馬政馬祭附 時儺

  天子合朔伐鼓諸侯附○夏 周 漢 後漢 魏 晉 東晉 宋 齊 北齊 大唐

  夏書曰:「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辰,日月所會。房,所舍之次。集,會也。不會則日蝕可知。瞽奏鼓,嗇夫馳,庶人走。」凡日蝕,天子鼓於社,責上公也。瞽,樂官。樂官進鼓則伐之。嗇夫,主幣之官。馳,取幣禮天神也。庶人走,共救日蝕。庶人,百役之人也。

  周制,日有蝕之,天子不舉樂,素服,置五麾,陳五鼓、五兵及救日之弓矢。又以朱絲縈社,而伐鼓責之。或曰脅之,或曰為暗,恐人犯之。日蝕者,陰侵陽。社者眾陰之主。鼓配陽也。以陰犯陽,故鳴鼓而救之。夏官太僕掌軍旅田役贊王鼓,日月蝕亦如之。王通鼓,佐擊其餘面。曾子問曰:「諸侯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禮而廢者幾?」旅,眾。孔子曰:「四。太廟火、日蝕、后之喪、雨霑服失容,則廢。如諸侯皆在而日蝕,則從天子救日,各以其方色與其兵也。」示奉時事,有所討也。方色者,東方衣青,南方衣赤,西方衣白,北方衣黑。其兵未聞。曾子問曰:「當祭而日蝕、太廟火,其祭也如之何?」孔子曰:「接祭而已。如牲至未殺,則廢。」接祭,不迎尸。

  諸侯救日蝕,置三麾,陳三鼓三兵,用幣於社,伐鼓於朝。魯昭公十七年六月朔,日蝕,叔孫昭子曰:「日蝕,諸侯用幣於社。」上公伐鼓於朝,退自責。大夫擊門,士擊柝。言衛其隅。曾子問曰:「諸侯相見,揖讓入門,不得終禮廢者幾?」孔子曰:「六。天子崩,太廟火,日蝕,后、夫人之喪,雨霑服失容,則廢。」

  漢制,天子救日蝕,素服,避正殿,陳五鼓五兵,以朱絲縈社,內外嚴警。太史登靈臺,候日有變,便伐鼓。太僕贊祝史陳辭以責之。聞鼓音,侍臣皆著赤幘,帶劍入侍。三臺令史以上,皆持劍立其戶前。衛尉驅馳繞宮,伺察守備。日復常,皆罷。此義,按晉摯虞決疑注云,約魯昭公時叔孫昭子說天子救日之法。

  後漢制,朔前後各二日,牽羊酒至社下以祭日。日有變,割羊以祠社,用救日變。執事冠長冠,衣皁單衣、絳領袖緣中衣、絳蔥〈糹末〉以行禮,如故事。

  獻帝初平四年正月,當祠南郊,尚書八座議,欲卻郊日,又定冠禮而月朔日蝕。士孫瑞議:「按八座書,以為正月之日,太陽虧曜,謫見於天,而冠者必有祼享之儀,金石之樂,飲燕之娛,獻酬之報。是為聞災不祗肅,見異不怵惕也。」

  及建安中,將元會,而太史上言正朝當日蝕。朝臣議應會不?博平計吏劉邵建言曰:「梓慎、裨灶,古之良史,猶占水火錯失天時。禮,諸侯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禮者四,日蝕在一。然則聖人垂制,不為變異先廢朝禮者,或災消異伏,或推術謬誤。」時尚書令荀彧及眾人咸善而從之,遂朝如舊,日亦不蝕,邵由此著名。

  魏高貴鄉公正元二年,太史奏:「三月一日寅時合朔,去交二度,恐相附近。」主者奏,宣敕有司,為救日蝕。備既,時過而不蝕,大將軍曹爽推史官不驗之負,空設合朔之期,以疑上下。光祿大夫領太史令邕言:「典曆者按曆術推交會之期,候者伺遲疾之度,當朔,事無有違錯耳。」重問典曆周晁等,對曰:「曆候所掌,推步遲速。可以知加時早晚,度交緩急;可以知薄蝕淺深。合朔之時,或有月掩日,則蔽障日體,使光景有虧,故謂之日蝕。或日掩月,則日從月上過,謂之陰不侵陽,雖交無變。至於日月相掩,必蝕之理,無術以推。是以古者諸侯旅見天子,日蝕則廢禮;嘗禘郊社,日蝕則接祭。是以前代史官,不能審日蝕之數,故有不得終禮。自漢故事以為日蝕必當於交,每至其時,申警百官,以備日變。甲寅詔書,有備蝕之制,無考負之法。」侍中鄭小同議:「史官不務審察晷度,謹綜疏密,謬準交會,以為其兆。至乃虛設疑日,大警外內。其有不效,則委於差晷度,禁縱自由,皆非其義。按春秋,昭公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日蝕。晉史墨以庚午之日,日始有謫。自庚午至辛亥四十二日,日蝕之兆,固形於前矣。此為古有明法,而今不察。是守官惰職,考察無效,此有司之罪。」又答:「古來黃帝、顓頊、夏殷周魯六曆,皆無推日蝕法,但有考課疏密而已。負坐之條,由本無術可課,非司事之罪。」乃止。

  晉武帝咸寧三年、四年,並以正朝合朔卻元會。

  東晉元帝太興元年四月,合朔。有司奏議:「按春秋,日有蝕之,天子伐鼓於社,攻諸陰也;諸侯伐鼓於朝,臣自攻也。按尚書符,若日有變,便擊鼓諸門,有違舊典。」詔曰:「所陳有正義,改之。」

  至康帝建元元年,太史上元日合朔,後復疑應卻會與不。庾冰輔政,寫劉邵議以示八座。蔡謨著議非之曰:「邵論災消異伏,又以灶慎猶有錯失,太史上言,亦不必審,其理誠然也。而云『聖人垂制,不為變異先廢朝禮』,此則謬矣。災祥之發,所以譴告人君,王者之所重誡,故素服廢樂,退避正寢,百官降物,用幣伐鼓,躬親救之。夫敬誡之事,與其疑而廢之,寧順而行之。故孔子、老聃助葬於巷黨,以喪不星行,故日蝕而止柩,曰安知不見星。今史官言當蝕,亦安知其不蝕?夫子、老聃先行見星之防,而邵逆廢日蝕之戒,是反聖賢之成規也。魯桓公壬申有災,而以乙亥嘗祭,春秋譏之。災事既過,追懼未已,故廢宗廟之祭;況聞天眚將至,而行慶樂之會,於事乖矣。禮記所云諸侯入門不得終禮者,謂日官不先言,諸侯既入,見蝕乃知耳;非先聞當蝕而朝會不廢也。邵引此文,失其義旨。邵所執者,禮記也;夫子、老聃、巷黨之事,亦禮記所言,復違而反之,進退無據。然荀彧所善,漢朝所從,遂令此言至今見稱,莫知其謬。後來君子將準以為誡,故正之云爾。」於是眾議從之。

  穆帝永和中,殷浩輔政,又欲從劉邵議不卻會。王彪之議曰:「禮云諸侯旅見天子,不得終禮而廢者四,自謂卒暴有之,非謂先存其事,而僥倖史官推術錯謬,故不先廢朝禮。」又從彪之議。

  宋因晉制。

  齊武帝永明元年十二月,有司奏:「今月三日,臘祠太社稷。一日合朔,日蝕既在致齋內,未審於社祠無疑不?曹檢未有前準。」尚書令王儉議:「禮記曾子問『天子嘗禘郊社五祀之祭,簠簋既陳』,唯大喪乃廢。至於當祭之日,火及日蝕則停。尋伐鼓用牲,由來尚矣,而簠簋初陳,問所不及。據此而言,致齋初日,仍值薄蝕,則不應廢祭。按漢初平中,士孫瑞議以日蝕廢冠而不廢郊,朝議從之。王者父天親地,郊社不殊,此則前準,謂不宜廢。」詔可。

  北齊制,日蝕,則太極殿西廂東向,東堂東廂西向,各設御座。群官公服。晝漏上水一刻,內外皆嚴。三門者閉中門,單門者掩之。蝕前三刻,皇帝服通天冠,即御座,直衛如常,不省事。有變,聞鼓音,則避正殿,就東堂,服白袷單衣。侍臣皆赤幘,帶劍,升殿侍。諸司各於其所,赤幘,持劍,出戶向日立。有司各率官屬,並行宮內諸門、掖門,屯衛太社。鄴令以官屬圍社,守四門,以朱絲繩繞繫社壇三匝。太祝令陳辭責社。太史令二人,走馬露版上尚書,門司疾上之。又告清都尹鳴鼓,如嚴鼓法。日光復,乃止,奏解嚴。

  大唐合朔伐鼓,具開元禮。

  冬夏至寢鼓兵

  易曰:「先王以至日閉關,商旅不行,后不省方。」五經通義曰:「以冬至陽氣萌生,陰陽交精,始成萬物,氣微在下,不可動洩。王者承天理物,故率先天下,靜而不擾也。夏至陰氣始動而未達,故亦寢兵鼓,不設政事,助微氣之養也。」

  晉劉遐議曰,以為:「陽實君道,是以微陽初興,慶其方盛,寢鼓息兵,不欲震蕩也。禮尊無二,若當助陰,豈一之義。何以明之?『彼月而蝕,則惟其常;此日而蝕,于何不臧』。月蝕無救之道明矣。」何熊以為:「二節,陰陽升降之極,會通交代之日。二氣既接,剛柔始分。君子遠慎諸物,近慎諸己。在冬欲靜,在夏無躁。百官靜事,無刑以定。寢鼓息兵,其宜合同。」張俁曰:「冬夏二至,慎微不異。左傳曰:『凡分至啟閉,必書雲物,為備故也。』所重所慎,於是在矣。周禮『太僕掌贊王鼓,救日月亦如之』。左傳又曰『月亦如之』。又曰『非日月之眚不鼓』。皆正經也。日長則賀,君父道也。下慶上會,情交節也。日短則不,臣子道也。鼓以動眾,是以二至迎送同寢之也。」劉泓謂:「寢鼓不出經傳,或以漢興。日蝕陰盛,擊鼓助陽,則冬至助陽,不應寢鼓也。」于瓚又云:「按漢制,有冬至絕事不聽政之條,而無夏至也。以此推之,夏至不應寢政事。」鄭瑤曰:「尋冬至寢鼓之義,雖無正文,恐有由耳。夫天之德,貴生惡殺,冬至少陽初發,萌芽之漸,欲省方,泰順動之象,以應至道,是以不省方事,安能鳴鼓?後代擬議至寢之,非為助陽也。夏至少陰肇起,殺氣自興,否剝將至,大戚方來,宜有鳴鼓開關,興兵駭旅,施命四方,誥其逆兆,以遏小人方長之害。二至之義,否泰道異,休戚有殊,寢鼓之教,不宜同也。若以夏至,俗人所重,文武可息之一日,不可前三後三,等於冬至也。」

  馬政馬祭附○周 隋 大唐

  周制,夏官校人掌王馬之政。政謂差擇養乘之數也。月令曰「班馬政」。天子十有二閑,馬六種:種馬、戎馬、齊馬、道馬、田馬、駑馬。種謂上善似母者。以次差之,玉輅駕種馬,戎輅駕戎馬,金輅駕齊馬,象輅駕道馬,田輅駕田馬,駑馬給宮中之役。邦國六閑,馬四種。家四閑,馬二種。降殺之差。每廄為一閑。諸侯有齊馬、道馬、田馬。家謂大夫,有田馬。各一閑。其駑馬則皆分為三焉。凡頒良馬而養乘之。乘馬一師四圉。三乘為皁,皁一趣馬。三皁為繫,繫一馭夫。六繫為廄,廄一僕夫。六廄成校,校有左右。駑馬三良馬之數。麗馬一圉,八麗一師,八師一趣馬,八趣馬一馭夫。良,善也。善馬,五輅之馬。趣馬、馭夫、僕夫,帥之名也。趣馬下士,馭夫中士,則僕夫上士也。自乘至廄,其數二百一十六匹。易乾為馬,此應乾之策也。至校變為言成者,明六馬各一廄而王馬小備也。校有左右,則良馬一種者,四百三十二匹,五種合二千一百六十匹。駑馬三之,則為千二百九十六匹。五良一駑,凡三千四百五十六匹,然後王馬大備。詩云「騋牝三千」,此謂王馬之大數歟?麗,耦也。駑馬自圉至馭夫,凡馬千二十四匹,與三良馬之數不相應,「八」皆宜為「六」,字之誤也。師十二匹,趣馬七十二匹,則馭夫四百三十二匹矣。趣音倉走反。趣馬掌贊正良馬,而齊其飲食,簡其六節。贊,佐也。簡,差也。節,量也。差擇王馬以為六等。巫馬掌養疾馬而乘治之,相醫而藥攻馬疾,受財於校人。乘謂驅步以發其疾,知所疾處乃治之。牧師掌牧地,皆有厲禁而頒之。孟春焚牧,焚牧地,以除陳生新草。仲春通淫。仲春,陰陽交萬物生之時,可以合馬之牝牡。按月令:「季春乃合累牛騰馬,遊牝於牧。」馬質掌質馬馬量三物,一曰戎馬,二曰田馬,三曰駑馬,皆有物賈。此三馬者,買以給官府之使,無種也。皆有物賈,謂皆有物色及賈直。凡受馬於有司者,書其齒毛與其賈。馬死則旬之內,更;旬之外,入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旬之內死者,償以齒毛與賈,受之日淺,養之惡也。旬之外死,入馬耳,償以毛色,不以齒賈,任之過其任也。其外否者,旬之外踰二十日而死者,不任用,非用者罪。春祭馬祖,執駒。馬祖,天駟也。孝經說曰「房為龍馬」。鄭眾云:「執駒無令近母,猶攻駒也。二歲曰駒,三歲曰駣。」鄭玄謂:「執猶拘也。春通淫之時,駒弱,血氣未定,為其乘匹傷之。」夏祭先牧,頒馬攻特。先牧,始養馬者,其人未聞。夏通淫之後,攻其特,為其蹄齧不可乘用。鄭眾云:「攻特謂騬之。」騬音繒。秋祭馬社,臧僕。馬社,始乘馬者,世本作曰:「相土作乘馬。」鄭眾云:「臧僕謂簡練馭者,令皆善也。」鄭玄謂:「僕,馭五輅之僕。」冬祭馬步,獻馬,講馭夫。馬步,神,為災害馬者。獻馬,見成馬於王也。馭夫,馭貳車、從車、使車者。講猶簡習。其於祭大澤,用仲月剛日。甲庚丙壬戊為剛日,乙丁辛癸己為柔日。

  隋制,常以仲春,用少牢祭馬祖於大澤,諸合祭官於祭所致齋一日,積柴於燎壇,禮畢,就燎。仲夏祭先牧,仲秋祭馬社,仲冬祭馬步,並於大澤,皆以剛日。牲用少牢,如祭馬祖,埋而不燎。

  大唐馬祭因隋之制,其儀如開元禮。

  時儺周 後漢 北齊 隋 大唐

  周制,夏官方相氏掌蒙熊皮,黃金四目,玄衣朱裳,執戈揚楯,帥百隸而時儺,以索室毆疫。蒙,冒也。冒熊皮者,以驚毆疫癘之鬼,如今魌頭也。時儺,四時作方相氏以儺卻凶惡也。月令:季春,命國儺,九門磔攘,以畢春氣。洪範傳云:「言之不從,則有犬禍。犬屬金也,故磔之於九門,所以抑金扶木,畢成春功。東方三門不磔,春位不殺,且盛德所在,無所攘。」仲秋,天子乃儺,以達秋氣。此儺,儺陽氣。恐陽暑至此不衰,害亦將及人,故儺以通秋氣。方欲助秋,故不磔犬。季冬,命有司大儺旁磔,以送寒氣。大儺,為歲終逐除陰疫,以送寒氣。旁謂王城四旁十二門也。磔謂磔犬於門也。春磔九門,冬禮大,故遍磔於十二門,所以扶陽抑陰之義也。犬屬金,冬盡春興,春為木,故殺金以助木氣。

  後漢季冬先臘一日,大儺,儺,卻之也。謂之逐疫。漢舊儀曰:「顓頊氏有三子,生而亡去為疫鬼。一居江水,是為虐鬼;一居若水,是為魍魎蜮鬼;一居人宮室區隅,善驚人小兒。」月令章句曰:「日行北方之宿,北方大陰,恐為所抑,故命有司大儺,所以扶陽抑陰也。」盧植禮記注云:「所以逐衰而迎新。」其儀:選中黃門子弟年十歲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為侲子。皆赤幘皁製,執大鼗。漢舊儀曰:「方相帥百隸及童子,以桃弧、棘矢、土鼓,鼓且射之,以赤丸、五穀播洒之。」譙周論語注曰:「以葦矢射之。」薛綜曰:「倀之言善,善童幼子也。」侲音振。方相氏黃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執戈揚楯。十二獸有衣毛角。中黃門行之,宂從僕射將之,以逐惡鬼於禁中。夜漏上水,朝臣會,侍中、尚書、御史、謁者、虎賁、羽林郎將執事,皆赤幘陛衛。乘輿御前殿。黃門令奏曰:「倀子備,請逐疫。」於是中黃門倡,倀子和,曰:「甲作食〈歹凶〉,胇胃食虎,雄伯食魅,騰簡食不祥,攬諸食咎,伯奇食夢,強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隨食觀,錯斷食巨、窮奇、騰根共食蠱。凡使十二神追惡凶,赫汝軀,拉汝幹,節解汝肉,抽汝肺腸。汝不急去,後者為糧。」東京賦曰:「捎魑魅,斮獝狂。斬委蛇,腦方良。囚耕父於清泠,溺女魃於神潢。殘夔魖與罔象,殪野仲而殲游光。」注曰:「魑魅,山澤之神。獝狂,惡鬼。委蛇,大如車轂。方良,草澤神。耕父、女魃皆旱鬼。惡水,故囚溺於水中,使不能為害。夔魖、罔象,木石之怪。野仲、游光,兄弟八人,恆在人閒作怪害也。」孔子曰:「木石之怪夔、罔兩,水之怪龍、罔象。」劉昭曰:「木石,山怪也。夔一足,越人謂之山〈犭巢〉。罔兩,山精,好學人聲,而迷惑人。龍,神物也,非所常見,故曰怪。罔象,食人,一名沐〈月厘〉。」埤倉曰:「獝狂,無頭鬼。」委音虛。獝音休律反。埤,避移反。因作方相與十二獸儛。嚾呼,周遍前後省三過,持炬火,送疫出端門:東京賦曰:「煌火馳而星流,逐赤疫於四裔。」注曰:「煌,火光。逐,驚走。煌然火光如星馳。赤疫,疫鬼惡者也。」倀子合三行,從東序上,西序下。門外騶騎傳炬出宮,司馬闕門門外五營騎士傳火棄雒水中。東京賦注曰:「衛士千人在端門外,五營千騎在衛士外,為三部,更送至雒水,凡三輩,逐鬼投雒水中。仍上天池,絕其橋梁,使不復度還。」百官官府各以木面獸能為儺人師訖,設桃梗、鬱壘、葦茭畢,執事陛者罷。山海經曰:「東海中有度朔山,上有大桃樹,蟠屈三千里,其卑枝門曰東北鬼門,萬鬼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鬱壘,主閱領眾鬼之惡害人者,執以葦索,而用食虎。」於是黃帝法而象之。毆除畢,因立桃梗於門戶上,畫鬱壘持葦索,以御凶鬼,畫虎於門,當食鬼。葦戟、桃枝以賜公卿、將軍、特進、諸侯云。是月也,立土牛六頭於國都郡縣城外丑地,以送大寒。月令章句曰:「是月之昏建丑,丑為牛。寒將極,是故出其物類形象,以示送達之,且以升陽也。」

  北齊制,季冬晦,選人子弟如漢,合二百四十人。百二十人,赤幘、皁〈衤冓〉衣,執鼗。百二十人,赤布蔥褶,執鞞角。方相氏執戈揚楯。又作窮奇、祖明等十二獸,皆有毛角。鼓吹令率之,中黃門行之,粵從僕射將之,以逐惡鬼於禁中。其日戊夜三唱,開諸里門,儺者各集,被服器仗以待事。戊夜四唱,開諸城門,二衛皆嚴。上水一刻,皇帝常服,即御座。王公執事官一品以下、從六品以上,陪列觀。儺者鼓譟,入殿西門,遍於禁內。分出二上閤,作方相與十二獸儛戲,喧呼周遍,前後鼓譟。出殿南門,分為六道,出於郭外。

  河清年中定令,歲十二月半講武,至晦逐除。二軍兵馬,右入千秋門,左入萬歲門,並永巷南下,至昭陽殿北,二軍交。一軍從西上閤,一軍從東上閤,並從端門南,出閶闔門前橋南,戲射並訖,送至城南郭外罷。

  隋制,季春晦,儺,磔牲於宮門及城四門,以攘陰氣。秋分前一日,攘陽氣。季冬旁磔、大儺亦如之。其牲,每門各用羝羊及雄雞一。選侲子,如北齊法。冬八隊,二時則四隊。問事十二人,赤幘〈衤冓〉衣,執皮鞭。工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如周禮。一人為唱師,著皮衣,執棒。鼓角各十人。有司素備雄雞羝羊及酒,於宮門為坎。未明,鼓譟以入。方相氏執戈揚楯,周呼鼓譟而出,合趣明陽門,分詣諸城門。將出,諸祝師執事,與疈牲胷,磔之疈,普逼反。於門,酌酒禳祝。舉牲并酒埋之。

  大唐制,季冬大儺及州縣儺禮,並如開元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