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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真经藏室纂微篇》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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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真经藏室纂微篇卷之七

碧虚子陈景元纂

德经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

却,屏去也。粪,治田也。天下有道,言时泰也,时泰则万民昌而宗庙显,宇内安而诸侯宾,四海清夷,兵革寝息,人多务本,户竞农桑,屏去走马之武功,而归治田之常业也。故天心和洽,群物乐康也。

天下无道,戎马生於郊。

郊,交也。二国相交之境也。天下无道,谓时否也,时否则百职废而主上忧,帑藏虚而水旱数,郡县盗起,强弱相陵,人皆失业,习尚战争,自然戎骇之马生于郊境,故阴阳隔闭,庶类凄怆也。

罪莫大於可欲,

夫人有可尚欲爱之心,则非理贪求火驰不反,是故逐秋毫之微者,失太山之重,纵侨奢之情者,必荷校之凶。为罪之因,莫重乎此。《列子》 曰:齐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适常金者之所,因攫其金而去。史捕得之,问曰:人皆在焉,子攫人之金,何故。对曰:取金之时不见人,徒见金。观於浊水,而迷於清渊也。

祸莫大於不知足,

祸,害也。夫可欲者於贪求之中,尚有数耳。不知足者,凡经历於目而无一可拾,满不知损,亡败及之,故祸衅之发莫大乎不知足也。

咎莫大於欲得。

咎,殃也。夫物之经目,犹有限也。天下之物,见与不见,咸欲得之,使尽在己,而靡有孑遗者,此无道之甚也。岂唯祸及一身,抑亦殃咎来世。夫罪者言人违於禁令,初犯其非名之为罪,道家悔过。经曰:初犯为罪,亦名为过,过言误也。犯过一千八十为祸,祸重於罪矣。犯过二千一百六十为咎,咎又重於祸矣。此三者皆无道之所为也。小则害身,大则丧国,得不戒哉。

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夫外物虽足而心不知足者,是谓不知足也。外物不足而心常足者,是谓知足也。《高士传》曰:严君平与蜀郡富人罗冲相善。闻君平辟命不起而问之曰:何不往仕。君平曰:无能自发。冲即为备车马衣粮仆从。君平曰:吾病耳,非不足也。我有余而子不足,奈何以不足奉有余。冲曰:吾一席万金,子无甔石之资,而曰有余,谬矣。君平曰:吾尝宿於子之家,人定而役未息,昼夜汲汲,未有足时,今我以卜为业,不下席而钱自至,余钱尚有数万,上尘厚寸,不知所用,我有余而子不足乎。冲退而欺曰:益我货者,损我神,生我名者,杀我身,若乃知足之足,安有戎马生於郊祸咎之重大乎。

道无不在,何必远求,故次之以不出户。

不出户,知天下。

夫圣贤之为治,必先身心以度之,自近而及远也。不下庙堂而知四海之外者,因物以识物,因人以知人,当食而思天下之饥,当衣而思天下之寒,爱其亲知天下之有耆老,怜其子知天下之有稚幼也。夫如是,又何出户而知天下哉。

不窥牖,见天道。

夫人七尺之躯,四支、九窍、五藏、六府,赅而存焉。是以身之元气与天道相通也。人君守形清静,则天气高明而自正,人君纵其多欲,则天气昏暝而烦浊。人君者,与二仪同其德,日月参其明,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不假窥牖望,而天道自明矣。严君平曰:是以圣人不出户,上原父母,下揆子孙,危宁利害反於己,故明於死生之说,察於是非之理,通於利害之原,达於治乱之本。以己知家,以家知彼,事得其纲,物得其纪,动知所之,静知所守,道德为父,神明为母,清静为师,太和为友,天下为家,万物为体,视彼如己,纸己如彼,心不敢生,志不敢举,捐弃知故,绝灭三五,因而不作岩居穴处,不杀群类,不食生草,未成不服,未终不采,天地人物,各保其有,此所谓以一体之中,法天地万物也。

其出弥远,其知弥少。

失道之君,不能法天行道,而恃聪明察物,求之愈远,知之愈匙。君平曰:稽之天地,验之古今,动不相违,以知天地之道毕於我也。家者知人之根本也。身者知天地之渊泉也。观天下不由身,观人不由家,小近大远,小知大迷,去家出户,不见天下,去身窥牖,不知天道,其出愈远,其知益少,周流四海,其迷益甚,求之益大,功名益小,不视不听,求之於己,天人之际,大道毕矣。记曰:欲治天下先治其国,欲治其国先治其家,欲治其家先治其身,欲治其身先治其心,欲治其心先诚其意。故君子不诚,无物皆反,推於身心之谓也。

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名,

夫圣人不行天下,而察知人情者,以身观身,以内知外,所谓独悟也。不见天象而能名命天道者,原小以知大,明近以谕远,所谓冥览也。

不为而成。

圣人无为而化成天下,盖明物性自然,因任而已矣。孔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欤。

不行而知,不见而名,盖因学悟,故次之以为学日益。

为学日益,

可道可名既彰,而崇德尚贤滋起,则为学之士,博览多识,日益闻见,递相夸企,丧灭淳风,而不自知也。

为道日损。

夫道因为学日益,既益即损,而知子守母复初归根也。复初归根,先去智原,乘要执本日损,云为渐入虚妙也。

损之又损,以至於无为。无为而无不为。

夫损之者,无赢而不遣,遣之至乎忘恶,然后无细而不去,去之至乎忘善。恶者非也,善者是也。既损其非,又损其是,故曰损之又损。若乃是非都忘,欲利自泯,性与道合,以至无为,已既无为,不与物竞,而任万物之自为也。自为则无不为矣。

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圣贤行道,先修身心,然后及乎天下。上言治身以无为,此言治天下以无事。故圣贤之用心,常虑一物之失所,将欲救弊乱之要,在於取天下人之心。取天下人之心,当以无事为卫,无为为教,无欲为宝,自然俗化清静,民皆乐推而不厌也。若以有为有事,政烦民劳,重足而立,侧自而诋,则百姓望而畏之,何足以取天下人之心哉。

既益反损,损至无心,故次之以圣人无常心。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圣人体道虚心,物感斯应,感既不一,故应无常心。然百姓之心,常欲安其生而遂其性,圣人使人人得其所欲者,岂非以百姓心为心乎。庄子曰:至人用心若镒,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此,圣人无常心也。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

夫百姓有好善之心者,圣人不违其性,应之以善。其性本善者,圣人固以上善辅之,使必成其善。苟有不善之心,圣人亦以善待之,感上善之德,而自迁其心为善矣。则天下无有不善者,此乃圣人顺物性为化终,不役物使从己也。

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

夫百姓有好信之诚者,圣人不夺其志,应之以信。其信确然者,圣人固以大信辅之,使必成其信。苟有不诚其信者,圣人亦以信待之,而不信者感大信之德,而自发其诚为信矣。则天下无有不信者,此乃圣人能任物情,非爱利之使为也。

圣人在天下惵惵,为天下律其心。

惵惵,忧动貌,又不停也。浑者,无分别也。古之人君在天下也,虽治迹忧动,同乎民事,而心常虚澹,冥乎自然,故能体化合变无往不可,磅础万物以为一,而无物不然。为天下之民,浑其心而同其欲,顺其性而同其化,孰弊弊焉。劳神苦思,以事为事,然后能乎。陆希声曰:圣人在,天下然,应彼物感,未尝少息,而其心浑然,与天下为一,未尝自有所为。故仲尼之所绝者有四,谓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是以能无可无不可,无为无不为也。河上公本作怵怵。王弼本作歙歙。

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注,倾也,用也。圣人以无为德化,不逆万物之情,故百姓被其圣德,而各遂其能。明者为诋,聪者为听,皆倾注其耳目,以效圣人自然之法,而圣人冕流垂目,难绩塞耳,不劳身於聪明,不察物於幽隐,抚念苍生,皆如赤子,故曰孩之。

无常心则浑然,应变皆孩之,则冥其生死,故次之以出生入死。

出生入死。

虚无生自然,自然生道,道生一气一气变而有物,故谓之出生。生之极也,变而无形,故谓之入死。此乃有始有卒,未出乎域中者也。出乎域中者,生死曷尝系哉。

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

也徒类也。生之徒,谓摄生者之类也。死之徒,谓趣死者之类。十有三者,韩非曰:四支、九窍,十有三,动静属於生死焉。夫善摄生者,目不妄眂,耳不妄听,鼻不妄嗅,口不妄言,手不妄持,足不妄履,动静翛然,诸恶莫犯,此乃长生之徒也。趣死者,目乱於采色,耳耽於淫声,鼻困於秽膻,口美於非道,手便於凶器,足捷於邪径,动静没溺,诸吉无有,此乃近死之徒也。生死之原,皆系此十三事矣。孙登曰:天地之物,有生之类,顺理者寡,逆理者众,故十分之中,顺理者三耳。夫生不以道,死不以理,顺生者题,逆死者多,故死之中,顺命者三耳。或解云:三业十恶,能制伏者,长生之徒。放纵者,近死之徒。以理推之,九窍、四支,所论最长。

人之生,动之死地,十有三。

夫人之生,皆为欲利所诱,唯责厚味美服好色音声,以滋九窍、四支,故举动经经然,如将不得已,陷之于死地往而不知者,未有不由十三事也。夫何故?

问世俗举动趣於死地之由。以其生生之厚。

生生,犹进生也。夫忘生薄已,则长生可冀,而进生厚已,则近於死地。且进生必先之以外物,外物足可以安体乐性,以为久生之具,然而忘身贪货者,过求养生之物太厚,致其十三事滑乱,而速千死地矣。

盖闻善摄生者,

不自言摄生而日盖闻者,谦之辞。摄,卫也,於卫生之中得其精微,故日善摄生者。

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

不期而会日遇。兕出湘水之南,苍黑色,形如野牛,一角重千斤。夫善摄生之人,内得於身,故诸疾不生。外得於物,故诸恶莫犯。欲利都忘,自然与吉会也。器之害者,莫甚於兵戈。兽之猛者,莫甚乎虎兕。故兵戈在前而不慑,是无所容其锋刃也。虎兕当道而不惊,是无所措其爪角也。故诸恶害其有情,而不损无心也。

夫何故?

问何故诸恶不犯免死之由。

以其无死地。

夫至人内不纵其欲心,而外无害物之意,故能忘身而身存,以其无死地也。庄子曰:知道者必达於理,达理者必明於权,明权者不以物害己,至德者火弗能热,水弗能溺,寒暑弗能害,禽兽弗能贼,非谓其薄之也,言察於安危,宁於祸福,谨於去就,莫之能害也。

死则丧道,悟则道生,故次之以道生之。

道生之,德畜之。

道者,虚无之体。德者,自然之用。道体虚无,运动而生物、物从道受气,故曰生之。德用自然,包含而畜物,物自德养形,故曰畜之。

物形之,势成之。

凡动植之类,皆本道而生,因德而养,物质方具,故曰形之。物既形矣,则随四时之势而成之。

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

夫道降纯精而生物之性,德含和气而养物之形,故万物无不尊仰於道,而贵重於德也。

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爵,而常自然。

爵者,锡命也。公侯伯子男之例是也。世之所以尊贵者,皆因王者爵命故也。而道以纯精生物,物共尊之若父。德以和气养物,物共贵之若母。万物咸被道德生成之功,而尊贵若父母者,又非假於爵命,而常自然有所摄伏也。

故道生之,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

上言道生德畜,此不言德者,以道无不贯而略其文也。夫受其精之谓生,函其气之谓畜,遂其形之谓长,字其村之谓育,辅其功之谓成,终其时之谓熟,保其和之谓养,护其伤之谓覆。此八者皆大道之元功,峭翘蠕动之物,得不尊之、贵之乎。

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此结上生畜等八义也。言道生万物,若显其有,则收其仁矣。道养万物,若恃其为,则居其功矣。长育群材,成熟庶品,养覆动植,若矜其宰,则处其长矣。有是而退藏於密,可谓阴德深矣、远矣。

道生德养,资物有始,故次之以天下有始。

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

始,道也,本也,无名也。母,养也,有名也。夫道外包乾坤,内满宇宙,万物资之以生,由之以成,所以成者子也,所以生者母也。子者一也,一者冲气,为道之子。道为真精之体,一为妙物之用,既得道体,以知妙用,体用相须,会归虚极也。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既知妙物之用,复守真精之体,体用冥一,应感不穷,然后可以无为无不为,故没身不殆矣。

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

此明绝欲守母之行。兑,悦也,谓耳目悦声色,鼻口悦香味,六根各有所悦,门以出入为义。夫耳目诸根乃色尘之所由也。若塞其爱悦之门,则祸患息而身不勤劳也。又解兑,目也。缄无厌之目,则诸境自绝。门,江也。杜多言之口,则众祸莫干。诸境绝则嗜欲之源塞,众祸息则云为之路闭。如是则恬憺安逸,终身不勤也。

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

若乃不守母道者,开爱悦之源而弗塞,则嗜欲之情长矣。通云为之路而弗闭,则祸患之事济矣。如是,则忧苦危亡,终身不救也。

见小曰明,守柔曰强。

此谓防於未萌,治於未乱也。祸乱未见日小,昭然独见为明。若知塞兑闭门之术,是见於微小也。挫嗜欲之锐,解云为之纷,守其柔弱也。守柔弱则物不能加,可谓强矣。见微小则事不能昏,可谓明也矣。

用其光,复归其明。

光者,智照也。智生外,外照而常动,动为物之用。明者,慧解也。慧主内,内映而常静,静为已之体。智照出则应事,反则归理,是以用归体,故曰复归其明。此重释见小守柔之义,使息外归内也。

无遗身殃,是谓袭常。

遗,与也,贻也。若事理双明,体用冥一,不役智外照而守慧内映,复嗜欲之未萌,而归子母之元,故无自与之殃,是谓密用常道也。

有始而有卒,知子而守母,塞闭悦爱,其介然有知者乎,故次之以使我介然有知。

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

介,孤也,耿介也。嗟时不行古道,故曰若使我孤介之士有知政事,则行於大道也。大道者,无为清静至公至直之道也。然而行道者,必有所施为,施为简易,则导民于清静之域,施为烦挠,则引民於贪浊。独有所施为是可畏,畏其不合於古道也。

大道甚夷,民甚好径。

大道甚夷,犹亨衢也。亨衢平易,无往不达,以其大直,不患小迂。而世人欲速,由於捷径,是以崎岖迷惑,不达所趣。故老氏病之,唯慎其所施之教,令畏,其导民於寰路,谓下文也。

朝甚除,

朝,宫室也。除,修治也。

田甚芜,

草长日芜。

仓甚虚,服文采,

青赤为文,色丝为采。传奕云:采乃是古文绣字。

带利剑,兽饮食,财货有余。

韩非作资货有余。夫入其国,其政教可知也。观朝阙甚修除,墙宇甚雕峻,则知国君好土木之功,多游嬉之娱矣。观田野甚荒芜,农事失耕治,则知国君好力役夺民时矣。观仓库甚空虚,农夫多拌饿,则知国君好末作废本业矣。观衣服多文采,质丧而责华,则知国君好淫巧蠹女工矣。观佩带皆利剑,刚强而竞斗,则知国君好武勇生国息矣。观饮食常厌饭,烹肥而击鲜,则知国君好醉饱忘民事矣。观资货常有余,务多藏珍异,则知国君好聚敛困民财矣。仲尼曰: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若聚敛无已,民力禅竭,非圣人之道也。

是谓盗夸,非道也哉。

上之七事,皆用权衍,非理而阴取民也。故曰盗。既为盗矣,犹自夸大,故曰盗夸而非道也。所谓唯施是畏,其在兹乎。

知道而善行者,其德不可倾教,故次之以善建不拔。

善建者不拔,

建,立也。善以道立身植国者,先固其根本,而后营其标枝,故根深枝茂,则不可倾拔也。

善抱者不脱,

脱,失也。解,离也。善以道怀抱民者,百姓归附而不脱离。善以道抱元守一者,精神完全而不脱失。

子孙祭祀不报。

辍,止也。善以道建国抱民者,则子孙繁昌,享祚长久,世世祭祀,无辍止时也。

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余。修之乡,其德乃长。修之国,其德乃丰。修之天下,其德乃普。

此五者,近修诸身而远及天下也。夫修道於身者,心闲性快,爱气养神,少私寡欲,益寿延年,乃为真人矣。修道於家者,父慈子孝,兄友弟顺,夫信妻贤,九族和睦,庆流来世矣。修道於乡者,尊老抚幼,教诲愚鄙,百姓和集,上下信向,其德久长矣。修道於国者,体乐自兴,百官称职,祸乱不生,万宝丰熟,则物充实矣。修道於天下者,不言而化,不教而治,平易无为,和一大通,比屋可封,化被异域,而德施周普矣。

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

观者,照察也。以先圣治身之道反观身心,若吾身心能体於道,则其德乃真矣。以先圣治家之道反观吾家人,若吾家人能睦於亲,则其国有余矣。以先圣治乡之道反观吾乡党,若吾乡党能信於友,则其德乃长矣。以先圣治国之道反观吾国民,若吾国民能遂其生,则其德乃丰矣。以先圣治天下之道反观吾天下之民,若吾天下之民能无欲、无知,则其德乃普矣。

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

老氏言:我奚以知天下之民向道者昌,背道者亡之然哉。答曰:我以上所陈五事,反观照察,是以知之也。经曰:不出户知天下。《易》 曰:观我生观民也,其是之谓乎。

善以道立身植国,德及天下,其含德之厚欤,故次之以含德之厚。

道德真经藏室慕微篇卷之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