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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姐》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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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疑惑的问。
“嗯。”我爸站了起来,走出浓雾,来到了我的面前。只是,当我看清我爸的面容之后,却忍不住心头一紧:“爸,你咋了?”
此时的我爸头发半白,满脸的憔悴,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而且,他十多年不抽烟了,怎么此刻,竟然抽起了烟枪?
我爸没回答我,而是反问:“身体没有大碍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了,随后忍不住问:“我之前咋了,还有我爷呢?”
“你爷……走了!”我爸低沉的说。
真的,走了?
我闻言没有吭声,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自幼丧母,打小,就与我爸和爷爷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家里再苦再难,也是我们爷三个一起熬着,现在爷爷竟然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我心里难受,忍不住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我爸叹了口气,随后又吸了一口烟枪,给他呛得直咳嗽,我急忙抹了一把眼泪,起身拍了拍他的背,问:“我爷去哪了?”
我爸止住了咳嗽,长出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你爷爷也不希望你知道!”他说完之后便转头看向了浓浓的迷雾,淡淡的说:“一凡,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
我爸说完之后竟然将烟枪递给了我,我一怔,竟然忘记了伸手去接。
这杆烟枪,陪伴了爷爷几十年,爷爷一直当个宝贝一样,从来都不离身。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爸曾和我爷索要过这杆烟枪,但被我爷拒绝了,我爸当时很生气,后来因为此事,还戒了烟。
而此时,我爸却说,爷爷将这杆烟枪留给了我?
我从不抽烟,这爷爷是知道的,但他为什么要在临走前,将烟枪留给我?
“拿着!”我爸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说。
我急忙接过了烟枪,而这时,就听我爸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即说:“一凡,你长大了,接过了这杆烟枪之后,就要扛起你应该去扛的责任,你再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我不明白我爸说的是什么,问他也不说,只是沉默着看着浓雾怔怔出神。
过了良久,我爸才说:“一凡,能把你的烟枪借给我一下吗?”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我爸见状挠了挠头,随即一脸尴尬的说:“我想……再蓄一锅!”
……
……
通过我爸,我知道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而爷爷是在我昏迷当夜离开的,离开的时候也并没有留下什么话,只留下了这一杆烟枪。
看的出来,我爸对这杆烟枪也是爱不释手,我有些不明白,这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破旧的烟枪,爷爷和老爸,怎么会那么宝贝,而爷爷还像传家宝一样,专门留给我?
“哦对了!”我爸忽然转头,对我说:“昨天上午公家的小夏和小何一起组织了村民,进山去搜寻尸体去了。”
夏雨欣进山了?
我急忙问:“他们回来没有?”
我爸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当下就心头一惊,昨天上午就进山了,到现在,竟然还没回来?
现在雾这么大,再加上馒头山一直都古怪的很,夏雨欣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那,公家有没有继续派人过来?”我焦急的问,可是我爸却摇了摇头,说:“没有,雾太大了,能见度太低,从县里进咱们村只有一条盘山公路,估摸着,近段时间,盘山公路应该是不会开放了!”
我闻言沉默,但一想到夏雨欣可能出事我的心就慌了,当下起身,直接就要进山,但我爸却拦住了我,“你非要进山?”
我点了点头,我爸见状没有说话,而是掉头进了屋,过了一会,就见他左手拿着一个小布袋,右手拿着两个包子走了出来,说:“一凡,这个你拿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我接过小布袋,只感觉里面沉甸甸的,晃了晃,还能听到里面发出金属的撞击声,忍不住问:“这也是爷爷留给我的?”
我爸没有回答,只是将包子递给了我,说:“这个路上吃!”
我点了点头,随即将小布袋贴身收好,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向馒头山跑去。
路上,我忍不住回头看了我爸一眼,就见他扔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我。
而这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一分手,再相见,却是三年后了!
进馒头山有两条路,一条得经过工地,然后顺着朝阳坡一路爬上去,不过朝阳坡很陡峭,很少有人走,我也只是小时候和狗蛋偷偷上山玩才走过几次。
另外一条路得绕过馒头山,从背阴坡爬上去,那面相对要好走一些,不过得绕一些路,此时我担心夏雨欣和众村民,也顾不上陡不陡峭了,直接向朝阳坡跑去。
经过工地的时候,我再次看到了那口大棺材。
它依然静静的躺在那,迷雾缭绕间,它散发着诡异光泽的棺身时隐时现的,看起来有些恐怖。
不过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对于这口棺材,似乎我也有些免疫了,只是不经意的蔽了一眼,随即便火急火燎的顺着朝阳坡向馒头山顶爬去。
朝阳坡很陡峭,砂石居多,树木小草却很少见,看起来很是荒芜。
馒头山在我们村有太多的传说,几乎很少有人敢来爬山,而此时馒头山雾气缭绕,雾气中的馒头山顶忽隐忽现的,就更加为其添加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夏雨欣,你们可千万被出事啊!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随即,奋力的向山顶爬去。
我昏迷了两天,身子很就有些发虚,起初我还能凭借着一股劲头支撑着快速往上爬,但爬了一会之后就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了,浑身是汗,再加上雾气浓,湿气重,没一会我的全身就都湿透了,被冷风一激,浑身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我咬着牙,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往山上爬,不时的,还会扯着嗓子喊上几声,但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荒芜的半山腰回荡着。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陡峭的趋势终于有所缓解,我长出了一口气,四处看了看,就见在身旁不远处,竟然长着一颗十分粗壮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