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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新读》三寸之舌也能左右历史(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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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陽有一个文人的通病,就是嫉恶如仇,不愿与卑鄙的小人苟合,因此而得罪了梁孝王身边的红人羊胜、公孙诡等人。他们十分嫉恨邹陽,便在梁孝王面前说他坏话,还鼓动许多其他人一起说坏话。正所谓“三人成虎”,时间长了梁孝王终于挺不住了,听信了谗言,一怒之下,就把邹陽关进了监狱,并且准备处死他。

此时,邹陽也急眼了,怎么办呢?当面跟大王解释说明,铁定是没有机会了。只有偷偷地给大王写信,或许还有生的希望。况且如果是因为小人的谗言而被捕,死后恐怕还会背个不清不白的罪名,自己的一世英名便付之流水了。于是,他在狱中给梁孝王写了一封信申诉自己的冤情。在信中,邹陽用激昂慷慨、行云流水般的语言,叙述了历史上许多著名忠臣的不同命运,以及他们所辅佐的君主的昌盛与败亡,说明了明主与贤臣之间应该是惺惺相惜的关系。梁孝王被他信中的真情所点醒、打动,于是立即释放邹陽出狱,并把他当作上等宾客来对待。没想到因祸得福,或许这就是上天爱惜有才能的人吧!

独具慧眼

郦食其,是陈留县(今河南省的陈留县)高陽乡人,爱好读书。虽然他家境贫穷落魄,但是本人又不愿意从事些商业来养活自己,结果一把年纪了,只好去当了一个卑贱的里门的小吏。但是,他为人特立独行、高傲放荡,所以,即使是县里那些有名望、权势的人也不敢随便差遣他,人们称他为狂生。

秦末农民起义的时候,各路起义将领攻城略地,经过高陽的就有几十路人马。郦生暗中观察这些队伍的领袖,认为他们器量狭小,喜欢繁琐的礼节,并且自命不凡,自以为是,不能听取别人富有远见的建议。他很失望,干脆就安安静静待在家里不出来,没有加入这些起义的队伍。后来,刘邦率军到达了陈留的郊外。刘邦帐下有一位亲信的骑兵,这个人恰好是陈留县人,所以,刘邦经常向他询问县中的情况,包括贤士、豪杰的情况。不久,这个骑兵回家探亲,郦生听说以后,专程找到他,对他说:“我听说刘邦这个人十分傲慢,一般看不起别人。但是他确实具有雄才大略,这是我所希望结交的人,可是没有人为我引见。希望您回到军中,见了沛公,对他说:‘我家乡有个名叫郦生的人,六十多岁了,身高八尺,人们都称他为狂生,但是郦生却说自己不是狂生。’”骑士却说:“沛公不喜欢读书人,凡是来求见他的儒生,沛公总是取下他们的帽子,往里面撒尿。他与人谈话的时候,还经常破口大骂。所以,你千万不可以用儒生的身份去求见他。”郦生点了点头。后来,骑士回到军中,十分从容地把郦生的话转告给了刘邦。

施展才华

于是刘邦下榻在高陽的旅舍中,派人召来郦生,接见他。郦生进屋以后,看到刘邦竟然叉开腿坐在床上,让两个女子为他洗脚。于是,郦生只是行了一个拱手礼,并没有跪拜,说道:“沛公不是想要诛灭暴秦吗?为何用这样傲慢的态度来对待长者?你是想帮助秦攻打诸侯呢,还是率领诸侯灭亡秦?”刘邦从来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听到这话后,十分生气,心想就是我老爹教训我,那也得看我的心情怎么样,你只是个狂妄的死老头子,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于是大骂道:“喂,死老头!天下百姓被秦朝的暴政折磨,已经很久了,大家都忍无可忍了,所以诸侯们相继起兵来攻打它,解救天下。你怎么能说我要帮助秦朝攻打诸侯呢?你老糊涂了吧!”郦生说:“如果您打算号召人民,组建正义之师,去攻打无道的秦朝,那就不应该用这种傲慢无礼的态度来接见长辈!”听到这话,刘邦立即停止洗脚,起身整理好衣服,请郦生上座,并向他道歉。

随后,郦生向刘邦谈起了当今天下的形势与走向,分析十分透彻。刘邦听后十分的高兴,他马上张罗酒宴,招待郦生。宴席上,刘邦问郦生说:“过去听人说过先生的容貌,今天见面才知道先生的来意,请先生为我指点破秦的计谋!”郦生说:“您带领的乌合之众,还不到一万,现在竟然要攻打强秦,这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陈留这个地方,是天下的要冲,交通四通八达,城中积累了大量的粮食。我又认识县令,让我来劝说他投降,如不投降,您就可以举兵攻打,我来做内应,这样大事就可以成功了。”刘邦觉得有理,就采纳了郦食其的建议。于是,派郦生前往陈留县劝降,他带兵跟随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