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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第二十八回 金陵世家屡遭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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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聊!”司马长风有些不耐烦道:“没什么好聊的,我已经醉了!要聊,改天!”
  “好!”白衣妇人闻言,并不着恼,十分淡然地道:“既然如此,我去找你儿子聊聊也是一样!”她说着,施施然站了起来。
  “你敢?”司马长风急忙抢着拦在脚门前,面色十分难看,是气?是怒?是恼?是急?是怕?像是画家的调色盘,什么颜色都有,可是又分不清是什么颜色!
  白衣妇人道:“有什么不敢?看样干你要拿出本领来拦着罗!”
  司马长风的一张脸涨得发紫,只是,没有发作,出乎意外的反面苦苦一笑道,“不致于吧!难道我们会动手比划!不会的,我想是不会的!”
  白衣妇人道:“但愿不会!可是,狗急跳墙,人急悬梁。急了,什么事都会做出来,这一点,我想你一定比找还明白。”
  司马长风自己先坐到左首那张竹躺椅上道:“坐下来!聊!聊!你有什么话,聊吧!”
  这分明是一百个不乐意,但又无可奈何。
  白衣妇人缓缓地坐下,叹了口气道:“唉!你不要用敌对的眼光看我。我并无恶意,假若你把我当敌人看,你会后悔莫及!”
  司马长风冷漠漠地道:“江湖上只有利害,并没有真正的敌友,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朋友又何尝不能变成敌人?”
  白衣妇人似乎十分激动,狠狠的道:“哦!那我们是什么?”
  司马长风道:“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白衣妇人喟然—叹道:“司马长风,你错了,我们绝对不是朋友,在内心中,我们应该是百分之百的敌人,你何必做违心之论呢?”
  司马长风闻言,斜眼看了白衣妇人一下,冷冷一笑道:“这是你的想法,司马长风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白衣妇人道,“真的?”
  司马氏风道:“事实为证!还用我揭开来说吗?我司马长风的命大,你们没得手而已!”
  白衣妇人道:“我今天就是为了此事而来。那个主子的确有杀你之心,不过,那是过去的事,现在我担保那位主子不会再恨到非要你的命不可!”
  司马长风摇摇头道:“我不能凭你一句话,就相信他会改变了心肠,山难改,性难移,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所爱的,一定要得到,他所恨的,一定要毁掉,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就是他一生的最好说明。”
  白衣妇人仿佛已不耐其烦,语音虽然低沉了,怛慑人心魄一股威力,听来不寒而栗,一字一字地道:“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承认他会那么做。”
  “这就是我老婆子强出头要跟你一聊的原因。司马长风!听你之言似乎认定要走极端了!”
  司马长风忙道:“不!但愿彼此相安无事,我是挨打的局面,我一生不做亏本生意!”
  “奸!”白衣妇人破例地喊了声好,才道:“总算我听到了你说出一句真心话,难得!难得!有你这一句话,就不用再聊了。”
  司马长风奇怪地道:“为什么?”
  白衣妇人道:“你要生存。不免要竞争,公平的竞争是应该的,你能说出心里的话,就是良心未泯”
  司马长风道:“良心?良心的观点并不一致,你要插秧希望下雨,我正嗮谷不希望下雨,道理是一样的。”
  白衣妇人道:“强词夺理!司马长风,你的一生去日苦多,不要把祸留给你的儿子,言尽于此,今后,我可能是无所不在的,你该懂吧!”
  她的话才落音,人已站起。
  司马长风只觉眼前白影一晃,连忙道:“你要走了!”
  然而,已迟了半步,话没落音,人影已渺,连房子里灯光都没闪动。
  足见白衣妇人身法之快,武功修为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层次,连司马长风这等顶尖人物也不由感到惊讶。
  他略略一愕之后,也不怠慢,飘身出了房门,几个箭步,已到了司马骏的卧室院落,但见卧室内灯火未熄,立刻踏脚走到窗外,就着一线窗格缝隙,向内张望。
  原来司马骏并未入睡,独自坐在床前,眼望着屋顶发呆。
  司马长风轻叩窗门,低声道:“骏儿!睡了吗?”
  室内的司马骏忙道:“爹!你还没睡,有什么话要交代孩儿吗?”
  司马长风推门入内,微笑道:“孩子!我知道你对爹决定把南蕙送到狂人堡很不满意,是不是?”
  司马骏勉强带着笑容道:“爹的决定不会错,孩儿应该遵办。”
  司马长风点头道:“孩子!原谅爹所以这样做,也是万不得已,事关司马山庄的生死存亡!”
  司马骏略一思索道:“爹!假若真的如此紧要,孩儿愿意与常玉岚决一死战,最好不要用南蕙来换取司马山庄的命运!”
  “不!”司马长风斩钢截铁地道:“我正是因此而来,从今天起,我们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敌人,凡事要小心谨慎,这个敌人功力可是在你我父子之上。”
  司马骏迷惑地道:“爹!那是……”
  “我不能立刻告诉你!”司马长风道:“但是爹从来不危言耸听,睡吧!你明天还要赶路。”
  司马长风说完,挥挥手,径自去了。
  司马骏望着爹的背影跨山房门,呆呆的竟然没有送爹一步,也没有向爹请个晚安。本来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竟然像个木雕的偶像似的,对着灯光目瞪口呆,失魂落魄,满脸的无奈。
  莫愁湖水依旧,湖滨的枯草衰杨已越发的凋落了。
  常家在大兴土木,只是,一场火灾之后,恢复旧观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好在有常玉峰摒挡一切,完全不用常三公子费神。
  他朝朝暮暮地穿大街走小巷,访酒楼坐茶肆,一心一意地打探母亲的下落,也察访秘室中图籍册页的去处。
  又是一个落日映红的黄昏。
  常三公子拖着疲乏的身子,刚刚踏进家门。不料,出乎意外见到大厅上与自己大哥对面而坐的,竟是朝思暮想的无情刀纪无情。
  这一喜真可说是喜出望外,快走几步一跃进了刚刚修饰整齐的大厅,拱手道:“纪兄。别来无恙,想煞小弟了!”
  谁知,纪无情双目凶光毕露,一脸的怒气冲天,由座位上一跃而起,指着朗笑的常三公子喝道:“常玉岚,老子总算等到你了!”
  这时常玉峰也上前道:“三弟!纪公子已经来了多时,他不接受我的款待,只嚷着要找你算账。”
  常三公子闻言,又见纪无情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道:“纪兄!你的病情若何?是不是……”
  “住口!”纪无情不等常三公子说完,欺身逼近,恶狠地道:“常玉岚,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交上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朋友,算我纪无情瞎了眼。
  “今天,第一件事就是与你恩断义绝,从此之后,你少跟我称兄道弟,我纪无情没有你这个朋友!”
  常三公子莫名其妙地道:“纪兄何出此言?我什么地方无情无义?”
  纪无情道:“你还想狡辩!我也曾相信过你的花言巧语,可是现在,图穷匕现,你的假面具揭穿了,再说的天花乱坠,都巳无用!”
  常三公子料着纪无情曾经发过疯癫之症,一定尚未痊愈,因此,极尽忍耐地道:“纪兄!有话坐下来,冷冷静静的说,常某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纪兄,不妨一一指明,若是果真如你所说,常某愿意赔罪。”
  纪无情冷哼一声道:“哼!好,我问你,在百花门你明明没有中毒,为什么欺骗我?你进入盘龙谷,明明是要夺取一部秘笈,为什么说是去找丁定一求药?你杀了南天雷夺到了秘笈,对不对?”
  他口中说着,脸上气得发紫,一双发直的眼睛充满了杀气。
  常三公子十分不解,以纪无情的神情来判断,他的病症并未痊愈,而以他对过去之事的指责,分明是有了记忆,不像是发过疯的人。
  然而,无论如何,总不能不加以解释,趁着他的话告一段落之时,忙道:“纪兄,中毒之事,你说的不错,小弟确未染上奇毒,乃是翠玉姑娘存心向善,并非我事先知道或加以预防,至于以后没向你说明,乃是怕百花门晓得对你我不利!”
  纪无情道:“哼!你骗得我好苦,我还把在茉莉尸体上得到的解药分给你一半。”
  常三公子忙道:“在你返回南阳之时,我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你呀!纪兄!”
  纪无情怒道:“那是你用它不着,我并不领你这份额外的情!”
  常三公子百口莫辩,只好道:“纪兄如此见责,常某还有什么话说。”
  纪无情冷峻地道:“今天来不是讲交情的,你当初利用纪某联手,要去夺秘笈。纪某当你的保镖,把你送到兰封、盂津,你把我支使开去,怕我分一杯羹。今天,我并不想夺什么秘笈,交给我看看总该可以吧!”
  常三公子悻悻地道:“可惜半路旅店遇火,又失落了。”
  “哈哈哈!”纪无情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欺人之谈,秘笈乃武林至宝,怎会中途失落,你把我纪无情当成三岁孩童?”
  常三公子道:“纪兄,小弟句句实言,你若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纪无情勃然大怒道:“你没办法我有办法。”说着呛当一声,抽刀出鞘,大喝道:“常玉岚!亮剑!”
  常三公子朗声道:“纪兄不要忘了,我们是知己之交,也不要忘了你我曾经三日三夜的意气之争,你更不能受人唆使,中了诡计!”
  纪无情手中刀在腕力振动之下闪闪生辉,厉声道:“往事已经恩断义绝,不必再提!婆婆妈妈纪某最是不屑!”
  常三公子见他一副非拼个死活的架式,实在无法遏止,无奈何道:“纪兄!你既是为了秘笈而来,给我一月限期,找到秘笈,情愿双手奉上,以明小弟心迹!”
  纪无情道:“你怕!还是要用缓兵之计?我明白地告诉你,要秘笈的不是我,是秘笈的正主儿。”
  常三公子不由大喜道:“你说南蕙!他人呢?我正在找她!”
  纪无情咬牙切齿地道:“常玉岚。你好诈,你们母子把她逼走,现在又说四处找她,难道是想杀人灭口不成?未免忒也心狠手辣了吧!”
  常三公子忙道:“从何说起!常某岂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纪无情咄咄逼人的道:“常玉岚,你还算人吗?”
  常三公子也忍到了极点,大声道:“纪兄!”
  一边的常玉峰见弟弟被人当面一再喝叱,连“不是人”都骂出口来,再也按不住怒火,大吼道:“姓纪的!你把金陵世家当做了什么,登堂入室一再放肆,未免欺人太甚!”
  纪无情不屑地道:“你也有说话的份儿?”
  常玉峰当着许多下人之前,怎能不勃然大怒道:“这儿本公子就是主人!”
  纪无情冷笑道:“嘿嘿嘿!纪某看来一文不值!”
  常玉峰闻言,忍无可忍,撩起衣角,错掌扑向纪无情,左右齐旋,分上中两路袭至。
  纪无情鼻孔中哼了声,扬起手中刀,不用刀刃,翻腕硬向常玉峰左臂砸去,快如电闪,厉同风雷。
  常三公子一见,大叫道:“大哥!快退!”
  然而两人都是气极之下有进无退。
  常玉峰惨厉一声惊呼,左肩被刀背砸个正着,虽未皮开肉绽,似乎已骨断筋折,一连倒退五步,才倚在屏风架上,跌坐当场,脸上疼得汗珠下滴。
  常三公子心如刀割,眼见好友翻脸成仇,已是情难以堪。
  如今又见大哥出手一招身受重伤,若是再忍下去,金陵世家的威严荡然无存,而且看纪无情的来势,也不会就此罢手,因此,大声喝道:“纪兄!你未免把事也做绝了,常某一再忍让可不是怕事!”
  纪无情一招得手,气焰更高道,“缩着头是没有用的。亮剑!”
  常三公子道:“念在昔日交情,常某不用动剑!”
  纪、常两人论交之前,原曾恶斗三日三夜不分轩轾,传为武林佳话,也奠定了两人惺惺相惜的生死之交。
  如今常三公子竟然说不用动剑,在纪无情心中觉得常三公子看不起他,因此,怒吼道,“你口出狂言,那是自己找死!”
  断喝声中,抡刀抢攻,一招“情关难度”,连刺带挠直捣常三公子大穴,制命的部位。
  常三公子不容思考,左掌虎晃,引开刀势,右掌觑出空位,猛地印出。
  这一招虽不恶毒,但却是自然的反应,妙到毫颠的式子,加上纪无情虽曾与常三公子拼过三日夜不分胜负,只是对常家剑法十分了解,而常家的断肠剑法,只有七招,反复使用,灵活调配,招式虽然变化莫测,却是在七个式子之内,参透了自然容易破解。
  而今,常三公子奇招突出,又是“血魔秘笈”第二部所载的绝学,纪无情哪知就里,急切之间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抽刀后退。
  可是,常三公子的掌势如同排山倒海,破风声中,拍出的右掌忽然一收,右脚垫步半跳半跨,连环使用之下,一口气已发出五掌。
  但听“啪!”一声闷响,纪无情肋下已挨了一掌,站立不稳,跌坐在太师椅上。“咔嚓”檀木坚固的太师椅也被震压得支离破碎。
  常三公子撤掌疾退,朗声道:“承让了,纪兄!”
  受伤的常玉峰一见纪无情跌翻在地上,挣扎着起来,龇牙咧嘴道:“三弟,对这等狂徒。何必留情!”
  常三公子苦笑道:“大哥!纪无情他是神经错乱,情有可原。”
  常玉峰不服气地道:“什么神经错乱,上门找岔,咄咄逼人,分明没把金陵常家放在眼内。”
  他说着,忍着肩痛,从桌上抓过长剑,就待刺向跌坐不起的纪无情。
  忽然,娇叱声起,南蕙已由门外一跃而入,吼道:“住手!”
  常三公子一见,大喜过望,上前叫道:“南姑娘!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
  不料南蕙冷冷地道:“怎么?除了你们金陵常家,难道我没有栖身之所吗?难怪你们一家上下都欺负我!”
  常三公子急呼呼地道:“南姑娘!你何出此言,自你不声不息地一走,我找得你好苦!”
  南蕙摇头不已地道:“找我?是不是要说我偷走你们金陵世家的金银财宝,把我捉回来审问?”
  常三公子陪着笑脸道:“你的误会太大也太深,难道你对我完全不了解?完全没有信心!”
  南蕙缓缓地走向纪无情,口中却道:“先前我有,现在,哼哼!看穿了之后,我还有信心吗?那难傻得太离谱了。”
  常三公子心中十分难过道:“南姑娘!你这话从何而起?”
  南蕙紧接着道:“由你而起!”
  常三公子道:“我更不明白了。”
  南蕙一面扶起口角渗出血丝的纪无情,一面道:“我明白,要不要我一条条地说出来!”
  “最好!”常三公子点头不迭道:“有话说出来,我可以解释,放在心里,难免造成不了解的误会。”
  南蕙从腰间锦囊内取出两粒伤药,塞进纪无情口中,将他扶着倚靠在另一张太师椅上,才慢慢地道:“我爹隐居洗翠潭近二十年相安无事,为什么你一到,就糊里糊涂的遭了横死!”
  常三公子大惊“难道你疑惑南老前辈之死与我有关?”
  南蕙道:“目前还没有证据,总有一天我会查出来,替他老人家报仇,在没找到真凶之前,你也脱不了干系,等着好啦!”
  常三公子不由幽幽一叹道:“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原来你对我误会这么深,好的!你也明察暗访,我也不会放松,我们一定要找出真凶,替南老前辈报仇,解释我们之间的误会!”
  南蕙淡然地道:“那是我的事,我自己会了断,不用你三公子费神!”
  态度的冷漠,语气的疏远,都使常三公子十分难过。
  他无可奈何地道:“南蕙!相隔不久,你态度变得如此之快,难道我们之中的感情真的就到了视同陌路的一般吗?”
  不料,南蕙把面色—沉,娇喝声道:“变的是你常玉岚,不是我南蕙,反而你说我变了,真是恶人先告状,不是太假了吗?”
  常三公子忙道:“我变?我哪里变,到现在为止,我并没变!”
  南蕙气得花容变色,铁青着脸道:“你呀,你早就变了,人有人证,物有物证,你居然述想狡赖!”
  “常玉岚,你以为我南蕙是山里长大的傻瓜,是好欺负的对不对?不错,我是傻瓜,可惜你的狐狸尾巴露得太早了一些,不然,姑娘我也会上当的。”
  她娓娓道来,有十分的委屈,也有十分的气恼,更有十分的哀怨。
  常三公子不明白她的话从何而来,怔怔地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什么人证物证?”
  南蕙道:“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常三公子道:“真的不明白。”
  “好!”甫蕙双手插腰,挺起胸膛理由气壮地道:“你剑穗就是物证,江上碧就是人证,你对我好,原来是假的,却用剑穗定情,把我这个傻丫头蒙在鼓里,现在明白下吗?”
  常三公子真是啼笑皆非,忙道:“原来是这件事,南姑娘,剑穗之事,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南蕙道:“阴谋?谁能把你贴身的剑穗偷去、抢去?这是阴谋吗?你是三岁小孩还是没见过世面的三家村野人?你说呀!”
  常三公子摇头道:“南姑娘,在下做梦也想不到你会为这事对我如此!”
  南蕙益发生嗔道:“原来你心目之中。根本就没有我南蕙存在!”
  “这……”常三公子停了一下道:“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子事。南蕙,我一直把你当成小妹妹看待,是个亲近的朋友,也是兄妹的情谊。”
  “住口!”南蕙是天真,也是耿直,她娇吼道:“男女之间感情就是爱,我们不是兄妹,你不必逞口舌之利。
  “我爹临死之前,将我托付予你,你有没有说把我当妹妹看待?
  你为何不当着我爹面前,说我们将要结为兄妹?”
  她十分激动,是感叹自己的身世,也是诉说自己内心的痛苦。
  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在遭到她已认为是初恋情人一旦变心,其所受的打击,当然是无比的沉重。
  而常三公子又说是兄妹之爱,更使她有受骗的感觉,被侮辱愚弄的悲哀。
  因此,哭了起来,泣不成声地道:“好!算我南蕙一厢情愿,存心想高攀你金陵世家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