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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魔灯》第四十七章 往事堪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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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如冰虽然知道天府书生是当年一代奇人,但却不知在武林中相传他已死去的之后,凭着一块天府金牌,居然能吓走三人,心中暗付:“难道天府绝学另有传人?维持天府声威于不坠?”
  但继而一想,又觉不对?若然这老人另有传人,也就用不着他以伤病之躯亲自寻来?而且,也未听说天府书生另有传人在武林现过身。
  只见老人唏嘘一阵,失神的双目,缓缓又移在冷如冰脸上,道:“年轻人,你心中有疑问么?”
  冷如冰躬身答应道:“是的,老前辈!”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晚辈是在想,何以三人一见天府金牌,便仓惶遁去?”
  “年轻人,你是觉得奇怪么?”
  “唉!”丑老人脸上一阵扭动,用手向梅树下一指,道:“年轻人,你坐下,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让我告诉你。”
  冷如冰见丑老人喘息不停,上前两步,扶他先坐下,然后自己坐在老人对面。
  丑老人倚在一株树干上,闭目歇息一阵,然后才睁开眼来,道:“五十年前,当时武林形势,除六大门派外,草野奇人中,最负盛名的有一府二仙,二毒一鬼。”
  冷如冰一听,丑人竟未提到南残北缺和一指神魔三人,不由失声问道:“老前辈,你忘记了三个人!”
  “谁?”
  “南残北缺和一指神魔三人!”
  丑老人忽然霭然一笑,道:“年轻人,这奇人两字,岂是轻易获得的么?那时他们三人,仅能算武林中的高手而已。”
  冷如冰“啊”了一声,才觉得失言,赧然一笑,道:“是的,晚辈还以为……”
  丑老人朝他望着,抚慰的说道:“年轻人,你并没有说错,尤其在你这种年龄和现在!你会这样想的!”
  “是的,老前辈!”
  “年轻人,我说的那六个奇人,你全知道么?”
  冷如冰想了一想,道:“天府,莺燕双仙,一鬼……是不是鬼斧神?”
  “是的,年轻人!”
  “那么二毒呢?”
  “就是我适才说的毒宫的毒仙娘和毒神君!你没听过吗?”
  “晚辈对上一辈武林之事,知道的不多。”
  “这也难怪你,那时连你师父也是孩子呢!”
  丑老人话说多了,在微微喘息,歇了一会,又道:“当时,一府双仙,与二毒一鬼之间形成壁垒,有水火不容之势。”
  “是的,晚辈知道,当年在桐柏山中,老前辈曾以魔音三曲胜过鬼斧神。”
  “年轻人!”丑老人脸上,突然掠过一丝欣喜之色,道:“你怎会知道的?”
  冷如冰道:“前天鬼斧神来此,晚辈曾听红花教主说过!”
  天府书生“唔!”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是一个春暖花卉的三月,六奇聚会在我天府中,也就是我以魔音三曲胜得鬼斧神的那一次,当时,二毒一鬼中,以鬼斧神性情最燥。二毒却比较阴险机智,存心前去考较老夫。
  在席间,鬼斧神自恃定力,向我挑衅,老夫只得抚琴娱宾,但抚到魔音二曲时,鬼斧神已感不支,恼羞成怒,要跟老夫动手。”
  冷如冰哦了一声,讶然道:“鬼斧神既然不敌老前辈的魔音,那即证明功力输给了老前辈,何以还敢跟老前辈动手?”
  丑老人喟然道:“年轻人,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这就是盛名之累,鬼斧神名列六奇,当着其他四奇,他输了岂肯甘心?何况他自恃鬼斧上的造诣有独到之处。”
  “老夫以顺手折的一枝桃花,与他鬼斧相抗,一百招中,枝上花瓣未落一片,他才知难而退。”
  冷如冰听得一惊,心说:这真是武林秘辛,折枝作剑,功力深厚的人,全可办得到,但鬼斧神是何等功力之人,鬼斧动,天地惊,以枝作剑,如何抗拒?而且战了百招,连花瓣也未落一片,当真令人难以置信。
  但他却又相信不假,当下笑道:“老前辈功参造化,他能知难而退,足见高明。”
  丑老人道:“就因那一次,承他们看得起老夫,五奇合铸一面金牌相赠,而且传谕门下,只要见到这面金牌,一律回避,敢不回避者,以邈视师门论罪。”
  冷如冰心想:“那就难怪了!”
  丑老人又道:“五奇合赠金牌之事,不久即传扬出去,知道这事经过之人,居然就见牌回避了,不过老夫很少用过,想不到今天,老夫却托庇在这块金牌之下,唉!这真是始未料及之事。”
  现在,冷如冰真是明白了,却又感慨起来,心想:“一直到现在,别人尚尊重天府声威,可是他自己的传人,却背叛了他。”
  不由又问道:“请怒晚辈冒昧,老前辈因何会失去了武功?”
  丑老人摇摇头,深深一声长叹,抬头望着天上,久久不语。
  冷如冰知道,这种事,任何人也不愿再提,那不仅是会引起自己的感伤,也羞于出口,因为,这是天府的家丑,自己和丑老人初次见面,自是很难启齿。
  但丑老人忽然回过眼来,看了冷如冰一眼,叹口气道:“年轻人,这是我第一次告诉人,我希望永远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必须要告诉你,因为,你答应过我,为我办一件事的!”
  “是的,我答应!”
  冷如冰是被丑老人的凄凉声音,和那痛苦的表情所感,所以毫不考虑的应了一声。
  “事情发生已经十八九年了!”丑老人微嚼了一声,良久之后,才始追忆着说道:“唉!”一个人要说出那么久远的往事,已经本容易了,何况是可哀的往事。
  冷如冰道:“老前辈,要是回忆使你老人家痛苦,那就不说也罢!不然晚辈心中不安!”
  “不!年轻人,你即使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我说过,因为我要你替我作一件事!”
  “什么事啊?”
  “年轻人,等一下老夫就会说出的,但必需要在你知道另外一件事之后!”
  “另外一件事?”
  “啊!不?我是说关于我失去武功之事!”
  丑老人说罢,不知是累了,还是为了那可悲的往事,在抑止心中的痛苦,失神的双目,又轻轻的台上,喉间的喘恳声,却清晰可闻。
  过了片刻,丑老人才又睁开眼来,道:“年轻人,你听过一句话么?”
  “什么?老前辈!”
  “女人是祸水!”
  “听过!是的,有些女人,确是如此。”
  “老夫就是被祸水淹殁的一个人。”
  “老前辈指的黄梅英?”
  “唔!你来过两次,可见过黄梅英的一个女儿?”
  “可是百花公主?”
  “多大了?”
  “大约十八九岁!”
  “那就对了,她是我的孩子!”
  冷如冰心中突然一震,有些不信的看着丑老人,但忽然间,他发觉这丑老人的面部轮廓果然有点像百花公主。
  心说:“这样说来,你是罪有应得了,师徒成奸,自失师道,黄梅英必是心中羞愤,才愤而下手废去了你一身武功,那就不能怪黄梅英了。”
  丑老人注视着冷如冰的表情,叹口气道:“年轻人,你一定认为我为师不尊,形同禽兽,罪有应得是不是?”
  冷如冰不便当面说什么?只好默然不语。
  丑老人叹口气道:“其实那是―个安排得天衣无缝的阴谋!”
  “阴谋?”冷如冰一惊道:“你老何时收黄梅英为徒?”
  “九岁!”
  “十年养育,她为什么要阴谋害你?”
  “年轻人!”丑老人叹口气道:“老夫自信,尚不是随便陷入别人阴谋中之人,正因为黄梅英由老夫自功抚养大,绝没想到暗中有人指使她,谁又会对自己自幼抚养大的徒儿去存戒心呢?因此,在不知不觉中,陷入阴谋之中。”
  “啊!”冷如冰道:“那主持阴谋的人是谁?”
  “二毒!”
  “老前辈是说毒仙娘和毒神君?”
  “是的!”丑老人点点头,又叹口气道:“老夫刚才说过,二毒为人最是阴险狠毒,知道武功修为永远无法胜我,恨老夫入骨,才不惜以长远计划,将黄梅英安排在我门下!”
  冷如冰现在才又明白了,将适才对丑老人那一点轻视之心,纠正过来,心说:“他说得对,这二毒真是老谋深算,这种作法,任何人也会疏于防范。”
  老人又道:“那是一个雷雨之夜,老夫习惯的坐息行功,忽然她奔入我的行功室,我一听脚步声,便知是她,闭目问道:‘是英儿吗?’她娇喘吁吁说道:‘师傅,是我!’我道:‘有事么?’
  她说:‘师傅,我怕!’
  那时老夫的天府,敢说一句,任何武林人物绝不敢侵犯,因为老夫有那种自信,所以也没睁眼,不经意的又问道:‘怕什么?’我那孽徒突然扑入我的怀中,道:‘师傅,好大的雷雨啊!’我笑了一笑,心说:‘真是一个傻孩子,雷雨有什么可怕的?’就在此时,老夫鼻中陡然闻着一阵淡淡的幽香,十分撩人,心中忽然一动,忍不住睁开眼来……”
  丑老人说至此,又是一声长叹,跟着不断的摇头。
  冷如冰忍不住问道:“老前辈,你看见什么?”
  丑老人脸上痛苦的笑了一下,道:“那孽徒竟穿了一袭亵衣,玉腿横陈,酥胸隐伏,斜倚在我怀中。老夫数十年修为,定力过人,当下怒哼一声:‘英儿,你这是作什么?’我那孽徒脸上余悸犹存的突然反手将我抱着,口中说道:‘师傅,不知怎地?我怕得很,我本来睡啦,一声惊雷把我骇醒,我便跑来啦,师傅,快抱紧英儿,我好怕啊!’唉!也是老夫匆促间来不及思考,又见她骇得花容失色,连声音也在打颤,动了怜惜之念,自然未想到其他,果然伸手将她抱住,口中安慰道:‘打雷有什么可怕,亏你还是习武之人!’哪知就在我说话之时,又是阵阵幽香,直扑入鼻中,一个少女天生就有这种香味,老夫也未留意。”
  冷如冰听得入神,突然问道:“老前辈竟为那幽香所诱?”
  丑老人叹口气道:“老夫修为数十年,哪能轻着色相,一点少女身体上自然发出的芳香,哪能动摇老夫定力,现在想起来,才知其中大有文章。”
  “老前辈是说,那是一种药物散发出来的香气?”
  “是的,既然我那孽徒,是二毒安排在我身边的,二毒一生以使毒而闻名天下,只要和他们见上一面,或是谈几句话,都可能身受奇毒,当然,他们苦心积虑用来诱我的药物,别说不注意?即使留心,也辨别不出来。”
  丑老人脸上,陡又现出极为痛苦的神色,久久不语。
  山风吹动他潇潇白发更显出这一代奇人心中的凄凉和悔恨,好象那毁去他一切的那―刹那,使他十分痛苦。
  又过了一会,才听老人轻声一叹,道:“年轻人,老夫不知不觉被那药香所迷,不但毁了我一生英名,也使我作出无脸见人之事,但最残酷的,是我那孽徒!就在那时,废去了我一身武功。”
  冷如冰心中陡又生出疑问,说道:“以师徒之亲,终日相处在一起,什么时候都可下手,自是防不股防,黄梅英又何必作这种牺牲呢?”
  “年轻人,对一般武林高手而言,你这种说法是对的,但对老夫所言,那就有错了!”
  “老前辈自恃防范甚严?”
  “不是的,年轻人!谁会对自己抚养大的徒儿去防范呢?”
  “晚辈有些不解!”
  “天府绝学,只是魔音三曲么?你可听过老夫当年曾习一种叫做‘大罗神功’的绝学?”
  “大罗神功?”
  “唔!那种绝学练成,何异金刚不坏之身,虽不戒备,掌指刀剑,沾身立折,气功劲力,五尺以外,便可化为无形。”
  冷如冰一怔,心说:“世间上哪有这种武学,真若如此,你那徒儿又怎能毁得了你?”
  心中虽这样想,口中却不便说出来。
  丑老人看了冷如冰一眼,喘息几口,又道:“这就是二毒歹毒过人之处,他们竟然知道这一点,才安排这种长久等待的毒计,武林中人,不管你身习何种神奇武学,但在泄遗元阳之时,劲散气浮,全身穴道翕张,我那孽徒,就在此时下手。”
  冷如冰恍然明白过来,心说:“这当真是天下尽善尽美,设计得天衣无缝的毒计,为了害一个人,竟然花上十年功夫,当真是天下极毒之人。”
  丑老人一口气说到这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突然身子一阵抽搐,倒在地上。
  冷如冰一惊,赶紧将他扶起,道:“老前辈,你怎么了?”
  丑老人脸上扭搐得不成人形,张着口喘气,一会工夫,竟然在地上乱滚起来。
  冷如冰看得心中好生不忍,一时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才好!
  他本想伸手点丑老人昏托穴,但看他伤病之身,已到垂死边沿,万一经受不住,救他反而是害他,万一不幸,老人要托付自己的事,又尚未说出,岂不是死不瞑目?大约有一盏热茶时间,丑老人似是痛苦稍减,慢慢静止下来,但满头全是汗珠。
  又喘息一阵,才轻轻倚着树干坐起,声音微弱的说道:“年轻人,别担心,我今天不会死!”
  冷如冰凄然道:“老前辈这种痛苦,是经常要发作的么?”
  丑老人又喘息着微弱的说道:“是的,每天要发一次。”
  “难道当真设法可治?”
  “要是能治,二十年来,我早就治好了。”
  冷如冰又是吃惊,道:“老前辈已忍受这种痛苦二十年了?”
  “是的!”丑老人喘息渐停,声音也大了一点,道:“这二十年的痛苦,比死还难受,但老夫忍受痛苦不死,就是心愿未了。”
  “是为找寻您老的叛徒?”
  “是的!”丑老人坐正了身子,又道:“还有,我想跟孩子见一次面。”
  冷如冰道:“黄梅英知道您老还活着么?”
  丑老人摇头道:“她不知道,当时,她先废去了我的武功,然后才抱着老夫,冒着风雨,将我投下一个狼谷之中,那狼谷巨狼何止千万,她早以为我饱了狼腹。”
  “那您老又怎能离开那狼谷呢?”
  “唉!”丑老人凄然一笑,道:“不知是上天要我多受二十年的活罪?还是叛徒天理不容,年轻人,说来你也许不信,那谷中的一只白狼,竟将我衔出深谷,送入一个山洞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苏醒过来。”
  这一点,冷如冰倒不足为奇,天下不乏具有灵性的飞禽走兽,有时最凶猛的野兽,也会救人的。
  丑老人又道:“好在老夫过去是修习上乘武功之人,终日静坐调息,总算保得性命,后来老夫养的一只灵猴寻来,终日为我寻果觅水,老夫便在那山洞中,―住就是十八年。”
  丑老人说至此,一对失神的目光,又投在天上飘浮的白云之上,好象在回忆那十八年凄凉无情的幽居岁月,脸上激动无比。
  冷如冰也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是老前辈的吉人天相,依晚辈看来,老前辈定有恢复武功之一日。”
  “不会的,年轻人!”丑老人又踏然一叹,道:“老夫幽居十八年,就是想等待这一天,可是,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不但毫无希望,而且伤发之势,越来越厉害,以前每日只发一次,但后来每日伤发数次,渐渐增加,现在每隔两个时辰,必然发作一次,因此,老夫自知余日无多,所以才抱病离开那山洞,前来寻她们。”
  冷如冰道:“老前辈又怎能千里跋涉!”
  丑老人道:“那是因我有一只忠心的灵猴,唉!兽类尚念旧情,而人……唉!”
  冷如冰心中一阵难过,心想:“这老人说得不错,人虽具灵性,但固有争名夺利的欲望,所以欲达目的,便诡谋百出,损人利已,反而不若兽类纯真,真是人不如兽了。”
  丑老人喘息一阵,才又道:“年轻人,现在你明白了吧?”
  “如冰明白了!”
  “那么你可愿意替我办一件事?”
  “我答应过老前辈的!”
  “那很好!”
  丑老人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小小布包,托在手中,道:“年轻人,我要你办的事,非常简单,就是替我送这件东西给她。”
  “是黄梅英?”
  “不!我那未见过面的女儿。”
  冷如冰突然想起蓉儿惨死之事,可能就是百花公主所为,突然冷笑一声,道:“很好!我正要找她!”
  “你要找她?”丑老人微微一怔。
  冷如冰不愿说出自己要找百花公主报仇之事,以免伤了丑老人之心,冷漠的笑了一下,含糊说道:“我找她打听一件事!”
  “你们已经相识?”
  “已见面过三次了!”
  丑老人脸上突然掠过一丝欣喜之色,一双失神的双目中,也随着射出光辉,笑了一下,道:“年轻人,我想,她应该是一个好孩子,可是随母长大,要是染有恶习,那罪恶应该属于她的父母,希望你能好好看待她。”
  丑老人显然误会了冷如冰的用意!
  冷如冰一见丑老人舐犊情深,更不忍说出来了,他能再伤一个垂死老人的心么?那是太残忍了。
  只好把话岔开,道:“老前辈,那布包中是什么?”
  丑老人伸出抖颤的右手,将布包打开,金光一闪,现出一柄五寸长短的金剑,那剑宽仅半寸,在老人手中,射出烁目金光,而且微微跳动,似有破空飞出之势。
  冷如冰看得一征,道:“老前辈,这是什么剑?”
  丑老人又匆忙将剑包起,握在手中,道:“这是老夫武功未失前,练成的一柄飞剑,百步之内,可以意动杀人。”
  冷如冰怀疑的问道:“现在还能么?”
  丑老人叹口气道:“当然不能了,你忘了老夫功力已失!”
  “那送给老前辈的女儿有什么用?”
  “唉!”丑老人道:“年轻人,你见此剑适才在掌中跃跃欲飞的样子么?这是老夫苦练数十年的成果,现在老夫功力已失,但剑身并未失去灵性,只要你能代老夫传她练剑口记,短期即能使用,唉!好在我练此剑,一直是在密室中,未被我那孽徒知道。”
  冷如冰心中迅速打转,心说:“若然蓉儿是百花公主所杀,我答应老人的要求,将这剑传给她,岂不是如虎添翼,自找麻烦?”
  丑老人目注冷如冰,见他剑眉紧皱,不由又问道:“年轻人,你有困难么?”
  冷如冰突然剑眉一挑,毅然道:“我答应过的事,一定替老前辈办到!”
  “那就好了!”老人似松了一口气,又长长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