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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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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双娇乔装拐骗局

  是生性使然?是爱好不同?

  还是所谓的“形象”关系?

  沈如娴选的仍是白缎长袍,沈如婉则穿上了一套黑绨衣衫,“黑白双娇”依旧是黑白双娇。

  喔!不,如今应该称作“黑白双骄”!

  共同地步出了严家的大门,沈如娴姐妹和严子厚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了。

  严子厚是去梁公适的家。

  沈如娴姐妹则如如意赌坊走去。

  拐过路角,沿着长街,走不多时,如意赌坊已经在望了。

  这家赌坊乃是设在巷子里,人在长街上怎么望得到?

  不错,的确望得到。

  那是因为他们在巷子口搭行一座巍峨壮丽的牌坊!

  牌坊上书上描凤,髹黄漆朱,上方匾额上精镶着四个字,烫金凸字,“如意赌坊”,笔力雄劲,气势不凡!

  “二妹,为避嫌疑,为便响应,你先进去。”沈如娴审慎地说:“我们装着各不相识,然后再见机行事。”

  “为什么?”

  “赌场中都聘有郎中、老千和打手!”沈如烟十分郑重地说:“打手是维持着,镇压着赌场内的秩序,这些人正是严子厚口中所说的市井地痞。”

  “郎中和老千呢?”

  “郎中和老千则分别主持着,包揽着各种台面和场面,他们用骗、用诈、用手法,挖空心思,想尽方法要掏完来客口袋中的银子。”

  “真的吗?”沈如婉迷惑地说:“难道别人看不出来?”

  ”不容易。”沈如娴摇摇头说:“他们的手法熟练、快速,犹如在玩假的魔术师。”

  “那骗呢?”

  “骗是二人搭档,相互联手,所谓‘抬轿’。若一人独断、独行,以偷牌、换牌取胜,则叫‘单挑’。”

  “诈又怎么样呢?”

  “诈更简单了,只要事先在骰子中灌上铅粒、碗底里装着机关等等,总之,他们是包赢不输,不然,这么多人的生活开销从哪里来?”

  沈如婉惴惴地说:“那我们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嘎!”沈如婉眸子突然一亮,她困淆万分地说:“莫非你也会骗、也会诈、也会手法么?”

  “不错!”

  “你骗人!”沈如婉感到有受愚的滋味,她娇声地说;“我不信!”

  “我是说骗人呀!”沈如娴笑笑说:“不过却是用功力去骗。”

  这下子沈如婉点到了心,她欢然地说:“哦!原来如此,我懂了,到时候倒要好好地露它几手!”

  沈如娴告诫地说:“不可冲动,不能猴急,你必须要看我的眼色、我的暗示才准行动。”

  “好啦!”

  “那你去吧!”

  沈如婉加快脚步走了。

  大约相距十丈之遥的时候,沈如娴也举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分别地迈入了赌场里,略一巡视,略一观望,她们是有为而来,沈如娴要速战速决,并且,骰子容易动手脚,就有用武之地,因此她也选上了“骰子”。

  “下,下,大家下呀!”

  赌客们纷纷下注了,有三十吊,有五十吊,有一两,也有二两。

  算吊的乃是制钱,也叫铜钿,中有方孔,或曰“孔方兄”,算两的当然是银子了。

  “离手!”

  场子助手机械似地鼓舞着、吆喝着和整理着台面上客人所押的银钱,勿使散乱,勿使错失。

  然后是庄家捞起骰子,有目的、有计划在手掌中一阵搓妥,一旦如意,就“当郎郎”地掷了下去。

  骰子在瓷碗中跳动,旋转,首先现出了一朵梅花,继之二朵,最后的一粒骰子终于也停了下来,理所当然的又是一朵梅花。

  在家木然的嘴角微微一牵,那是笑容,胜利的笑容,自豪的笑容。

  “三朵梅花!”助手高喊着说;“豹子。”

  如今轮到客人各别投掷了。结果,上家么二三,对门是一点。

  下家的手气算不错,他掷出了一个四五六。

  但是,四五六没有豹子大,还是输了。

  “统吃呀!大小统吃。”

  两个三十来岁的人过来招呼了,这两个人自沈氏姐妹一踏入场子就开始注意了。

  因为“黑白双娇”不但星眸朱唇,气质出众,而严子厚所捧出来的衣衫又是选最贵重的,新裁刚缝的,这就更衬出了“红花绿叶”!

  “哎!阿成,这两个雏儿眼生得很呢!”

  “那定又是别个城市中的公子哥儿。”

  “怎么脂粉气这般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了’那个叫阿成的人说:“大凡少爷阿舍,都是在女人堆里呵护之中长大的,脂粉气息哪会不重?”

  “唔――说得也是,我们过去招待一下,免得对方输了银子心黾感到不舒服。”

  “不错,财神爷临了门,理应巴结巴结。”

  “各位,挤一挤,请让个位子给这二位少爷。”

  位子让出来了,“黑白双骄”分别坐下去。

  而那两个招待也忙别处去了。

  “下,下,大家下呀!”

  沈如娴姐妹随着大家下注了,二人心意相同,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

  其他赌徒见来者人俊衣鲜,出手大方,当门的人不由缩手不前了,让对方去掷骰子,沈氏姐妹当仁不让,毫不客气地把起了门头!

  沈如婉聪明,沈如婉好胜,她看过两次就知道其中的诀窍,立时运上了功力,骰子虽然不住地在瓷碗中翻滚,最后总能“如”她的“意”,要几点,有几点。

  因此,押在上门的人次次地赢钱。

  沈如烟坐在天门,奈何天门不灵,却把把黑色,她只有朝押在她门下的人歉然地笑了一笑。

  庄家门神般的面孔屡屡在幻变,但是,他撑得下去,因为,吃二家赔一家并不蚀本呀!

  人都有灵性的,人皆知好坏的,原押天门和下门的人遂转移了阵地,大家不约而同地全易位改押在在上门。

  庄家感到惊奇了,也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