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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3》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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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鹰见到他没有丝毫告辞离开的意思,讶道:“淮阳王还有其他事情吗?”

  武延秀现出羞惭神态,不好意思的道:“延秀想送神医一程。”

  龙鹰哑然笑道:“为难了淮阳王才对,大家一道走吧!好让淮阳王放心。”

  武延秀直送龙鹰到上阳宫的御书房,天从人愿,武刚早朝回来,没有到宫城而是回到这里。

  把守的御卫虽然认得丑神医,但公事公办,未入御书房的范围便截住他。龙鹰立施扬声说话的招数,引得长伴武的荣公公来解围,武延秀满意地离开。

  到坐在龙桌之前,给女帝威棱的眼神扫视几遍,方醒觉除了废话外实没什么可以说的。

  武见到他却非常欢喜,亦感讶异,问道:“何事这般严重?太医尚是首次这样的直接求见。”

  龙鹰差点抓头,忽地灵机一触,道:“师弟有可能以丑神医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出使岭南吗?”

  武没好气道:“岭南又非别国,何来出使可言。邪帝若要到岭南对付大江联的人口贩子,朕可赐你特命钦差兼岭南总巡查之职,区内兵马由你调度,敢违令者先斩后奏,肃清地方奸党的力量,只是以后你会很难当回小小的太医了。”

  龙鹰道:“这是行不通的,必须保着太医的身份。大张旗鼓亦不会有作用,当年寇仲和侯希白联袂到岭南肃清歪风,亦只能收一时之效,可知纯凭威吓起不了作用,奴隶贩卖成风,实非‘一日之寒’。”

  武道:“邪帝明白情况,朕可以放心了。师弟准备何时到飞马牧场去?今次飞马节,比以前任何一次更热闹轰动。商月令艳动天下,对她生出觊觎之心者,绝不止杨清仁一人。”

  见龙鹰像听不到她的话似的径自沉吟,讶道:“仍在想岭南吗?”

  龙鹰点头应是,道:“我们现在对岭南采的是何政策呢?”

  武和颜悦色的道:“师弟晓得岭南之名的来由吗?”

  龙鹰苦笑道:“禀上师姊,事实上我连岭南在哪里,包括些什么区域亦弄不清楚。更不要说地理环境、风土人情。知的是岭南有四大天王,其中之一已给花间大姐宰掉。”

  女帝冷笑道:“比起越孤,其他人算什么东西?”

  龙鹰道:“越孤是谁?”

  女帝道:“此人容后再说。所谓岭南,泛指北枕南岭,南面南海,西连云贵,东接福建,北为湘赣,位于南疆边陲的广阔地域。岭南之名,指的是‘五岭之南’,亦是南岭山区耸起名为越城、萌渚、都庞、骑田和大庾具标志作用的山岭。此五岭算不上是高山,然而东西连接,曲折延绵,形成横跨东西达二千里的天然屏障,阻隔南北,令交通不便,故岭南一向被视为化外之乡、蛮夷之地。五岭的山地又别称为‘陆梁地’,可以想见。”

  “陆梁”就是陆地上的强梁,听得龙鹰倒抽一口凉气,岭南不但是山高皇帝远,且自成一地域,在那里人们遵守的是另一种规矩,任何入闯者会被视为外人。

  武谈兴极隆,可能是够资格听她畅论天下者,现时只得这个可无所不谈的小师弟。龙鹰肯献上清神珠,在忠诚上更是无可置疑。

  女帝悠然道:“幸好秦时始皇下令在越城岭开兴安灵渠,接通湘、漓二水上源,从水路走自此再无险阻,令中土兵力可进入岭南,水道外还有大庾岭长六十余里的峡道。”

  稍顿续道:“现时朕在岭南区设有节度使,此人是娄寅真,本身是岭南人,朕曾两次调他的职,均因当地大豪族领强烈反对,投鼠忌器下收回成命,师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以前朕顾忌的是北疆,现在再无顾虑,正是让师弟放手处理的好时机。”

  龙鹰叹道:“只恨我不能以龙鹰的身份去。”

  女帝微笑道:“鹰爷驾到,包保人人低偃息鼓,噤着寒蝉,累得鹰爷白走一趟。可是用太医的身份去,却不会惹起警觉,问题在如何找得冠冕堂皇的借口。最好是由像越孤般有分量的人邀请丑神医去岭南,便不竟启人疑窦。查得大江联贩运人口的手法和路线,朕可全面封锁其输出路线,断其财源。至于岭南本地买卖人口之风,暂时仍轮不到我们去管。除非……”

  龙鹰精神大振,道:“除非什么呢?”

  武双目杀机闪闪,一字一字缓缓道:“娄寅真。”

  龙鹰明白过来,只有换过另一个节度使,才有可能落实女帝禁止贩卖人口的敕令,别无他法。

  问道:“越孤是怎样的一个人?”

  武道:“可分两方面来说,以武功论,越孤被誉为岭南第一人,声名犹在陵仲之上,当然,这也因陵仲不理世事之故。论政治,只要他一句说话,岭南会立即从中土分裂出去,当然指的是陵仲仍可不闻不问。”

  龙鹰咋舌道:“越孤岂非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武道:“此人绝非有勇无谋之士,继父爵位成南粤公。在广州、南海做生意者,须看他的脸色。表面上对朕非常恭敬,至于他心里想什么,恐怕要将他的心剖出来才清楚,他亦是符君侯投靠的人。”

  龙鹰道:“原来圣上一直在留意岭南的情况。”

  武道:“朕留意的是整个天下的情况,越孤或许曾有谋反之心,否则不会收容符君侯,但肯定已打消了念头,比之突厥狼军,他算什么呢?说到军事才能,天下谁不惧我们的邪帝。”

  又道:“岭南的事,不是凭武力可以解决,越孤即使罪该万死,但毫无疑问是地方上的稳定力量,慑服他等于慑服岭南,师弟须小心拿捏分寸。”

  龙鹰苦恼道:“可是如何方可打进岭南的权力圈子去呢?”

  武微笑道:“由朕为你想办法吧!希望你从飞马牧场凯旋而回时,师姊可提供一个无懈可击的方案。”

  龙鹰苦涩的道:“飞马牧场!”

  武道:“公公已向朕详述‘范轻舟’在牧场一事上的困境,这些江湖事比朝政生动活泼多了,朕听得津津有味,女飞贼之事更是充满传奇色彩。邪帝乃非常之人,故有非常之事,希望朕钟爱的小师弟可再创奇迹。”

  龙鹰一震朝女帝瞧去。

  她尚是首次没有保留地向他表白师姊师弟间真挚的感情,出自她的龙口,尤为难得。

  武若无其事的淡淡道:“让朕好好的想想。”

  龙鹰知机告退,走出御书房,荣公公迎上来道:“太医须小荣预备快马或马车吗?”

  龙鹰拍拍他肩头,道:“我只想回府再睡一觉。”

  径自返太医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