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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3》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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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卷 第十七章 纵女行凶

  敌人的错误,就是自己的运气,在战场上尤其如此。别人会认为他龙鹰用兵如神,惟他心知肚明其中有多少是幸运的成分。

  他本不会去见武,却因要让武延秀有得回去向安乐郡主交差,与女帝打开有关岭南的话题,茅塞顿开,对岭南再非如以前般的一知半解。扮“多情公子”侯希白是行不通的,只是花间美女的一厢情愿,皆因侯希白德高望重,没人敢惹他,人人对他毕恭毕敬,又清楚他的好恶,还如何明查暗访?最后只是白走一趟。

  但若以丑神医的身份去,会灵活多了。想到这里,更添修炼“神分离”之心,只有在武技上亦脱胎换骨,像他以前为小魔女易筋洗髓般,方可放手而为。否则遇上符君侯,不被他立即认出是死敌龙鹰才怪。

  回到太医府,符太这小子早回来了,在后进房间倒头大睡,此时龙鹰睡意全消,在厅堂打坐练功,就像以前少时修炼道家功法,不片晌晋入无人无我的至境。

  “神分离”究竟是提升还是降低并不重要,至紧要是让敌人再没法认出他是龙鹰。隐隐里,他感到此实为壮大“道心”的唯一途径。

  到符太睡醒出来,他方重返现实的天地,竟然日已过午,外面阳光普照,又是凉风阵阵,昨天的烟雨茫茫已成残褪的记忆。

  符太伸个懒腰,在他旁坐下道:“师父!徒儿肚子饿了。不如弄两个宫娥回来,那肚饿时有人伺候。”

  龙鹰失笑道:“这是否失去童子身的后遗症呢?”

  符太岔开道:“我想到一式绝招,包保强如拓跋斛罗亦要立即俯首称臣,只可惜没法试练。”

  龙鹰的心神仍沉醉在道功的探索上,兴致盎然的道:“说来听听。”

  符太道:“我这招可名之为‘枯木逢春’,不过大概只有你有资格练得成,因我是给你硬从鬼门关扯回来,没有‘自行回来’的经验。”

  龙鹰一震道:“确是绝活。”

  倏地记起秘女万俟姬纯告诉他有关燕飞第二次从死亡里活过来的事,这么重要的事,竟忘了告诉武。

  符太想出来的绝招,纯属妙想天开,却非绝对地不可能,燕飞是最佳示范,当时他被万俟明瑶重创致命,但活来的一刻所有伤势全告不翼而飞。如若同样情况发生在与拓跋斛罗分胜负的一刻,当不敌丧命之时,就在立毙当场的刹那回复过来,不立即将拓跋斛罗反送上西天才怪。

  此为除燕飞外没有人敢试和有资格去试的招数,更是出乎任何强敌的意料之外。

  符太看他一眼,骇然道:“千万不要认真,我只是随口开玩笑。”

  龙鹰道:“放心吧,师父有分寸的了。这种名副其实的绝招,没人蠢得去试,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便不到你不去试。”

  又沉吟道:“‘枯木逢春’实不足以形容此招之万一,照我看该改作‘水中火发’,始可描述其中的玄妙之一二。”

  接着问符太道:“你刚才说弄两个宫娥来贴身伺候的话是认真的吗?师父一句话立可办到。”

  符太道:“只是随口乱说。昨夜是离奇的一夜,在榻子上的妙子师父出奇地动人,销魂蚀骨,幸好师父你想出‘三娘教子’的招数,令小徒得妙子师父循循善诱,否则童身遇上顶尖儿的媚法,如干柴遇上烈火,不元阳尽失才怪,师公传授的秘法更是妙用无穷,现在万事俱备,独欠师父的‘神分离’。”

  龙鹰道:“今晚要去见你的榻上师父吗?”

  符太道:“必须连续七晚从师习艺,方能功行圆满,男女之道博大精深,妙处无穷,是生命、光明与幸福的象征,如燃烧的火焰,天地之交媾,阴阳作用。妙子师父称‘媚术’为‘女德’,便可知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出一辙。”

  龙鹰点头道:“太少掌握得很好,小弟看这方面的秘本说少些也有十本八本,什么《素女方》、《彭祖养性》、《玉房指要》、《养生灵诀》等等,都没说得这般简单易明。哈!明师出高徒呵!”

  符太欣然道:“上灌神田,下溉幽谷,男女之法,正是天地阴阳之道,死还生返,但如不懂固精安气、调脉蓄形之法,一切徒然。”

  龙鹰哑然笑道:“听太少如此侃侃而谈,一副乐在其中的神态,师父放心了。吃饱肚子后,就让小弟试传你分心二用之法,如能因此而立于不败之地,那柔美人将只余向太少归降的分儿,你们的情场战场,确别开生面。”

  此时送午膳的来了,两人边谈边吃,前所未有的融洽,吃到一半,宇文破来了,说太子有请,龙鹰虽然万般不情愿,只好坐上马车,颇有被押送东宫的无奈。

  马车驶离太医府。

  龙鹰抛开烦恼,驰想发生在符太身上的情况,这小子不但人开朗了,亦稍减其邪气,换一个位置看,符太就像其他怀着不同目的到神都来的人般,投入了神都的生活,在不同程度上被同化。符太在神都遇上的,虽然非是其他人能想象的,但亦只可以发生在神都这个成为了天下政治和文化中心的繁华之地。

  除旧洛阳的原住民外,到神都来的有天竺和西域的僧侣、商人、满怀大志上京赴考的士子和希望投得权贵自问有本领的谋士勇者、找寻机缘的诗人名士,或抱着游乐之情的旅客,亦只有神都这座青楼旅馆林立的复杂帝都,方能满足各方面的需求。

  很多人来了便不愿离开,也有落榜者,怕回乡时令父母亲人失望,就在这花花世界流连。

  神都是个大染缸,皇城、皇宫更为染缸里的染缸,自己现在去见的李显,是活生生的例子。

  符太所说弄两个宫娥来伺候虽是开玩笑的说话,但亦代表他心态上微妙的改变,而他到神都只是几天光景。

  宇文破策马来到车窗旁,俯头压低声音的道:“太子妃到了东大寺上香。”

  龙鹰对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完全摸不着头脑,一怔道:“召见鄙人的是太子,对吧!”

  宇文破有点难以启齿的道:“神医最近有否开罪过安乐郡主?”

  龙鹰暗叹一口气,晓得是心生不忿的李裹儿在背后弄鬼,宇文破则视丑神医为恩公朋友,怕他受窘,特意点醒他,让他至少心里有个准备。

  此女美是美矣,但性格真的教人不敢恭维,要得到的东西,得不到绝不甘心,也不知有多少人曾“受害”。

  道:“恰好相反,鄙人正为郡主赶制一批丹丸,让她作为送予飞马牧场的大礼。”

  宇文破皱眉苦思道:“如此事情确是奇怪,郡主怒气冲天的闯入东宫,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太子立即着我来请神医去见,还说不论如何亦要请得神医去见他。”

  龙鹰心中大骂李显纵女行凶,不过兵来将挡,他龙鹰岂是怕事畏缩之辈,且还要狠狠惩戒淫荡恶女一顿,只要不及于乱便成。打定主意后,道:“抵东宫后,事情将会水落石出。”

  宇文破显然亦大概猜到是怎么的一回事,道:“郡主常有古灵精怪的念头,不易应付,神医小心。”

  龙鹰心有所思,冲口而出道:“统领放心,什么场面我未见过,懂得如何应付了。”

  宇文破欲言又止,终没说出来。他出身世家,幼承庭训,深谙为官之道,肯说得这般坦白,对王庭经算是非常够朋友了。

  龙鹰乘机问道:“昨天鄙人到过外面的郡主府,不知现时除安乐郡主外,其他郡王、郡主是否也在城内另有府第呢?”

  宇文破道:“其他人仍居于东宫。”

  龙鹰心想这恶娘儿与韦妃的关系与别不同,颇有母女狼狈为奸、淫乱宫廷的味儿。